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發動的襲擊,到了午后時分,大明艦隊就基本控制了尾崎浦一帶的丘陵地區。
但是,宗氏家族的成員經過指認,仍然還有二十余人行蹤不明,逃進了寶滿山區。
對馬島雖然不大,但是想要從七百平方公里的島上找到幾十個人,還是比較困難的。
因為對馬島幾乎沒有平地,全部都是山區。宗氏家族在這里統治了幾百年,有不少秘密基地,幾十個人往山里一藏,想要找到他們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不過,登陸總指揮易信對這些人都不太重視了。他們現在已經摧毀了島上的管理體系,宗氏家族留下來勢力被清剿一空,只剩幾十個人,翻不了天。
他跟朱瞻基的想法不一樣,朱瞻基是站在國家外交的立場上在考慮問題,更重視政治正確。
而易信當然不會有如此高的政治角度來考慮問題,身為一個將軍,他更重視的是治下,或者說管理范圍內的平靜。
對馬島是一個海島,只要控制好了對外聯絡的渠道,這幾十個人,就只能在山區里面當野人。
所以,他當即向朱瞻基提議,除了留下第二艦隊的數萬人在對馬島駐守,還要把原本對馬島的民眾暫時全部遷移出去,不留一人。
因為沒有了這些人,島上藏匿的人就得不到支持,他們想要逃都逃不走。
朱瞻基則在來到尾崎浦的第一時間,接見了被倭寇綁架而來的一百多沿海工匠。
他們有少數人可能是主動從逆,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大明沿海區域的普通民眾。
他們有些甚至是在朱元璋時期就被倭寇綁架而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能重歸故里的一天。
這個時候,大明艦隊的到來,將他們拯救出來,也讓他們一個個激動的痛哭流涕,遠遠地跪在路邊,向朱瞻基這個大明身份最尊貴的貴人磕頭。
看著他們一個個衣衫僂爛,朱瞻基吩咐說道:“給他們換身衣裳,將大軍從宗氏家族寶庫里面繳獲的金銀,按照大明工匠十年的工錢,給他們補足俸祿,送回原籍。”
想了想,他又說道:“仔細甄別所有人的身份,別讓為非作歹之徒逃脫了制裁。”
對馬島的尾崎浦主城雖然有三座船廠,但是只有一條主街道,幾乎所有的房子都是建在丘陵的半山腰,整個島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平地,種植了不多的小麥。
島上的糧食不能自給自足,所以島上每年都需要與朝鮮和東瀛貿易才能滿足島上民眾的需要。
不過作為朝鮮和東瀛之間的貿易樞紐,對馬島的財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在宗氏家族的倉庫和其他店鋪,繳獲的金銀數量超過了十萬兩,另外還有大批造船用的棕麻,桐油和現成的木材。
讓黃淵開心的是,這里面竟然還有足足五船倭寇自北方偷伐的鐵木,這些鐵木,對大明艦隊來說,也是急需品。
朱瞻基沿著唯一的主道,一直行進到宗氏家族的主宅門口。這里背靠寶滿山,俯瞰著整個城市,形成了一片氣派不凡的建筑群。
易信親自迎接了朱瞻基一行,并且將他請進了宗氏家族的會議大廳。
“殿下,根據多方的資料綜合分析,宗氏家族共有直系成員一百八十六人,有六人常駐朝鮮,二十一人常駐東瀛。島上應有一百五十九人,六十三男,九十六女,如今確認授首男四十五,逃亡十八。女亡十六,剩八十二。”
朱瞻基扭頭問道:“女人全是殉情自殺的嗎?”
在這個時代,女性殉情自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這一點即使是朱瞻基也改變不了。
人心的改變,是整個社會人情變遷的一個漫長過程,人力很難直接改變。
“是……”易信點了點頭說道:“余下人等還請殿下示明。”
朱瞻基撩起衣襟,走進了還染有血跡的大堂。“男人全部殺掉,女人四十歲以上也全部殺光。”
易信楞了一下問道:“孩子也殺嗎?”
