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奴認為,離開了大明,再開始教士兵識字更好。若是沒有離開大明就開始教,被陛下知道,容易節外生枝。”
朱瞻基的手里拿著三本薄薄的冊子,一本是識字用的三百千。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是這個時代最基礎的識字書。
在沒有拼音的時代,識字只能依靠老祖宗留下來的方法來解決。在學習的過程中,同時也了解了悠久歷史文化的精粹。
朱瞻基也曾想過弄出漢語拼音來,但是從字根,韻母,聲母,朱瞻基自己都不了解,如何能成系統地整理出來教育方法?所以他只是想了想,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本是數學,從一加一到基本的加減乘除,然后到兩元一次方程式。阿拉伯字母已經應用到了這本書里面,包括英文字母和拉丁字母。
這個時代并不像后人以為的那么封閉,在沿海地帶,從宋朝開始就已經開始應用阿拉伯數字和拉丁字母了,只是沒有推廣開而已。
戰士們利用六分儀測試方位,進行地圖測繪,都需要基本的數學知識。光是依靠一千多幼軍士兵,這項任務想要完成,需要太長的時間了。
還有一本是自然地理,里面的內容主要是對整個世界的描繪,在書里面,明確提出了人們是生活在一個球上,而且海洋的面積比陸地大的多。
這本書主要講述了風云雷電的形成,還有山河地貌的分布等等,算是科學概括整個世界的自然基礎知識。
這三本書的內容并不算離經叛道,但是教那些小兵們學識字,這件事太離經叛道了。
不管是文臣武將,還是朱棣,其實都不會太支持。因為整個社會的基本構架就是士農工商兵,階級分明,朱瞻基此舉是打破這個階級,對既得利益者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還是如今的基本論調。但是朱瞻基決定一意孤行,在艦隊里面推廣識字。
因為識字,學習,是未來推廣精兵強將的重要途徑。
大明想要占領大半個世界,需要多少人?按照如今的戰斗水平,一千萬人都不夠。
但是整個大明才五千萬人,所以這是基本不可能的。
現在的大明才不到三百萬士兵,國家財政都有些吃力了。
放下了手中的書,朱瞻基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就等離開泉州的時候,開始在軍中推廣識字教育。鄭總監,這件事要列入士兵考核,每個戰士每天最少要學會三五個字,完不成任務,以訓練懲罰。這件事你要列一份詳細的方略出來,爭取等到我們返航的時候,所有的戰士都能自己給家中寫信。”
鄭和跟航海總兵朱真,陸戰隊總兵薛祿說道:“海上生活寂寞,前幾次出海,每次都有士兵因為單調的生活發瘋。即使我在軍中大力推展麻將,也只是起到一部分作用。讓戰士們學識字是個好主意,他們每天有事情做,就不會胡思亂想。”
朱真也出過兩次海,知道這些事,但是薛祿有些著急了,有些苦逼地望向了朱瞻基。“殿下,老臣不用再學這些了吧?”
薛祿此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大字不是一個,但是他的官越當越大,不識字是不行了。
在這個時代當將軍,哪怕是不識字,也必須要有各種行軍作戰的經驗,會識別風向,懂得基本常識,還要會行軍布陣。
薛祿原名薛六,后來學會了識字,才改名薛祿。年輕的時候為了當將軍,不學習不行,但是現在都活了大半輩子了,再讓他來學字母,學數學,他就覺得辛苦了。
朱瞻基說道:“陽武侯,李廣難封,主要因為什么?數次打仗,他都迷路,連行軍都跑錯了方向,你認為他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嗎?今后的大明軍隊將會開發南洲,東洲,特別是東洲,比大明還要大兩倍以上,你如何保證行軍路線是正確的?”
