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叔是種天生的陰謀論者,面對任何陌生事物,都是充滿戒備與警惕的。
但如今雙方把話說開,蛇姨又是言語譏諷、又是眼神鄙視,同時還擺出一種堂皇大氣的‘老娘絕B沒有陰謀,就你看你敢不敢接受這段記憶?’的氣勢,這讓他一時騎虎難下。
好在蛇叔也有梟雄的一面,遇事不決干他niang!直接吞下了這份記憶,接著用一份咒印將其隔離。沉睡在靈魂中的白鱗大蛇,也緩緩活動起來,將這份記憶團團圍住,一點點分解消化。
隨后,希塔海姆晶壁系的模型,一點點在他的腦海中展開。那是一個無邊廣闊,擁有無數時空的晶壁宇宙。扭曲星界、舊星界、無底深淵、地獄、主物質位面,各種各樣的墜落舊神、新生仙人、機械生命體……
如同蛇姨第一次來到主世界,獲知一切差點被嚇得死機,蛇叔一個忍界土著小boss在突然獲知如此龐大的信息量后,也驚悚的抽搐起來,手指不受控制的哆嗦著,心臟激烈狂跳,心神久久不能平息。
神靈真的存在!所未永生也不是難事!一切都有跡可循,修煉根本法就能成就大道!六道仙人放在希塔海姆,不過是最墊底的垃圾神靈一流!……蛇叔徜徉蛇姨記憶之中,突然感覺自己所在的忍界,不過是主世界一塊中小型物質位面,說是小水池也不為過。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蛇姨在李墨的耳濡目染下,也深諳裝B之道。可惜她在主世界雖小有成就,但和李墨一比并不算出彩,因此一直缺乏裝B的時機。
那么這優越感從何而來?當然要從大蛇丸這家伙身上找回來啊!
在留給蛇叔的記憶中,蛇姨重點敘述了‘天道注冊體系’:
時逢‘魔法仙道宇宙’初成,此乃舊宇宙衰亡,混沌晶壁未開之際。舊宇宙意志將亂未亂,新天道上位之戰一觸即發。欲來的山雨,驚醒了沉睡百年,天道中的王者,神秘莫測的‘希塔海姆晶壁天道’!!!
與此同時,晶壁天道自行檢索各大宇宙力量體系,擇優錄取,于混沌之中生成三千先天大道。而蛇姨作為首位合法移民希塔海姆的忍界居民,由輪回者繳納足夠因果,直接辦理‘因果法網戶口’,從此定居希塔海姆緩慢魔改。
在他適應新宇宙環境時,也成功將查克拉魔改成自己的力量,并提交了‘查克拉忍術體系’,被晶壁天道收錄注冊專利,成為與六道仙人地位相同的‘晶壁忍宗’開創者’。此外,她還是深淵著名‘小電音寺’客座菩薩……
這一番充滿優越感的自傳式第一人稱全感官記憶,讓蛇姨裝炫耀的淋漓盡致。自己對著自己裝B,這是什么樣的感覺?真是飛一般的感覺!這是自由的感覺!
蛇叔在充滿優越感的記憶里,迎著裝B之風狂奔,憑著一顆永不哭泣勇敢的心。這是奔跑的感覺,這是掙扎的感覺!
在這份記憶的結尾處,蛇姨也留下了關于靈魂融合的重要信息。
靈魂是極度復雜的結構,如同人體一般充滿了奧妙,并非一個詞語能夠概括的。而所謂的靈魂融合,有兩個最常見的類型:
李墨擅長的靈魂吞噬,停留在食物消化的程度上。
他將一切靈魂視作食材,剝離出負面情緒做食物,其余提煉靈魂精粹做材料,制造靈魂碎片、數據魂種。這種程度的消化,就像你吃掉一個器官,不可能長出一個器官,只是獲得少量養分,大部分都浪費掉。
第二種靈魂融合更高級,是器官移植的程度。
蛇姨要和蛇叔歸一,不是低效率的吞噬,從而浪費掉絕大多數的靈魂。她需要將兩份各自長歪的靈魂,完美的破鏡重圓,如同將兩個人拼湊成完美的連體嬰,難度高的不是一星半點。
要達到這種程度,必須讓蛇叔發自內心的接受并且愿意。在調節靈魂的狀態中,蛇姨必須想方設法滿足蛇叔的一切執念,讓他徹底念頭通達,不留半點遺憾。
也就是說,蛇叔的擔心完全不成立。為了彌補靈魂上的缺陷,他們雙方非但不能相互算計,更要齊心協力,為了對方的愿望而奮斗。在這一過程中,彼此靈魂會慢慢共鳴,最終不留一絲遺憾,完美契合。
無論蛇姨還是蛇叔,在幼年時心底有一個共同的愿望,由于目睹了太多人的死亡,知道生命是脆弱的。因此他認為人體中蘊含著一生都無法使用的力量,想要獲得長生不老的生命,從而學習世間所有忍術,窮極忍術的奧秘,掌握世間的真理。
這個愿望在他見到蛇姨之前,還是遙遙無期的縹緲奢望,然而當他獲知希塔海姆的一切后,他心中對整個忍界、六道仙人這位忍宗始祖的看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既然另一個自己已經是‘晶壁系的忍宗始祖’,那么自己在另一半的扶持下,何嘗不能超越六道仙人,問鼎人界的巔峰?這一刻,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同樣的,蛇姨也對幼時的夢想耿耿于懷,同樣十分樂意幫助大蛇丸,將他培養出忍界第二位六道仙人。這種既滿足自己的夢想,又幫助大蛇丸擺脫了執念,不僅能夠靈魂歸一,還充滿了樂趣的事情,她實在是太愿意了!