朱瞻基扭頭問道:“難道孩子不是男人嗎?長大以后難道不會成為大明的敵人嗎?凡是男人全部殺掉,楊千戶,前去監斬。”
易信望著一臉嚴肅的朱瞻基,他跟朱瞻基不算太熟,所以不了解朱瞻基的為人,也不敢再勸。
楊章德看了看易信,臉上故意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卻聽朱瞻基又說道:“封鎖整個對馬島,凡是抓住宗氏家族成員,一律賞金兩百兩。另向朝鮮政府和東瀛幕府施壓,讓他們遣送回宗氏家族與倭寇有關聯人員。”
易信問道:“若朝鮮和東瀛不理呢?”
朱瞻基冷笑道:“我大明艦隊正需找人磨刀。”
易信帶著楊章德走出了大堂,忍不住抱怨說道:“殿下此舉,只會讓朝鮮和東瀛兩國有了戒心啊!”
楊章德問道:“即便他們有萬分不情愿,只要我大明艦隊站住了道理,又有何妨?如果他們不服,我大明艦隊自會讓他們屈服。”
易信這才想起,眼前這人被譽為太孫殿下的頭號狗腿,此人心中沒有是非黑白,只要是太孫的話,就是正理。
他補救地說道:“吾并非對太孫的安排有異議,只是怕殺戮太多,有傷天和!”
楊章德笑著說道:“殿下有一句話我一直銘記在心,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如果漏網任何一人,對我大明臣民造成傷害,那這些罪孽就是我們造成的。”
整個尾崎浦已經變成了血的海洋,數十位宗氏家族的女眷被關押在宗氏家族臨山的一座小院。
楊章德一進院子,就被一位摟著一個不到三歲小孩的少婦給吸引住了目光。
這個少婦正是花信之年,膚白貌美,豐,乳,肥,臀,還有一張禍國殃民的嬌美臉蛋。
她懷里的孩子不到三歲,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家族所面對的命運,此時在母親的懷里,跟愁眉苦臉的母親逗樂。
楊章德嘿嘿一笑,跟易信說道:“將軍,今日某家想要向你尋個人情。”
易信順著他的眼光看了過去,點了點頭說道:“千戶想要做什么,某只當看不見。”
楊章德向著一位錦衣衛的小旗招了招手,這位小旗陪著紀綱一起到了東瀛,又陪著莊敬一起來了濟州島,熟知東瀛話。
他湊到了楊章德的面前笑得:“千戶大人可是對此女有意?此人乃是東瀛衛滿家族嫡女,嫁于宗貞盛為正妻,乃是對馬島有名的美人。”
楊章德嘿嘿笑道:“既然是東瀛女子,某家也不必太在意了。將此女帶來與我。”
這位小旗立功心切,隨手一招,就喊了兩個日奸跟在了他的身后,來到了這位衛滿氏的面前。
他微微鞠了一躬說道:“少大君夫人,來自大明的楊千戶慕其秀色,想要與你共效于飛。”
此女對自己的處境似乎已經很為了解,她看了看英武不凡的楊章德,隔著眾人與他點了點頭,說道:“千戶乃是五品武官,錦衣衛雖然勢大,卻不比大明真正的將軍。”
小旗笑道:“這位楊千戶雖然名不見經傳,卻是大明皇太孫殿下面前的紅人,此人當可改變你的命運。”
衛滿氏點了點頭說道:“若楊大人愿意保我孩兒一命,我便是舍身相陪又如何!”
楊章德聽完了小旗的匯報,來到衛滿氏的面前,伸手掂起她的下巴,笑道:“不曾想這窮鄉僻壤,竟有如此絕色。不過,你竟試圖與大明的將軍談條件,不嫌命大么?”