薛祿很想說下屬會就好了,但是面對朱瞻基他又說不出來。
他已經識字了,也會看地圖,現在只需要學習字母和數學,雖然學的慢,但是他也不認為任務艱巨。
見薛祿默認了下來,朱瞻基說道:“現在討論下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士兵中開展各種競技活動。漫長的海上生涯,士兵們除了學習,操練,閑暇時候打牌外,還應該推廣一系列的競技活動,增加生活中的樂趣。”
對此鄭和,王景弘,朱真他們一致贊成。以為他們見多了士兵發瘋的例子,每次出海都有數十人人因為承受不了在海上的單調生活,直接跳海自溺身亡。
薛祿這下子來勁兒了,笑道:“可惜船上太小,否則殿下發明的足球,可以展開各種比賽。”
蹴鞠是早就有了,但是與后世的足球相比,更像是花樣足球。
朱瞻基前世也算是個足球愛好者,還買下了馬德里競技隊,當了俱樂部老板。他對足球的規則比較精通,所以直接將后世的足球規則拿了出來,在軍中組建了足球隊。
這種一次性可以上二十二人的比賽,競爭性,技術型,包括戰術都非常重要,所以各隊在熟悉了足球規則以后,迅速在軍中傳播了開來。
“正規場地不行,可以組織小規模的。還有格斗,摔跤,射擊,刀陣,長槍陣等項目,都可以開展比賽。每種比賽錯開時間,前幾名都可以獲得價值不等的獎勵。黃守備,這件事……算了,你太忙了,換……”
王景弘主動請纓道:“殿下,內臣如今事務不多,這件事就交給我來操辦吧!”
隨后,他們又連續商討了一些讓士兵們旅途充實的安排,這種長途的旅程,士兵的士氣保持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隨后,朱瞻基又乘坐傳令船,親自到了后備船上來巡閱后勤供應情況。
十萬人的船隊,光是運送活豬,活羊的船只就有幾十艘,里面喂養了上萬只豬羊,雞鴨更是無數。
肉食供應還好解決,最難解決的就是蔬菜。
他們出發的時候是冬季,這個季節當然不會有太多的蔬菜,所以船上的蔬菜儲備主要是以菜干為主。
除了菜干,唯一的蔬菜就是豆芽。
豆芽在中國的歷史絕對在兩千年以上,具體什么時候出現已經不可考究,反正在春秋時期以前就有了豆芽。
幾千年來,豆芽已經成為了普通百姓日常生活中必不可缺的一道菜,并且對培育豆芽也有了一套成熟的手段。
從第一次下西洋,鄭和艦隊就有專門的后勤船只負責培育豆芽。
在茫茫大海中,幾個月吃不到蔬菜的時候都有。西方人因為不會培育豆芽,沒有蔬菜吃,補充不了維生素C,所以他們的船員會患上壞血病。
但是大明艦隊卻幾乎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這里面主要就是豆芽的功勞。
當然,現在大航海時代還沒有開始,西方人永遠不可能再有這個機會了。
巡閱了一番,朱瞻基對整個艦隊的情況也親眼目睹了一番,心里有了數。接下來,就不需要他事必躬親了。
其實他也知道,一些下屬認為他這個太孫親自進入臭烘烘的養殖船,食物船,凈水船去檢閱有份。
但是對他來說,必須要掌握所有的情況,才能安心。
回到了自己的旗艦,打發了眾人去更衣,今天是他又一次晉嬪的日子,這些親近的下屬們,一個個也回來湊個熱鬧。
艙房內,內侍們用船上預備的儀仗用紅綢,布置成了一個新房的模樣。哪怕儀式再簡單,也必須要過一遍否則的話,想要上玉碟,就不是那么容易。
除非是像和子,貞子那樣是一國公主,為了政治目的,宗人府才會將名字記入族譜。
沈氏只是一個普通民女,縱使再漂亮,不經過預先報備,經過禮部的見禮,想要被記入族譜,那是難上加難。