“你現在理解我的想法了吧?”蛇姨看到蛇叔眼中敵意漸漸消去,總算松了一口氣,與其浪費口舌,不如將自己的感受傳給對方,讓他親自體驗一番,事實勝于雄辯。
“我還有最后一個疑惑,兩份靈魂融合,究竟誰才是主導?我還是不是自己?能否保持自我的獨立性?又或者形成分裂的人格?”蛇叔對于靈魂頗有研究,他能憑咒印重生復活,自然很重視靈魂的獨立完整性。
“完美的融合不存在主與次,你和我都必須放棄控制權、舍棄雜念,進入空明的狀態。當初你我由同一個大蛇丸分化而成,如今僅僅是再次回歸同一個大蛇丸。融合過程中,彼此的靈魂信息將會合流,再度變成唯一。自我方面,自然會發生一些變化,但這都在接受范圍內。”
“完美的靈魂融合,自然是不存在人格分裂的。至于你和我自我意識將如何變化?這一點我不敢斷言。不過在出發之前,我咨詢過一位專家,他倒是給了我一些意見?”蛇姨回道。
“哦?靈魂上的專家?”蛇叔聞言不屑冷笑,一點都不相信這鬼話。
“不錯,一個將‘靈魂’當做自身根本大道修行的人形天魔,殺戮無數,以玩弄靈魂為天職。其他靈魂系魔修也避之不及的‘負面靈魂劇毒’,他卻當做食物來者不拒。你只是對自己的靈魂動手腳,而他已經達到創造靈魂,制造全新種族的地步。你現在還覺得不屑一顧嗎?”
蛇姨說的,自然是某位以肉搏與炎魔輻射聞名于597層,一點也不懂心魔大道的維克多老仙啦。
蛇姨在李墨手下打工,親眼見證他的‘太銀心魔大道’,尤其在輔助李墨制造大量‘惡魔電話蟲信仰終端’,帶著3000魅魔滿233構架祭壇,創造了大型固化心魔網后,他就明白李墨是一個偽裝成‘太陰之道’的‘魔道大能’。而且蛇叔經常借李墨的白金公寓做實驗,也見識過大團子培養的‘小劍靈’。這群器靈在李墨心魔喂養下,已經快要進化成機械生命的地步,絕B實在創造一個新物種!
蛇叔訕笑一下,不再搭話。用忍界的嘗試來揣測希塔海姆的怪物,似乎本身就是一件很白癡的事情。他目前還沒有修改好三觀,正確定位自己。
“那你倒是說說對方的推測。”蛇叔無奈的轉移話題。
“在那個家伙看來,完美融合后的你我,依舊保持著各自的自我。只不過這種自我認知被不斷的淡化,相當于兩種不同的情緒。你開心過,也失落過吧?順境時興奮無比,情緒高昂工作效率極高。逆境時郁悶煩躁,工作效率低下,甚至悲觀消沉。兩種情緒狀態差一只大,如同不同的兩個人,但你覺得自己精神分裂了嗎?”蛇姨淡淡的問道。
“哦?你是說,不需要過多擔心,靈魂融合之后,你我各自的自我依舊保留,并沒有主次之分,就像情緒一般可以隨時切換?”蛇叔眼睛一亮。
“那個家伙認為,你我融合之后,再回頭看待你現在的疑惑與想法,就仿佛情緒消沉時,偶爾生出一個自殺的不靠譜想法一般,充滿了可笑的味道。”蛇姨歧視道。
“你意思是說我多慮了嗎?”
“隨便你怎么寫,大家以后有的是合作機會,你會主動改變想法的。”
蛇叔若有所思的點頭:“好吧,我姑且同意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個boss級人物在這一刻達成共識,同時發出相同的,同步率100的陰森笑聲,整齊而又肆意的狂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邪惡值與默契度在這一刻突破天際!這讓門口站崗放哨的兜全身發冷頭皮發麻。
一個大蛇丸就能讓忍界天翻地覆,此刻兩個大蛇丸碰在一起,絕非11>2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