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新帝國  第六十三章 出海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我的大明新帝國 | 搖搖-欲墜   作者:搖搖-欲墜  書名:我的大明新帝國  更新時間:2018-12-12
 
三月的最后一日,應天府最轟動的話題。從皇上御駕親征,一下子就轉到了孔府六十七人全部被抓進內監大牢的事情上來。

孔家是誰?即便是不識字的老農,不知道他們是大明唯一的千年世家,也聽說過孔夫子。

雖然這個世家在官場上面并沒有多少勢力,但是能流傳千年,已經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而在朝中,這件事引起的轟動更是遠遠大于民間。這日一大早,就有大臣和監生想要到承天門跪拜,想要請殿下釋放孔家人。

不過,因為朱瞻基并不在應天府,而且這件事因為孔家人一股腦被抓走,沒人牽頭,才沒有實施。

等到了中午時分,孔府被抓的緣由就被錦衣衛宣揚了出來。聽說太子殿下又吐血,而且就是孔家人引起的,那些想要替孔家說話的大臣們一個個就偃旗息鼓了。

開玩笑,他們這些大臣什么事都能摻和,唯有皇家事務不能摻和啊!

也難怪孔家人不是被關進刑部或者大理寺,被關進了內監監獄,因為這是直接惹上了皇家啊!

蹇義這些天因為孔家的案子,被人煩不勝煩,心里厭倦。但是昨夜孔府的人被抓了個干凈,他的心卻變的空蕩蕩的了。

從他學認字的第一天開始,就在孔夫子的像前參拜,他能眼睜睜地看著孔夫子的后人被抓個干凈嗎?

不能!

昨夜里解縉的來訪,更是讓他堅定了這個決心。

看朱瞻基的動作,他很清楚朱瞻基這是在軟刀子殺人,溫水煮青蛙。

從山東糧食案件,孔家被牽連進來,如今孔家大江南北的糧鋪全部被查封,數十萬石的糧食被充公。

借著馬德鐘的案子,殿下直接揭開了孔府蒙在身上的錦衣,露出了他們骯臟的軀體。

先從名聲上將孔家完全抹黑,沒有了名聲,孔家就什么都沒有了。

戶部清查山東田地,這又是在挖孔家的根腳,他們這幾百年來強取豪奪,成為山東最大的地主。

沒人調查的時候干干凈凈,但是真的查起來,絕對不會那么干凈。

而孔樂南也是個蠢貨,看不清這背后的危機,還在為兩家分支的流徙奔波,這完全是本末倒置。

不管怎么樣,要給他們保留三分元氣,不能讓年輕的殿下,直接將孔家鏟除。

孔家都鏟除了,儒家還能沒事嗎?

孔家是不干凈,但是不能因為孔家不干凈,殿下就直接挖了儒家的根基。

這件事也只有蹇義能幫得上忙,因為如今的大明朝堂,只有他的權力沒有受到限制。

從正月十六,大明議事法則正式實施,這兩個多月來,所有的大臣們都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套議事法則背后的意義所在。

的確,這套議事法則的實施,讓所有人手里的權力大增。

原本,各部的事務幾乎都要經過廷議才能通過,但是現在,大部分事務的處置都被分發到各部,其他人沒有了插手的權力。

但是這種放權,是犧牲了廷議的公信權力,其他人都沒有任何損失,包括皇上。

特別是財政放權,各部都能按月領到比以前更多的辦公經費,許多事務,其他人不知道,事情就已經辦了。

當權力被下放到各部的手里,想要讓他們再拿出來,就不可能了。

現在唯有身為議長的蹇義,還有資格干涉各部的事務,但是他一個人,又能有多少精力?

各部基本都不把一些事務拿出來廷議了,他就是干涉,又能干涉多深?

所以他越來越佩服拿出這套方案的朱瞻基,簡簡單單的一個陽謀,就讓團結在一起的朝廷大臣們分化,甚至互相提防。

而皇家,這個時候卻能通過財政撥款,輕易控制住各部。

蹇義數次提出要將大明銀行也置于戶部管理,但是朱瞻基根本不理他。顯然,這位年輕的太孫殿下很清楚,這個權力絕對不能給戶部。

也正是因為這套議事法則的實施,讓蹇義明白,太孫殿下的不簡單。而太孫針對孔家的謀劃,他也會想的更加深遠。

一個孔家無所謂,但是儒家不能動啊!