朱瞻基既然看中了她的美貌,當然也不遠讓她一輩子沒有名分養在宮里。這樣的嬪妃,還不如一個女官吃得開,更沒有生子的權力。
不過朱瞻基這個時候也不會讓沈氏生子,有劉承徽在身邊,先按時給她服短期藥就好了。
宮里各種助興的藥物與的藥物都有,藥有長期和短期之分,短期的一月要服用一次,不會懷孕。
至于長期的,那是虎狼之藥,服用了以后就失去了當母親的作用。
沈氏上船以后,就被安排了一個單獨的艙室,距離朱瞻基的艙室只隔了一套馬欣的艙室。
她上船之后雖然有短暫的暈船不適,但是第二天就適應了下來,讓所有人都頗為驚訝。沒有想到她看起來柔弱,底子倒也挺好。
朱瞻基派錦衣衛秘密查探關于她的消息,等他們到了泉州,就應該會有消息過來。
她如果只是被內侍們訓練一些伺候人的事還好,若是被內侍們訓練成一個暗探,那么孫林,余先他們就該被處死。
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孫林是金闊一系,他們跟余先的關系屬于相互合作,相互競爭的對立狀態。
要真有陰謀,也不會雙方一起合作。既然合作,那就是看準了朱瞻基的嗜好,只是單純的投其所好。
不管是什么目的,朱瞻基也準備先把她吃下去,要是沒有問題,就當養了一支賞心悅目的花兒,要是有問題,朱瞻基也不會憐香惜玉。
這一夜,攜手入蘭房,解紅妝,上玉床。腹兒相偎,腿兒相傍。好個風流郎,咂得俺,兩乳酥酥麻麻春心蕩。
狠下心兒,愿把女兒身盡委情郎。忍住了痛,卻耐不住酸癢,且把那腰兒拱,臀兒仰,靈根一湊周身爽。
恰似那:粉蝶迷花,戲水鴛鴦,錦被里頭翻紅浪。
丁香舌吐瓊漿蜜,柳腰款擺云鬢纊;低聲囑:莫太狂,從今后,鵝黃褪盡,嫩蕊盡賦有情郎。
休忘卻山盟海誓,莫誤了月漫花窗;依舊是剪聲為號,滅燭無光,暗渡入陳倉。
鴛衾鳳枕,一夜相親共廝傍。哎喲喲!怎奈郎,這般地狂抽急搗,俺只得,拼卻女兒家弱體來擋。
一會兒,眉眼兒乜斜;一會兒,魂散魄蕩;說不出的痛,道不清的癢。點點猩紅,片片白漿;胯下,好不羞臊難當。
軟得俺,昏沉沉,無從思量。呀呀呀!好個風流的貪花郎,還不肯把奴身兒放。看看喲!已是:煙橫庭竹,月斜回廊,雞鳴頭遍,唉!真個是:夜短情長。
直盼著,月上東山,再望花窗。
(抄的,囧。)
這一日抵達泉州灣,海灣四周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一艘艘大大小小的福船和寶船,當真是一眼看不到邊。
懸掛著龍旗的旗艦,在小船的引導下,穿過了數十里長的海上通道,通道兩邊,都是大明等待巡閱的艦隊。
朱瞻基的旗艦所經之處,都能隱約聽到士兵們的歡呼聲。
朱瞻基手持望遠鏡站在船頭,看到那些歡呼的士兵,每一次揮手回應,都能看到他們行著軍禮回應。
看到這一望無際的海上城市,朱瞻基的心中踴躍出來的是無盡的自豪。
這個時代,就是屬于大明的時代。
旗艦抵達泉州港的時候,可以看到無數的百姓在岸邊跪拜。
雖然泉州是南方大港,但是從朱元璋海禁之后,這里就逐漸沒落。從東番遷移回來的民眾與本地民眾矛盾眾多,曾經的南方第一大港,最富裕的上府,如今卻是官員們聞知即怕的大坑。
但是自去年開始,這一切都有了變化。
首先是自夏季開始,內監就派來眾多采買使,在泉州附近采買物資,原本被關停的造船廠,現在又重新開業。
雖然朝廷并沒有取消海禁的旨意傳下來,但是種種跡象表明,海禁已經名存實亡。
那些私人海商門雖然不能直接出海,卻能將自己的貨物平價賣給內監,賺取一定的利潤,這里又逐漸成為了南部的商業中心。