衛滿氏用柔情四溢的眼神盯著楊章德,柔弱說道:“大人,小女子一介弱女,只望保住孩兒一命,望大人成全。”
楊章德嘿嘿一笑,突然一把自她的懷里拎起了她那幼子。那小孩骨頭尚未長硬,被楊章德粗魯一拎,登時哭泣了起來。
少婦驚叫了一聲,望著楊章德,不知道他意欲如何。
卻見楊章德單手舉起了那個孩子,院子里的女眷一個個都驚呼了起來。但是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楊章德已經狠狠一擲,這個孩子被他摜在了青石地上。
只聽咔啪一聲,這個小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他的頸骨倒折,直接就沒有了性命。
院子里的女人們都哭泣了起來,想要起來跟楊章德拼命。但是楊章德長刀一揮,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的頭顱就被他一刀砍掉。
雖然人頭落地,但是胸腔里噴出的熱血卻噴出了三米高,迎天四濺。
楊章德卻躲也不躲,任憑腥臭的血液濺射了一身,露出殘忍的笑容看著柔弱的衛滿氏。
衛滿氏已經被徹底嚇呆了,當她的孩子被摔死的時候,她還想起身拼命。但是當她的婆婆的腦袋被一刀砍掉,那溫熱的血液濺射在她的身上,她被嚇的徹底麻木了,再也沒有了一絲反抗之心。
楊章德一把將她抓起,沖她嘿嘿笑道:“如果你乖乖聽話,某還能留你一命,要是你敢不聽話,他們就是你的榜樣。”
衛滿氏已經徹底被嚇呆,完全沒有了一點反抗之心。她的身子被楊章德一把樓起,就架在了肩膀上。
楊章德哈哈一笑,看了一下院子里的其他女人,架著衛滿氏就沖進了一間空房。
這里原本是宗貞盛的書房,平日里不許女人進入。可是就在他最喜歡的鐵木書桌上,他的女人被楊章德重重丟在了上面,掀開了蔽衣,就壓了上去。
從另外一處院子里趕過來的早田左衛門,帶著莊敬還想為宗氏家族的家眷求情,一進院子,卻只能看見一大群女人呼天喊地,一幫還未成年的孩子也全部被一幫衛士屠殺一空。
早田左衛門雙目圓瞪,大叫道:“何止如此!即便是強盜,也不會對孩子下手。”
易信也有些默然地說道:“此乃國戰,無關個人感情。”
早田左衛門大聲說道:“難道這是大明太孫的命令,他難道就沒有一絲人性?”
一間關著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光著個身體,只披了一件外袍的楊章德沖了出來。“何人再次說殿下壞話?可是不想活了!”
早田左衛門大聲叫道:“都是些孩子,何至于斬草除根?”
楊章德吊著個錘子就那樣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手里還拎著他從不離身的繡春刀。
看著憤怒的早田左衛門,他嘿嘿笑道:“當你們在大明四處殺戮的時候,可曾想過大明的無數婦孺也在悲傷中度過?如歌不是你對殿下還有些用處,現在某就可以砍下你的人頭。”
早田左衛門的理智早就不翼而飛,抽出了自己的倭刀說道:“來,我們看看到底是誰砍下誰的人頭!”
他的話音未落,只聽一聲槍響。早田左衛門扭頭望去,一個羽林衛的衛士沖他冷酷地笑著。
他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右臂有些發熱,低頭望去,只見手臂上面有一片小洞,有幾顆甚至已經穿透了手臂。
隨后,一陣劇痛傳了過來,他失去了知覺的右手再也握不住刀,倭刀掉在了地上。
他的左臂原本就已經受傷,現在又傷了右臂,幾乎變成了一個廢人。
楊章德這才沉著臉來到了他的身邊,用手里的繡春刀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你要記得,這個世界已經變了。你們這些人,以后都需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早田左衛門看著院子里的那些女人,再看看囂張的楊章德,心里的悲憤越發激烈,但是他的表情卻越發平靜。
他低頭向楊章德說道:“千戶大人,我知道錯了,希望你給我們一個改正的機會!”
楊章德嘿嘿笑道:“知道就好,從今以后,這天下已經變了。真是掃興……”
他一甩衣袍,又走向了那間半開門的房間。這個女人雖然一動不動,但是卻肌肉瓷實,豐韌迷人,他剛才還沒有盡興,現在當然要繼續享受一番。
易信看到了楊章德的態度,再也沒有了半點遲疑,只要是男丁,哪怕還在襁褓之內,也被一刀解決,只留下了滿院子的女人。
而早田左衛門看著這一幕,心里徹底冰涼。現在大明人跟他印象里面的大明人完全不一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現在的角色。
(不好意思,明天應該可以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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