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片刻,李墨放下最完整的那具‘發條’,來到秘庫的大門前。想要嘗試進入,卻被強大的力量堅定彈開。他試了幾次攻擊,依然無效。籠罩整個秘庫的力量,遠不是他能夠撼動的。
門后的秘庫并不大,而且完全封閉,內部的力量無法流逝也不會增加。
在過去的數十年中,被那臺蘊含神性的機械生命,利用領域一點點同化吞噬掉這片小空間。只有‘干尸’與‘騎士盔甲’各自占據一片領地,彼此相互對峙,最終全部陷入休眠。
如今秘庫開啟,干尸與盔甲困龍升天,離開了被侵蝕了90的秘庫。而最后蘇醒的神性機械,也徹底占領了秘庫,并一點點向外延伸。
當初風暴之神的圣徒隕落,他體內的‘神性’并沒有消散,而是融入一臺損毀嚴重的機械構裝內部,重新激活并融入機械之靈中,產生了異變。
從那一刻起,這份神性徹底背叛了‘風暴之神’,在機械法則的改造下,徹底融入這臺機械構裝中,誕生了全新的機械生命。
如今的神性機械構裝體,更像一個身懷千斤之力卻無法發揮的小兒。它擁有神性,能夠張開領域,但對力量的理解深度遠不如傳奇。同時思維一片空白,行事全憑本能,就像一個無知的孩童,輕易便被‘同類’的頭顱給忽悠,決定加入機械境的‘深紅魔宮’。
一臺擁有‘神性’的機械生命,在機械境也是稀有資源,說它是構裝體中的天才也不過分。尤其這種一張白紙的天才,就更加稀缺了。只要培養得當,妥妥一個強力打手,甚至成長為機械半神也有可能。
能忽悠到它,報廢兩臺三代發條實在太劃算。難怪‘矩陣’要從奪心魔手中買下這處遺跡。
想到這里,三號深紅發條的頭顱開始生成‘焦慮’的信號。深紅魔宮入侵這處遺跡的情報,不久就會泄露出去,必須趕在‘奪心魔’與‘矩陣’反應過來之前,做出相應準備,帶走這臺傻子機械。
“大家伙,這里就是戰艦殘骸的中樞,按照我的指令行動,先封鎖大門,再封鎖戰艦,然后奪取能量系統,用你的‘機械魔能’入侵動力爐,再接借助量系統,反向入侵整座遺跡,將一切拖入你的領域中。還有,輸入這個坐標,發出求救信號……”
三代發條的頭顱不斷輸出信息,懵懂的神性機械不疑有他,從一開始,它就無條件信任著‘深紅發條’這個同類,認真執行著每一個指令,開始借助‘戰艦殘骸’的力量向‘深紅魔宮’發射求援信號。
就在李墨幾人嘗試破開阻隔時,整座遺跡又開始劇烈晃動,隨后照明設備又一一恢復,一絲但不可查的詭異力量,覆蓋了整座戰艦殘骸。
已經處于物質領域中的幾人,并不知道戰艦已經被全面占領。物質領域開始飛速擴張,重新激活了戰艦,他們還在鍥而不舍的嘗試。
被圣堂靈魂憑依的盔甲,已經換了一個主人,同時也繼承了‘盔甲’的記憶撿個系統傻三年[穿書]。他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明白那臺神性機械,正在吞噬遺跡。
這里是‘機械側’的底盤,圣光的力量受到壓制,還是先離開為妙。回頭整齊人馬,再來討伐異端,占領這處遺跡。
于是他直奔出口,與機械師行會爆發了激烈,接著輕松轟殺了侏儒最強戰力,帶著圣堂的少女穿過通道,返回了白勒,同時關閉了通道。
沒過多久,另一條走廊盡頭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塔克駕駛著動力盔甲,一臉憤怒的沖了過來。
“維克多!”看到正在和米繆爾一起砸門的李墨,地精頓時怒了!居然敢拿他做誘餌吸引侏儒的火力。塔克火冒三丈,二話不
說直接舉槍射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干!”
看到地精突然發飆,李墨臉色一黑,一把拉住布蘭琪,沖進了一旁的空曠倉庫中。米繆爾動作不慢,向著另一邊沖去。
地精殺過來后,并沒受到物質化領域的壓制,注意力也被打開的秘庫大門吸引。
他繼續扣動扳機,加大火力瘋狂掃射,搶先壓制住李墨,不給他沖出來反抗的機會,同時喊道:“維克多你這個卑鄙小人!我弟弟被你害死了,他被侏儒亂槍殺死。你又先我一步搶奪寶藏,陰險狡詐,該殺啊!”
“不對,他怎么不受影響?!”李墨愣了一下,這地精怎么回事?居然若無其事的。自己的力量明明被壓制到極限。
“會不會因為他是機械側?聽米繆爾的說法,釋放領域的怪物也是一臺機械生命,那么這個領域應該是強化科技削弱法術了,所以塔克摩爾才不受壓制。”
“糟糕了!”李墨臉色一黑,試了幾次依舊打不開‘空間公寓’,現在又被地精堵住,有些難辦啊。
布蘭琪眼睛一轉,開口道:“想個理由先拖住他,只要我們還有價值,他就不會殺死咱們。”
“輪回強者的遺產怎么樣?被我存放在白勒市,他絕對會心動的!”這一刻的李墨,米繆爾靈魂附體,想到了相同的說法。
轟隆!轟轟轟……
就在星界地精憤怒傾瀉子彈發泄怒火時,金屬墻壁一次次的劇烈震動起來,地板瘋狂搖晃,仿佛有兩只巨獸在隔壁戰斗,又像是怒濤中的甲板,李墨也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
“又發生了什么?”
不待李墨問完,一道一米寬的黑劍,快如流光,穿透層層金屬墻壁,從走廊一側穿出,劃過短暫的空氣后,再次刺進他雖在的倉庫,在金屬墻壁上留下一道裂痕,消失不見。
倉庫中殘留著濃郁的深淵魔氣,他體內沉寂的劫力,有了再次復蘇的跡象。但很快,物質化領域修補了金屬墻,吸收掉這些魔氣,一切恢復如初,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然而那連綿不絕的戰斗聲并沒有消失,刺耳的金屬切割聲不斷從墻外傳來,令人心驚膽戰;隨后另一股波動接連敲擊他的心神上,玉盤慢慢染了一層黑色,心中的殺意被勾動起來,隨即又被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