朱瞻基東征歸來之后,就又以征兵的名義遷移了近十萬民眾到東番島,這一舉措更是大大緩解了當地的百姓矛盾。
在泉州民眾看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在百姓獲知太孫將會親自出海,并且在泉州暫留的時候,他們就自發地來到了晉江兩岸,歡迎太孫。
泉州這數百年來雖然富裕,但是卻因為遠離中原,歷朝歷代的皇室都沒有來過泉州。
在歷史上,唯有南宋的宗室,逃到這里來,卻被蕃客回回蒲壽庚一下子殺死三千余人。
這是泉州的黑歷史。
因為此事,當朝太祖登基以后,將死了幾十年的蒲壽庚還挖出來鞭尸,并罰其后人永世為奴為娼。
但這件狠事,泉州人并沒有罵朱元璋,還夸他做得對,做得好,大快人心。
因為這個蒲壽庚,包括蒲家,實在太可恨了。
蒲家先輩是在五代十國時期,也就是公元十世紀定居占城(越南)的西域(阿拉伯)海商。他們依靠貿易賺錢之后,在宋朝立國之后就移居廣州,經營商舶,成為首屈一指的富豪。
十三世紀初宋寧宗時期嘉定十年,蒲家全族從廣州舉家遷往當時的第一大港泉州定居。而蒲壽庚的父親蒲開宗,還曾擔任過安溪縣主簿,并曾因貿易有功,被南宋朝廷授予“承節郎”的官銜。
咸淳十年,海寇襲泉州,官兵無能為力。蒲壽庚與其兄蒲壽宬為保護家族的巨大利益,憑借強大的海上力量,助官憲擊退之,因功授福建安撫使兼沿海都置制使(合稱福建安撫沿海都置制使),安撫一路之兵事民政,執掌福建兵事民政要職。統領海防,權力很大。
蒲壽庚亦官亦商,官商合一,可以憑借權力更大規模地開展香料貿易,并可通過各種“合法”手段攫取利益,增加財富。
蒲家的船隊越來越大,最多是超過千艘海船。在宋末壟斷泉州香料海外貿易近三十年。
顯赫的權力與雄厚的海上實力相結合,使蒲氏成為宋元鼎革之際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因此,景炎元年,蒲壽庚獲任為福建、廣招撫使,總海舶。兼主市舶。
但是,在蒙元南侵之時,深受宋廷寵信的蒲家,開始大力接納宋廷宗室,后來卻給了宋廷重重一擊。
宋高宗建炎三年,三百多趙宋宗室子弟隨南外宗正司遷至泉州,并在這里繁衍生息。到了宋末,宗室成員已達到三千多人。
德祐二年二月,元軍南下,包圍臨安。
同年三月,元丞相伯顏陷臨安,恭帝降,南宋事實上滅亡。南宋遺臣奉恭帝兄趙昰入閩,欲圖恢復。同年五月,趙昰在福州另立朝廷,是為端宗,年號景炎元年。
同年十一月,元兵由浙江入福建。為避元軍,南宋陳宜中、少保張世杰率舟師十萬,奉宋端宗趙昰及衛王、楊太妃等,由福州航海至泉州城南郊法石下輦村,“欲作都泉州”。
宋室冀得蒲壽庚之助,以繼續在閩、廣沿海地區堅持抗元,當時的南宋孤臣陸秀夫、張世杰等人,帶著兩個娃娃皇帝端宗、幼主抵達泉州,趙呈率殘部退至泉州城外法石寨,在這里的趙宋宗室子弟打算接應他們,但蒲壽庚拒不支援宋軍,卻閉門不納、閉門拒命,禁止宋軍進入泉州。
實際上這個時候,元丞相伯顏率軍南下,暗中遣人招安,蒲壽庚十二月與元朝勢力正式結盟。
但是宋軍不知,見蒲壽庚拒不接納,便以船舶軍資,兩皆不足為由,少保張世杰逃走時強征蒲壽庚的商船,采用暴力直接抄沒他的家產以充軍資,搶走停泊在法石一帶的蒲氏海舶400多艘。
蒲壽庚大怒,把怒氣撒在定居泉州的南宋宗子身上,將泉州的三千趙宋宗室子弟全部殺光。
后來,蒲壽庚又配合元朝軍隊進攻廣州,在廣東江門崖門一帶打了著名的崖山海戰。在這場海戰中南宋殘軍全軍覆滅,陸秀夫背著幼主投海自盡,南宋許多忠臣及忠于大宋的人們也都紛紛跳海殉國,共計十萬人左右!