“大人,戶部夏尚書有急事求見……”

“快快有請……”

蹇義的話音未落,夏元吉已經進了殿中。“宜之兄,我不請自到,實乃有萬分緊急之狀況。”

雖然戶部和吏部是鄰居,但是基本上,相互之間很少有私下往來。像夏元吉這樣的不請自入,更是罕見。

蹇義忍不住站起身來,問道:“發生何事?”

“三月二十四,甘肅固原地龍翻身,如今道路阻隔,死傷無數。”

蹇義眉頭一皺,一個固原遠在西北,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如今大軍西征在即,那里扼守西北咽喉,卻不能不重視。

若是因此壞了西征大計,不要說皇上饒不了他們,就是他們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維喆,你立即組織救援隊伍撥運錢糧,我現在立刻去見太孫殿下,讓他拿個主意。”

夏元吉的來意就是如此,他是戶部尚書,這個時候既然知道固原地震,自然首先要組織救援。

但是太孫殿下那里卻不能不通知,由蹇義過去是最好不過。

他開口說道:“固原當地銀行存銀有限,我欲從陜西布政司處銀行調取一批銀錢,還望殿下能讓陳瑄處配合。”

蹇義點了點頭道:“此事我會跟殿下仔細分說。”

如今的銀行可是真正的銀行,以存銀,放銀為主。也因為各處分部的規模受到銀錢存放的限制,并沒有后世銀行的通存通兌功能。

戶部的賬戶里面雖然有銀子,但是大部分都集中在京城,各處布政司除了少量的稅賦就地存放,大部分也都被銀行統一存放進了大明銀行的十三大金庫。

所以戶部想要調取銀子,必須要得到銀行的配合。

但是大明銀行是獨立機構,總督陳瑄原本是地方官員,只聽皇室命令。這種制約讓戶部也只能經常遷就銀行,否則效率就要低了許多。

蹇義的車駕出了朝陽門,隨行護衛就掛出了尚書旗,急行軍旗。

大明有例,尚書出行,百姓避讓,急行軍旗,更是要肅清道路。

有護衛開道,百姓讓出水泥路,蹇義一行很快就抵達了溫泉別院。

朱瞻基得知固原地震,登時在別院就待不下去了。

他很清楚,在如今這個時代,朝廷根本沒有進行急救的能力。縱然八百里加急情報,朝廷得到消息已經是五日之后了,如今固原那里早就已經過了最佳救援期。

老百姓也根本不指望朝廷能第一時間搶救,他們只希望后續能得到朝廷宣撫。

明日就是大朝會,朱瞻基沉吟了一下,就說道:“蹇尚書稍待,孤去與母妃辭別,這就隨你回京。”

張氏聞知西北地震,比朱瞻基想的還要開明。“瞻基以監國之身,自然當以國家大事為重。你父王如今昏迷不醒,你在近前也幫不上忙,速速回京去吧。”

“孩兒今日回京,明日大朝會后,就回來侍奉父王左右。”

朱瞻基跪下向她磕了一個頭,被張氏連忙扶起。“快快起來……”

朱瞻基跟她微微一笑,轉向朱瞻墉他們的時候,臉就已經板了下來。“瞻墉,瞻埈,你們二人是兄長,當為母妃解憂,侍奉父王。”

二人躬身應是,朱瞻基又跟嘉興說道:“嘉興,你如今也大了,好生在別院待著,別讓母妃操心。”

十二歲的嘉興其實實歲只有十一,還算不上大,但是生在宮廷,自然成熟的也早。

她嬌聲應道:“太孫哥哥放心,小妹會照顧好妹妹們,不給母妃添煩惱。”

朱瞻基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嘉興真乖,以后哥哥許你自己挑選一門親事,讓你一世無憂。”

聽到朱瞻基說起自己的親事,嘉興害羞起來,躲在了張氏的身后。“母妃,大兄笑話我呢。”

張氏卻知道朱瞻基這份承諾的份量,忍不住開心說道:“瞻基也不可只念著嘉興,瞻墉他們如今也該說親了。你父王如今身體不好,要是大行,又要耽擱了他們的親事。”

