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妖魔的表情有點復雜。
但是最終,所有復雜的情緒都化為了憤怒。
是的,就是一種憤怒。
成功近在眼前,但他媽的卻一閃即逝!
最主要的是,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快到讓它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要不是妖血不會作假,它都要懷疑剛剛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有一處封印明明產生了松動,怎么一瞬間就消失了呢?
感覺就像是有人明明是要打開保險柜取錢的,結果他打開后,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馬關上了。
這他媽也太喜怒無常了吧,這思緒變化的也太快了吧,這腦回路肯定不正常。
只要多給它幾秒鐘,真的只需要幾秒鐘,它就可以通過特殊手段強行激發妖血,讓封印內“沉睡”的右腿“醒”過來!
短小!太他媽短小了!
暴怒的妖魔甚至都有了砸東西的沖動,它舉起手中的玻璃管,最終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它放下……這玩意可舍不得砸。
很快,它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轉而思考起了一些問題。
“難道對方發現了什么問題?”
“不可能,妖血共鳴是我剛研究出的特殊手段,不可能有人知道。”
“但不管怎么說,還是要多留個心眼才行。”
“計劃該先放一放了。”
想到這些后,它就小心翼翼的推開了身前的一個暗槽,把裝著妖血的玻璃管放了進去,妥善保存起來。
密室的門被它推開了,密室外還有著不少妖魔,紛紛向它行禮:“副首領。”
它點了點頭,然后就自顧自的向外走去。
走到一半,它突然停下來腳步,轉身道:
“派人過去說一聲,把烏城外面盯梢的全撤了。”
這位妖魔組織的副首領在先前說過,它有著超過一米九的大高個,但它的聲音卻婉轉動聽,帶著溫婉女子特有的輕柔。
它是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女妖魔。
女人身高一旦過了某個界限,哪怕再瘦削,其實也會有那么一丁點人高馬大的味道。
有的時候很有趣,個子矮的人報身高的時候都往高了報,個子太高的人都往矮的報。
“是。”下屬們對著副首領道。
烏城,歪脖子樹的封印空間內。
路老板將自己前世的那一雙大長腿一起封印起來后,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伸了個懶腰,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休息。
“朱二應該已經在行動了吧?”他喃喃自語道。
烏城里,靈氣就是他的眼睛,妖魔們無所遁形。烏城外,那就暫時不是路老板的勢力范圍了。
他的神識力量雖然已經到達了七階,但遠沒有說可以覆蓋比一座城市還要大的范圍。
很多時候,大家對于數字的反應其實不夠強烈,比如說一座城市有多少多少平方公里,大家無法感知到,就像是大家乍一看八個億也覺得不多,但一天中一張五百萬的彩票,而且不算扣稅,也要連續中獎半年才有八個億。
一座城真的已經很大很大了,路老板現在的神識只能覆蓋四分之三左右。
但是,他的神識不能覆蓋多座城市,不代表別人的不行。
別忘了,陳九一剛走。
他來烏城呆了一會,憑借他的神識強度,烏城附近盯梢的妖魔們自然無所遁形。
所以,在陳九一離開前,他和答案酒吧的眾人知會了一聲。而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在了朱二的肩上。
誰叫他是江浙滬地區第三巡查隊的隊長大人呢?
而且吧,二哈這種生物,留在家里容易拆家,還是多放出去發力比較好。
朱二身上背負了很多,他要把隊友沒殺夠的妖魔全部算上,所以對于這種事兒,他可以說是干勁十足,誰攔著他還跟誰急!
這下子好了,讓路老板居然有了久違的咸魚時光,真好。
這不,他現在都有閑心比較是上輩子的腿長,還是這輩子的腿長。
“我還真是個長腿歐巴。”路一白不由感嘆道。
自戀結束后,他就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在封印空間內閑逛了起來。
上一次進來的比較匆忙,還沒有好好感受一下就結束了。畢竟第一次嘛,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但這次就不一樣了,他想把里頭的風光好好體驗個遍。
不得不說,這兒的陰氣實在是過于濃郁,讓血氣方剛的路老板都覺得有點難受。
別的不說,這里的溫度少說有零下二三十度,而且不是干冷,是濕冷。
濕冷其實比干冷還要來的難熬。
路一白在閑逛的過程中,其實還在估量著這兒陰氣的濃郁程度。
他估量這個,是有原因的。
如果說五條靈氣鎖鏈是第一層封印,那么周圍濃郁的陰氣其實就是第二層。
鎖鏈就像是鐐銬,而陰氣就像是囚籠。
必須把二者統統打破,才能將東西帶出封印。
emmm……路老板自認憑借自己的實力是無法打破這里的陰氣的,別到時候把自己給凍成不舉了!
而且一旦他破壞鎖鏈,鎖鏈內的靈氣就會消散,外頭的靈氣又進不來,他想依靠靈氣破除陰氣都做不到。
把整個封印空間逛了個遍后,路一白心里大概有數了。
“果然和我先前想的一樣。”他在心中道。
這兒陰氣的濃郁程度,大概是獅傘里陽氣的五分之一。
陰陽相互消融,也就是說,自己只要手握獅傘,至少可以打開五處這樣的封印!
獅傘,就像是一把鑰匙!
一把打開封印的鑰匙!
老gay頭其實早就把鑰匙交托到了自己的手里!
“不,不對,鑰匙不是老gay頭給我的,而是我自己選的!”
路一白不由想起了自己剛剛來到答案酒吧沒多久的那一天。
那一天,自己要出門巡邏,林小七按照季德懇的吩咐,把骷髏傘和獅傘交給路一白挑選,二者只可選其一。
那就是一條分岔路的路口。
路一白很隨便的挑選了獅傘,真的特別隨便,就是看眼緣罷了。
他現在不由的在想:
“假如那一天,我選了骷髏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