而蒙元的海軍,主要就是蒲壽庚提供的海船組成的,所以他們算得上是宋廷滅亡的罪魁禍首。
降元之后,元世祖授蒲壽庚為昭勇大將軍、閩廣都督兵馬招討使兼提舉福建廣東市舶。
至元十四年,進昭勇大將軍,閩廣都提舉福建廣東市舶事,改鎮國上將軍,參知政事。并行江西省事。至元十五年三月又升蒲壽庚行中書省事于福州,鎮撫瀕海諸郡。
作為一個色目人,蒲家在東方這片土地上的發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即便是后來的英國人,猶太人也都比不上。
但是他們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肯定得不到好下場。朱元璋登基之后,就將這個家族連根拔起,將死了幾十年的他挖出來鞭尸。
一直到如今,仍然有大量的色目人后代生活在泉州。
朱瞻基也知道,如今泉州商貿興旺,最開心的就是他們這些人,因為他們是泉州商貿的重要組成部分。
他還沒有想好該怎么處置這些人,說他們是西域人,他們已經在大明生活了幾百年。說他們是大明人,但是他們依舊還遵循著綠綠文化,不把自己當做是一個真正的大明人。
因為蒙元的近百年占領,如今的大明,這樣的人還不少,遍布大明各處。
包括他現在身邊站著的這位,就是其中一人。
經過近多年的接觸,朱瞻基深知鄭和是一個泛愛主義者。他為人平和,也尊重漢文化,但是內心里,他依舊親近同族人。
他對大明的忠誠,是因為他在十歲就被閹,十二歲到了朱棣的身邊,朱棣像個父親一樣將他培養長大。
他其實不是對大明忠誠,他只是對朱棣忠誠。
看到河兩邊的歡迎的人群,鄭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殿下此行,最激動的就是這些老百姓了,看他們都是自發地跪迎,就知道他們對皇上的崇拜。我前四次前來,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景。”
朱瞻基當然知道自己是沾了皇室身份的光,笑著點了點頭。“民心可用啊……”
見朱瞻基心情甚好,鄭和長揖說道:“和有兩事想要求殿下允可。”
“說來聽聽。”
“一是下臣臨行前像陛下求了一份敕書,任蒲家后代蒲日和為通事,因和恐殿下不允,故此現下才與殿下言。”
朱瞻基心里一怒,鄭和知道自己是強硬的鷹派,所以竟然先斬后奏,這實在是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
他低頭望著長揖躬身的鄭和,平靜地問道:“為何非他不可?”
“殿下,下臣絕非是可憐蒲家,不過幾十年過去,蒲家如今的后人是無罪的。他們這次集中色目人的力量,向內監借支百萬兩白銀的茶葉,青瓷,也是贖罪之舉。”
“不允!第二件事是什么?”
“殿下……”鄭和抬頭懇切地看了朱瞻基一眼,看到朱瞻基冰冷的眼神,心里涼了一大半。不過他還是說道:“這蒲家在天方也有分支,實乃我大明勢力向西方擴散的臂助……”
(這一章有兩段古文,一些介紹,所以多了幾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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