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算強壯,臉色有些削瘦。
就這么一站,讓人感覺到了他的高傲,眼色中帶著不屑。一副天大地大,他最大的神色。他的穿著,是一身長袍,在這盛夏到來的時節里,陸川都為他感覺熱得慌。
“來人是誰?”
“我乃陛下座下大將朱文決。”
朱文決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在他看來,自己背靠著據點,十幾萬人的據點里,單是異化者新人類的數量就達到了一萬之巨,算上超過三萬的士兵,何等龐大的一股力量?
最重要的是,陛下是五級異化者,目前是無人能敵。
陸川有一種要吐的感覺,感情這一些人演戲已經演到走火入魔了?還真的以為自己真的成了古代的皇帝重臣了?
這些人還真是可笑,這一種自欺欺人的把戲,在將他人當成白癡時,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們何嘗不是白癡?
這一趟過來,陸川的目的很簡單,這就是收割據點里的財富。
早在之前到這據點里來時,陸川就知道據點其實富到流油,他們從城市里掠奪而來的黃金、鉆石,幾乎沒有什么流通,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只是一堆死物而已。
人就是這么奇怪,明知道無用不能當飯吃,卻還是死死地捏在手中,不愿意放開。
當然,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也不知道怎么花。
現在自己到來,就是給他們一個花錢的理由。
面對這一個朱文決,陸川懶得理會于他,自己是來做生意的,又不是來舔顧陽的臭腳來的,用不著對他低三下四的,陸川一個意念,幾只特警喪尸動了起來,卻是將蓋在卡車上的帆布給扯了下來。
頓時間,兩卡車的糧食呈現在陽光下。
陸川指著這兩卡車糧食,輕蔑地望著朱文決,說道:“我不管你們這里搞什么帝制,或者是什么制度,我只是到這里來做生意的生意人。糧食,我有,如果你們想換,就帶黃金、鉆石過來,如果不想換,我立馬調頭就離開。”
朱文決的眼光,卻是盯到了這兩卡車的糧食上,眼睛里露出貪圖的神色。
這可是大米啊,整整兩大車大米。
只有末世人,才會明白這些大米到底代表著什么,它比起黃金、鉆石來,還要更加的珍貴,在這末世里,它代表著活著。
“大膽,你們不怕我們強行將你們留下嗎?”朱文決清醒過來,卻是發出了凌厲的聲音。
陸川笑了,說道:“你們還沒有這一個膽。”
意念間,控制著火神炮的特警喪尸,卻是將火神炮對準了朱文決。六管的火神炮,散發著冰冷的殺意,控制的特警喪尸,它可不管面前站著的是誰,只要老板有所指,它就會開火。
朱文決打了一個哆嗦。
末世前,朱文決不過是一個街道辦主任而已,像這一種場面根本沒有見到過。末世后,習慣了生死的他,卻是一路向上爬,最終是成了為顧陽的心腹。
他是見慣了生死,但被這兇殘的六管機槍指著,還是第一次。
這里的特警裝的人,無不是冰冷,卻看不到一絲他們的表情,這么一站,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殺氣騰騰,絕對的精銳。
先不說火神炮,就說后面的火箭炮,對方的火力實在是兇猛。
十輛車,十架火神炮。
看這黃澄澄的子彈鏈,看得直讓人抽冷氣。
異化出來的新人類,他們是強,可也沒有辦法扛得下子彈。整個據點里,陛下是可以扛上一陣,但這一種火力,一但集火,也只有被打成一堆爛肉的下場。
就憑這十架火神炮,充足的子彈,足夠這一支車隊立于不敗之地了。
確實,擁有這一種實力的車隊,他們不需要害怕被人強吃。
真的動起手來,在這一種火力下,據點要用多少人的性命去填?不可能為了這一些糧食,就用幾千、上萬名士兵去堆砌。
據點只有十幾萬人,這一種消耗傻子都不會去做。
而這一支車隊,還有著高射炮,看樣子還是改造過的,可以進行平射的高射炮。
朱文決想到的,就是陛下剛剛登基時,有一次率隊進入到中洲市內,卻遇上了一只明顯遠不止五級的喪尸。當時的喪尸無人能敵,一路橫沖直撞,像二、三級的新人類在它的面前,和蚊子沒有兩樣,一拍就是粉身碎骨。
這一只喪尸,哪怕是槍支集火,也奈何不了它,子彈只是鑲嵌在它的表面皮膚而已,對它的殺傷力非常的有限。
真正解決這一只五級喪尸的,卻是隨隊帶著的一門高射炮。
在平射之下,那堅硬可以扛下子彈的皮膚,卻被高射炮不斷打爆,最后成了一堆爛泥。
當時朱文決恰好就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對于這威力十足的高射炮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此后每一次出行,無不是將高射炮帶上,用于攻堅對付高級的喪尸。
朱文決慫了,他堆笑道:“剛剛只是開玩笑,陛下神武圣明,這末世里最金貴便是糧食,這一筆生意,我們自然是愿意做的。”
陸川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道:“如此就好,這一趟我也是帶著很大的誠意而來的。”
“不知您怎么稱呼?”朱文決小心地詢問著。
陸川似笑非笑,說道:“陸川。”
“陸川?”朱文決砸巴了一下嘴巴,眼睛瞇了瞇,似乎很熟悉,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可以肯定,這一個名字,自己絕對是聽過的。
見到想不出來,朱文決也沒有深究,而是用手指遙指著這一些糧食,說道:“不知道陸隊長這一些大米,想要怎么樣交換?”
