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白暫時想不明白，也就不去多想了。
他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完全自私的人，他也沒打算當一位偉大的圣母。
就像他看見了那個小女孩有危險，在能選擇林小七幫忙的情況下，他肯定選擇召喚林小七。
可如果別無選擇呢？
他還是會站出來的……吧？
對于人性的問題，他一向不會去想太多。
特別是思考自己。
人嘛，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自己。
很多時候其實都是多些想想，屁用沒有。
事到臨頭的時候，自然會有答案。
嗯，很佛系。
他暫時還沒有完全融入到守夜人這個群體里去，但他也并不排斥。
之前，他觀念里的守夜人組織，就是一個某神秘“人·妖”組織。
里面有人類，又有妖魔鬼怪。
但現在他覺得，或許他們，就是那一批為了萬家燈火負重前行的人吧。
你可以不加入，但不能不敬畏。
心有點亂，導致他更難休息了。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屏幕卻亮了一下，他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是賣A貨的廣告還是澳/門賭場上線啦，美女荷官在線發牌？”路一白喃喃自語道。
他一只手的肩膀傷口還沒愈合，但另一只手還很方便，方便到做什么高難度且高強度的動作都可以。
打開短信，他眼神微微一凝。
“路先生您好，我是守夜人警方專屬協助部門的烏城負責人，方便見一面嗎？”
原來是只公務猿。
他看了眼自己的傷口，很果斷的回道：
“不方便。”
對方遲遲沒有回復短信，天貌似被聊死了。
……
……
烏城，某分局。
李有德緊盯著手機屏幕，看著短信里的那一句“不方便”，有點懵。
這是什么套路？
小七姐明明說他傷的不重啊！
李有德感覺自己的運氣不是很好。
他是守夜人烏城協助部門的負責人，專門負責為守夜人們擦屁股。
之前，烏城的主事人季德懇是什么德行，大家都懂。
李有德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百分百的純爺們！
所以每次和季德懇相處，他都覺得身心疲憊。
聊著聊著，那個愛穿西裝三件套的男人就會時不時的拍拍他的肩膀，錘錘他的胸口，最可怕的是，每次背對著季德懇，他總覺得對方在盯著他的屁股看！
李有德一直有堅持健身，八塊腹肌的偉男子，屁股其實也蠻翹的……
現在回憶起來，都覺得不寒而栗！
好不容易季德懇走了，聽說是換了個年輕人。
年輕人好啊，自己也是年輕人，多一點共同語言，應該會比較好相處吧？
好相處個屁！怒摔！
難不成守夜人組織里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其實他想的已經很貼近了，守夜人里正常人的確不多……
隔了一會，手機屏幕才再次亮了起來。
“剛剛開玩笑的，我去哪找你？”
李有德的表情越發凝固了。
開玩笑的？哪好笑了？
雖然如此，他還是一臉怪異表情的回復道：“路先生您真幽默，哈哈，哈哈哈！”
沒辦法，咱只是編外的協助人員而已，人家才是真正的烏城主事人。
李有德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晰的，他之所以被選為烏城的協助負責人，或者說每個城市的協助負責人，都必須要滿足一個條件：心里一定要很有逼數。
接著，他快速打字道：“麻煩您來一趟城中中路的分局吧。”
“好的。”
其實路一白受傷了，本該李有德去答案酒吧找他才對。但李有德其實很畏懼林小七，比畏懼季德懇還要畏懼。
這女人，恐怖如斯！
他將自己的辦公室好好收拾了一下，然后就乖乖跑到了分局的門口，等待著烏城的新主事人的光臨。
“每一位守夜人都值得最高的敬意。”
這是所有協助者心中的一條準則。
真好奇啊，烏城新的黑皇帝，是什么樣的人？
……
……
路一白是打車來的，守夜人的專用金創藥很神奇，他的傷口雖然沒有立馬恢復如初，但他的確已經好了很多，至少不至于行動不便。
他一下車就看到了正在等他的李有德，李有德也看到了他。
一見面，李有德就和路一白握了握手，客氣道：“您好。”
“您好。”路一白回道。
目前為止，畫風還算正常，但是很快，路一白就揚了揚手上的票據道：“車費能報銷嗎？”
李有德嘴角抽了抽。
什么鬼！
但他還是道：“組織里沒明說，但我可以給您私人報銷”
“那算了。”路一白失望道。
唉，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家里那兩妞可浪費錢了，平日里能省一點是一點吧，還以為以后能公/款/吃喝了呢！
進到辦公室后，路一白問道：“有什么事嗎？”
“呃……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和路先生見一面，互相熟悉一下，畢竟以后還要協助路先生的工作。”
“這樣啊，那行，叫我路一白就行，以后請多多關照。”
李有德長舒一口氣，這個新的主事人雖然腦回路偶爾很神奇，但總體來說還算正常，看起來也很有禮貌，蠻好說話的樣子。
路一白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之前被我救下的孩子怎么樣了？”
“應該還在分局，她的父母剛剛還在做筆錄和手續。”李有德道。
路一白點了點頭，至于李有德他們是怎么忽悠小女孩的父母的，他就不怎么關心了，因為那不關他的事。
反正肯定不會告訴他們，你們女兒被一只老鼠給拐了。
“我想去看看她。”路一白道。
“可以。請跟我來。”李有德道。
很碰巧的是，他們走出來的時候，小女孩的父母剛剛做完筆錄和一系列手續，抱著小女孩準備離開分局。
小女孩明顯哭過，眼睛紅腫。
或許醒來的時候父母不在身邊，讓她害怕和恐慌。
她死死的抓住母親的脖子，不肯松手。
女孩的父親似乎說了句什么，或許是說了給女兒買玩具，亦或者是帶她吃好吃的，總之，小女孩開心的笑了。
“咯咯咯！”
父親輕輕戳了戳她的小臉，她立馬躲到母親的另一個肩頭，把臉埋起來，繼續咯咯的笑。
陽光照在她白嫩且帶有嬰兒肥的臉上，她笑得格外燦爛。
看著小女孩的笑容，路一白輕聲道：“謝謝你的報酬。”
這份報酬，我收下了。
他原本有些糾結雜亂的思緒，一瞬間豁然開朗。
以后會怎樣他不知道，反正他現在無怨無悔。
接下來又和李有德聊了一會，他才離開了分局。
等他回到答案酒吧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
林小七已經醒了，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老板，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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