是這樣的嗎？
阿列克謝·普什科夫立刻開始盤算起來。
其實孰輕孰重的道理很容易算清楚，軍用飛機的市場再大也不可能有民用飛機的市場大，以空客A330/A340為例，這兩款飛機的全球總銷量已經超過2000架，而如果算上波音767、777、787以及麥道MD11，全球大型寬體客機的市場容量超過14000架！
如果伊留申設計局與商飛集團合作的這個大型寬體客機能夠成功，僅僅是華夏市場和獨聯體市場就能夠貢獻至少上千架飛機的訂單，如果算上將來的改進型號和衍生型號，樂觀一點的話，2000架的總產品也是完全有希望達成的。
2000架大型寬體客機的訂單，再加上所需要的各種地面維護設備以及后續的維護，足夠伊留申設計局乃至整個大毛航空工業在今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吃的滿嘴流油了，從這個角度來說，通過在伊爾76運輸機這個項目上適當的讓利以展示自己對合作的誠意，似乎也確實說的過去，但是……
好心痛啊！
好多小錢錢！
對于毛子們來說，讓他們主動讓利，簡直就是從他們身上割肉，這太難了。
看著阿列克謝·普什科夫糾結的眼神，郭一帆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暗自搖頭：毛子就是毛子，貪婪的性子是一點都改不了，不管是大利還是小利是一點都不想松手。
“普什科夫先生，你們這樣是不行的，”郭一帆嘆了口氣，對阿列克謝·普什科夫說道：“合作，就要有合作的誠意，你們不能想著將所有的好處都抓在自己手里……說的直接一點：如果所有的好處都給了你們，我們那一點好處都得不到，那我們為什么要跟你們合作？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阿列克謝·普什科夫當然明白這個的道理，但猶豫了一下，阿列克謝·普什科夫還是說道：“郭，你明白的，我只是個工程師。”
對于阿列克謝·普什科夫的話，郭一帆只有兩個字：呵呵……
你是伊留申設計局的副總工程師沒錯，但我們談的這些內容，是一個副總工程師應該談的東西嗎？
郭一帆很清楚，除了伊留申設計局的副總工程師之外，阿列克謝·普什科夫必然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他也不為己甚，微微點頭，對阿列克謝·普什科夫說道：“OK，如果你堅持的話，那請您轉告貴方的談判負責人，既然大家是合作，那就請貴方拿出合作的態度和誠意，如果貴方一直是這么一副‘我全都要！’的態度，那我只能說，我們商飛集團對于雙方合作的前景非常不樂觀，對于貴方的誠意也持謹慎的態度。我言盡于此，至于貴方如何選擇，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阿列克謝·普什科夫抿了抿嘴，眼神銳利的盯著郭一帆：“郭，這是你們正式的態度？”
“不，”迎著阿列克謝·普什科夫的眼神，郭一帆笑了：“這是我們商飛集團的態度，也是陳耕先生的態度。”
“……華夏方面的態度很明確，也很強硬，如果我們想要與他們在大型寬體客機方面達成合作，就必須在伊爾76運輸機上適當的讓步，”當天晚上，大毛考察團下榻的酒店里，阿列克謝·普什科夫向代表團成員們匯報著今天與郭一帆談判的情況：“如果我們不同意，那么大型寬體客機項目也將很難達成，先生們，我了解到的情況就是這樣的。”
偌大的房間里一陣沉默，好一會兒，德米特里才開口向阿列克謝·普什科夫問道：“阿列克謝，你覺得華夏人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的準備這么做？”
如果華夏人是在虛張聲勢，那當然最好了，可如果華夏方面真的準備這么做，大毛就必須考慮讓利了。
阿列克謝·普什科夫苦笑著道：“德米特里先生，抱歉，我判斷不出來，您知道的，我不用擅長這種事，我不能誤導了大家的判斷。”
德米特里就點點頭，再次沉吟了片刻之后，他忽然開口問道：“按照華夏方面的想法，他們這次準備采購30架伊爾76和8架伊爾78加油機，對于這一點，你又怎么看？”
華夏人竟然準備采購8架伊爾78空中加油機？
大家頓時抬頭，驚訝的望著德米特里。
在這之前，大家只知道華夏方面準備采購38架伊爾76運輸機，并且如果價格合適的話不排除多采購一些的可能，但大家不知道在這38架伊爾76運輸機的意向采購當中，竟然還有8架伊爾78！
當然，伊爾78空中加油機本身就是基于伊爾76運輸機改裝的，蘇聯簡單粗暴的在機腹貨倉內安裝了兩個可以拆卸的圓柱形油罐，讓伊爾78可以在運輸機和加油機之間實現快速的轉換，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一直以來，大毛對于華夏的態度都是十分微妙：一方面，他們需要華夏足夠的強大，強大到華夏可以和他們一起分擔來自米利堅的壓力；但另一方面，他們又不希望看到華夏太過強大，對于那些華夏急需的軍事裝備和技術，他們總是不愿意提供給華夏。
而伊爾78空中加油機這種“戰斗機作戰力量的倍增器”就是大毛不愿意提供給華夏的裝備之一，現在，華夏人又要借著這次得合作來試圖從自己這里獲得空中加油機了嗎？
阿列克謝·普什科夫聞言，不假思索的道：“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不認為讓華夏擁有伊爾78是一件好事。”
德米特里聞言，點點頭，將目光投向了房間里的其他人。
和阿列克謝·普什科夫一樣，每一個和德米特里對上了目光的人都回以一記堅定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非常的明確：我也不支持讓華夏獲得伊爾78空中加油機。
環視了一圈之后，德米特里笑了……
“我很高興！”德米特里說道：“在這件事上我們取得了共識。”
一邊說，他一邊點頭：“另外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在是否將伊爾78出售給華夏這件事上，我和弗拉基米爾先生與大家的態度是一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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