“一克黃金一斤大米。”陸川拋出了自己的價格。
“什么?”朱文決眼睛瞪得巨大,驚叫著。
開什么玩笑,一克黃金一斤大米,如果用末世前的金價來計算,一斤大米就近三百塊,一斤黃金不過是能換五百斤大米,這大米之昂貴,讓人瞠目結舌。
陸川笑了,說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你這不叫做生意,而是強盜,是來攪亂的。”朱文決惡聲說著,這天下哪兒會有如此離譜的米價?
“這一件事情,遠不是你可以做主的,你應該將話帶回到你這什么陛下的手里,怎么決斷是他的事情。”陸川冷笑著。
朱文決聽到陸川的話,卻是打了一個哆嗦。
確實,價格什么的,自然是陛下說的算,自己如果真的替陛下做了什么決定,以陛下暴躁的性格,絕對會將自己給喝光血,然后生撕掉。
“你等著。”
朱文決給陸川留下了一個狠毒的神色,立馬帶著人返回。
墻頭。
顧陽冷漠地站著,見到朱文決上來,他的眉頭一揚,淡聲說道:“說。”
“回陛下,對方態度野蠻,對臣多有惡言相向。”一上來,朱文決立馬就是用告狀的語氣說著,他說道:“陛下,對方根本沒有將我們放在眼中。”
“是嗎?”顧陽頓時暴怒起來。
現在他貴為天子,這一個世界都應該是對自己臣服。獸化后,他很容易就會暴躁,從而發怒,這一種情緒,根本就控制不住。
這一種助長的異化,固然是讓他實力提升很快,但后遺癥卻是有的。
朱文決說道:“臣不敢欺瞞陛下。”
“這些人,根本沒有朕,朕要殺光他們。”顧陽暴怒之下,卻是隨手將自己腰間的配劍給拔了出來,眼光冷淡地盯著車隊所在的地方向。
朱文決對顧陽的這一種暴躁情緒,自然是熟悉的,他立馬說道:“陛下英明神武,只是對方的火力兇猛,我們這樣沖過去,會很吃虧,這對陛下的霸業有著諸多不利。而且臣也探清楚了,對方這一次到來,只是想和我們做一筆生意。”
“什么生意?”顧陽顯然沒有失去理智。
朱文決說道:“對方帶了兩卡車的大米,想要賣與我們。”
內心中,朱文決卻是冷笑,僅僅的一點挑撥,就讓這個什么陸川在陛下的心里印象奇差,只點摩擦,就會點燃顧陽的怒火,到時候這個陸川只有死路一條。
大米,這個詞讓顧陽冷靜下來。
據點里的情況,他還是很清楚的,城市里掠奪到的糧食,幾乎不可用。少量能吃的,卻無法提供擁有十幾萬人的據點。十幾萬張嘴,有些人再下賤命如豬狗,可是要讓他們活著,終歸是要給上一口飯吃的,也是一筆不小的消耗。
而種植的糧食有限,在飛天喪尸的威脅下,完全是用人命去填出來的糧食。
糧食這一個問題,顧陽也是焦急。
不管是處于什么時代,一但人沒有吃的,就會陷入到混亂。他可以鎮壓反對自己的人,卻沒有辦法鎮壓沒有吃的人。
加快城市的占領,也正是因為糧食的問題,不得不加快。
“怎么個賣法?”顧陽臉色放緩,詢問道。
在這一個問題上,朱文決不敢有所隱瞞,小心翼翼地說道:“回陛下,對方說一克黃金換一斤大米。”
“混蛋!”
顧陽盛怒,眼睛里爆出了一抹兇殘的兇光,他有些獸化的臉上扭曲著,背后的三根骨刺,竟然是暴長了十數公分,一克黃金一斤大米,這根本就是在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