朱瞻墉和朱瞻埈兩人都是虛歲十六,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但是朱高熾身體不好,若是真的薨了,他們的親事也要耽擱下來。

他們可不像朱瞻基,朱瞻基身為監國即使父王薨了,最多也只是守孝49天,但是他們卻要足足守孝27個月。

“母妃放心,明日大朝會上,我就會安排下去,為瞻墉他們五人選妃。”

除了朱瞻墉,朱瞻埈兩人十六歲,朱瞻垠,朱瞻墡,朱瞻堈,他們三人也都十五歲了,這次為他們選妃,可以一次性辦了。

張氏滿意地點了點頭,幾個小的弟弟也都有些害羞地笑了起來。

朱瞻基這才又跟孫嫻說道:“你代我在此盡孝,不可荒廢了禮節。明日我會讓金闊來別院,肅清別院內侍,你也要跟著學學如何管理內侍。”

孫嫻乖乖應是。

李亮進來統治,羽林衛已經準備妥當,朱瞻基有再次向張氏拜別,出了別院。

馬車上,朱瞻基當中座靠,對面坐著表情嚴肅的蹇義。

蹇義開口為孔家求情,這在朱瞻基的意料之中。朝中大臣們即便不信奉儒家,卻也不會坐視中華大地的千年體統在朱瞻基的手里消失。

朱瞻基將孔樂南所作所為跟他說了一遍,又說道:“他此番作為犯了大忌,不可輕饒。愛卿不必憂慮孤會直接斷了儒家的根基,這儒家,孤還是會用的。”

蹇義道:“殿下,天下人皆知,這孔家就是儒家代表,殿下如此步步為營,咄咄逼人,是在讓人不能安心啊!”

朱瞻基點了點頭道:“所以孤才要改變,這孔夫子是孔夫子,儒家是儒家,孔家沒有那么大的臉面,能代表儒家。”

“千年之道統,殿下一朝一夕就想改變,怕不是那么容易。殿下略有操之過急,以臣之見,這如同痼疾,當緩用藥。”

朱瞻基笑道:“輕重緩急,孤自然是知道的。若是孤不做出這番姿態,萬民又如何知道孤的態度?若是孔家不因此大傷元氣,世人又如何知道他們表面道貌岸然,實際上男盜女娼?”

“殿下,慎言啊。這孔家何至于如此,即便有些失了道義,卻也……卻也……”

蹇義沒有想到朱瞻基竟然會用如此惡毒評語來評價孔家,這已經不是厭惡了,完全是憎恨。

孔家在殿下的心里竟然是這樣的印象,那他們的結果注定好不了。

可是蹇義發現,朱瞻基完全不是臨時起意,想要對付孔家,這完全是早有預謀。

殿下的成長軌跡他也是很清楚的,雖然他從小不喜儒學,但是也接受了儒學教育,何至于用敵人的態度來針對孔家啊!

只有皇上,除了他,沒有人會給殿下灌輸這樣的教育。可是皇上以往也沒有表現出對孔家的憎恨啊!

而朱棣不知道,自己又給朱瞻基背了一次黑鍋,他這個時候正躊躇滿志,準備去征服世界。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剛一出海,他就被海浪給打敗了。

他以前不是沒有坐過船,從來沒有出現過暈船的現象。

不過那是在運河里,江里面。出了松江的入海口,進了大海,這跟江里面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雖然他乘坐的巨舟已經比那些戰艦穩的多,可是這船整日晃晃悠悠,人都好像飄在空中,腳不落地。

然后他就吐了個天昏地暗,不僅是他,跟他一起出海的內侍們,一些大將們,無不吐的天昏地暗。

他年紀大了,吐了兩日,人就變得萎靡不振,不過這沒有讓他畏懼,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船到寧波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習慣了下來。他原本還準備在寧波耽擱幾日,但是今年的春季變的很短,氣溫上升很快,如今北風已經小了下來。

他不想耽擱行程,加上又跟暈船在作對,所以他決定了不在寧波耽擱,趁著北風未停,直接前往呂宋。

在寧波,他連船都沒有下,只是召見了寧波的一眾官員上船,交待了一番,便下令南下。

四月初一,在應天府舉行大朝會的時候,他的船隊浩浩蕩蕩地駛向了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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