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城雖然是南方城市,但空氣潮濕,十二月的烏城有著自己的濕冷。
北方御寒有暖氣,南方就只能靠自己的浩然正氣了。
在距離答案酒吧兩條街區的某個角落,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正閉著眼睛,而他的右手卻在空中不斷比劃著,有點像是樂隊的指揮家。
除了不是禿頭之外,他的穿衣打扮和守夜人組織的首席大人陳九一有些類似。當然,他也沒陳九一那么矮。
他不斷的散發出自己的神識,然后在靈氣漩渦的邊緣游走,蹭來蹭去。
是的,只蹭蹭,不進去。
這個洞洞太可怕了,一進去了,他怕自己出不來。
靈氣漩渦內的氣流過于紊亂,如若他的神識貿然進入,很可能會受到撕扯。這玩意對普通人毫無影響,但對于有修為的人來說,絕對是恐怖的存在。
如果真的被撕扯到了,那可能真的就是有去無回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特性,所以導致路一白這幾次突破的時候,并沒有人確切的感知到靈氣漩渦的中心點是在答案酒吧,也便無法得知天地異象是因他而起。
很快,這個靈氣漩渦就消失不見了。因為路一白感知到了有人在外圍蹭來蹭去,蹭得他有點不舒服,便自發散去了靈氣。
而這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也沒想到靈氣漩渦居然是人為產生的,他現在只想著進一步調查。
“讓我看一下烏城的守夜人據點是在哪個位置。”
是的,他也是守夜人組織的一員。
他打開了守夜人組織的官方地圖,很快就確定了答案酒吧的具體位置,然后就動身往答案酒吧趕去。
而身處答案酒吧的路老板則更懵逼了。
烏城的靈氣等于是他的“耳目”,幫他監視著烏城的風吹草動。因此,剛剛這人蹭來蹭去的時候,路一白就給他“定位”了一下。
根據感知,這人是同行,掌心里是有著守夜人印記的。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同行居然往答案酒吧的方向趕來了。
“難不成他蹭著蹭著,蹭出快感來了?”路老板在心中想道。
穿著黑色風衣,一看就是模仿陳九一的男子很快就來到了答案酒吧的門口。
他叫陳四六,是陳九一的侄子,目前的職位是守夜人組織里的巡視。
嗯,老陳家取名看來真的很隨便。
所謂的巡視,有點像是監察官,負責監督工作。
他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號:
——七階之下第一人。
陳四六有著六階巔峰的實力,且在六階沒有碰到過對手。
有好事者把他稱為陳九一的繼承人,他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嗯?這棵槐樹居然是六階的精怪?”陳四六站在槐樹旁,不由感到訝異。
精怪本就少見,植物類的更是少之又少。而其中能形成自己的域的,那更是鳳毛麟角。
他抬頭往樹梢處看了一眼,看到一只肥的令人發指的黑貓正盯著他看,似乎是在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居然又是六階精怪!”陳四六越發驚訝。
烏城畢竟只是一座小城,雖然這座城出了名的土豪,但畢竟也只是縣級市。
按理說,這座城的守夜人力量不可能與大城市媲美,但連續出現兩只六階精怪,這絕對是有夠夸張的了。
最奇怪的是,陳四六發現自己靠近答案酒吧后,才感知到了它們的氣息,先前好像因為什么特殊原因,隔絕了感知。
他并不知道,那是被烏城的靈氣給隔絕了。
黑胖趴在樹梢上,看著這個陌生人徑直走進了酒吧。來者實力很強,黑胖自認為自己不是對手,但對方明顯是同行,算是自己人,只是不知道突然造訪是來做什么。
它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二樓的窗臺,看一看狀況。
陳四六走進酒吧后,找了半天才找到機關門。三把掛在傘架上的大黑傘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為他居然看不透這三把傘!
而且每一把傘都被傘架牢牢吸附住,他根本就抬不動!
這家酒吧,真的處處透露著詭異啊!
往里走后,他很快就聽到了一聲好聽的女聲。
“客人,歡迎光臨。”
咦,怎么還有只小夜妖?
這倒是比較普通,夜妖畢竟是妖魔中的最底層,沒什么好稀奇的。
她們是床上的王者,戰斗中的青銅。
只是這只夜妖看起來比尋常夜妖要強上一些,戰力如今已經堪比……三只鵝?
而且最奇怪的是,夜妖一族生性怯懦,按理說看到自己這種六階巔峰的強者,早就怕的瑟瑟發抖了,但是這只夜妖貌似還挺淡定的樣子。
的確,夜依依以前會嚇得一顫一顫的,但現在其實已經有點習慣了。
六階……好像沒有很稀奇啊嚶嚶嚶!
黑胖也是六階啊,自己喂它小魚干的時候它還要沖我賣個萌才有小魚干吃呢嚶嚶嚶!
“客人,我們老板在二樓等您。”夜依依指了指上二樓的樓梯道。
陳四六點了點頭,開始往二樓走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答案酒吧的二樓,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一男一女,以及女人腿上坐著的小丫頭。
男人正拿著保溫杯喝著枸杞水,有著一雙死魚眼,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然后……長得比自己帥那么一點點點點。
女人身材很逆天,長得也很漂亮,哪怕陳四六見多識廣,乍一看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但對方似乎都懶得看他,只是低頭喂著小女孩吃草莓。
這一男一女,居然實力也全是六階!
一個縣級市的守夜人據點,居然有四個域級!
這完全不合常理!
由于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他連那個小女孩都沒有放過感知,直接用神識查看了一下她的屬性。
明明是個人類,可這個小女孩身上居然有妖力,而且……還有妖核!
他并沒有注意到,正在沙發上喝著枸杞水的路老板微微皺了皺眉頭。
一來就把所有人用神識感知了一遍,這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他或許覺得自己的神識比對方高明,對方察覺不到,可惜遇到了路老板。
“這個同行,有點不懂事啊。”路一白在心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