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一路摸索,在走錯幾條岔路后,終于弄清迷宮區的規律,向著出口進發。
這一路,在他不斷嘗試下,終于成功接觸‘戰斗模式’,隱去右臂的鱗甲與利爪,回歸正常的人手形態,皮膚留下復雜的銀紫雙色紋身。右臂內部骨骼,在秘銀脈吸收大量礦石后,徹底金屬化,銅皮鐵骨刀槍不入、怪力無窮、自由伸縮五片金屬利爪,堪比高武版金剛狼。
李白對此感到滿意,若日常生活中有這樣一只鋒利金屬獸爪,無論吃飯、洗臉、上廁所,還是持刀戰斗、科學研究,都充滿不便。現在到好,平日保持‘人手形態’方便工作,需要時開啟戰斗模式。
拐過一個彎后,陣陣強風灌入通道中,遠方更傳來光亮。隨著距離不斷拉近,他清晰看到洞口外的藍天與白云。
“終于出來了。”
李白快步走出石窟,接著腳下一空,又及時收了回來。才發現自己所處位置并非來時入口,而在山腰一處陡峭石壁上。同時,他也感應到留在三號體內的‘重金屬元素’,就在不遠處的‘斜上方’。
他如今脫胎換骨,藝高人膽大。區區狂風與懸崖峭壁,已不被放入眼中,于是直接運轉輕功一躍而下,隨即在墜落過程中旋身,一腳踏在近乎垂直的巖壁上,踩塌大塊巖壁砸落下去,接著使出看家本領‘反重力跑酷’,虐殺原形般踩著牛鈍的棺材板,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斜向上狂奔而去。
每當動力過猛,就要被反作用力推離懸崖,再度墜落時。李白都會及時探出右爪,五根利刃尖爪深深插入巖石中,秘銀臂怪力爆發,身體‘嗖’的向上飛竄一大截,隨即二度用力踩踏,無數石塊飛落深淵,而他卻越來越快。
“哥哥!”
剛蘇醒沒多久,正在石窟門口焦急踱步的少女,突然瞥見一道人影從懸崖外飛升而來,接著立刻轉憂為喜,開心激動的撲了上去,一把攬住李白的脖子,掛在他的身上。
“還算聰明,沒進去送死。”李白揉了揉一義妹的腦袋,欣慰道。
“我可擔心死你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想辦法進去救你了。”小彤彤拉開腦袋,直視李白,拍著他的肩膀,心有余悸道。
“怎么救啊?”
“不知道,總之走一步看一步。不好,我們快離開,那只怪物就要追出來了!”少女臉色一變,連忙跳下地,拉著李白就要跑。
“莫慌,那怪物受了重傷,再不會追出來了。”李白安慰道。
“什么?哥哥你將那火麒麟擊傷了?”少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打量他,最終眼睛停留在詭異的雙色獸紋右臂上,感受到陣陣兇獸般的氣息。
李白略微用力催動,遠指骨的正面延伸出道道利刃般的指甲,化作一只金屬利爪。接著他心念一動,麒麟血脈力量與副族金煞融合后的力量釋放而出,右手燃燒起焚金融鐵的高溫,看的少女目瞪口呆。
隨即,她的表情激動起來:“這這這,這是神獸火麒麟的血脈?!哥哥你獲得‘麒麟血’了?”
聽到這話,三號也投來崇拜的目光,內心李白的信仰越發的狂熱。
“嗯……算是吧。我在危急關頭覺醒了自己的血脈,這麒麟血脈僅僅存在右臂之內。”說著,李白收起利爪,再次回歸詭異的雙色花臂。
“麒麟血難道不好嗎?這可是神獸哎!”少女不久前親歷火麒麟的恐怖,至今仍心有余悸,對哥哥的選擇耿耿于懷。
“我的血統,可以一點都不比火麒麟差啊。你想要嗎?我可以將‘麒麟血’種入你體內?”
少女立刻搖頭:“不不不,這個不適合我。不過……”她神色變的糾結,有些遲疑道,“……我可能真有用到‘麒麟血’的地方。”
“哦?說說看!”
李白選好下山的路,帶著義妹一邊速降,一邊享受著迎面而來的激烈山風,心情格外的輕松愉快。
少女運足腳力,跟著李白飛速下行,語速如常絲毫不喘的說道:“哥哥你可聽說過百年前的‘劍圣燕飛’?”
“嗯,知道!”李白點頭,劍圣燕飛正好與他的‘紫血源頭’李白奶奶是同一時代的人物。繼承‘紫血’的他,將這一切都回憶的清清楚楚。
“那你可知劍圣破碎虛空的功法是什么?”
“不知道”李白搖頭。他前世記憶太破碎,對燕飛沒有印象,補天閣內記錄也不詳實。
“《金丹大法》,但其實根本就沒有功法。”少女得意洋洋。
“為什么?”
“這‘金丹’不是修煉得來,而是他吞服‘丹毒、丹劫’,將其降服后獲得的。若是機緣到了,天下任何人都能吞服丹劫丹毒將其煉成金丹!而唐門內閣中,就藏有一張‘丹王’當年煉制‘丹毒’的殘方。”
說到這里,少女頓時興奮起來:“‘丹毒’不是毒,而是道家的‘太陰真水’,一味至陰無極的能量,也是一種丹藥。不過它太精純太強大,反而和劇毒無異,先天吞之必死,又被成為‘水毒’。那殘方記載,要煉制‘丹毒’,必須用到神獸級的‘至陰之血’做藥引。”
李白聽到這里立刻領悟:“那么相對應的‘丹劫’,就必須用到‘至陽之血’做引了。”
“嗯嗯嗯,哥哥你精通丹鼎之術,若能還原出‘丹毒’的丹方,哪怕逆推‘丹劫’也不在話下了。那時做到‘至陰至陽雙無極’,破碎虛空便指日可待。”
少女從小就有一顆‘破碎虛空’的心,唐門毒功雖強,但路子偏頗難以證道。因此她將重心放在‘綴劍’上,以此磨煉精神境界。并一直在籌備‘丹毒’打探‘丹劫’下落,期望結出‘金丹’。
那時既能以純粹的實力破碎,又同樣能以劍道破碎,而且‘水毒火劫’同樣是毒中極致,亦滿足了以毒破碎的需求,簡直是最完美、最能體現她天資才華的學神破碎之法!
沒錯,瞳恩的潛意識早就被李墨潛移默化的污染,養成那種極度自戀又沉迷學習,并在專業領域熱衷高調炫技的裝B犯性格。
生活中我們要陰搓搓,專業上必須炫破天際,方不負韶華。
“至陰至陽,破碎虛空?好,哥哥一定幫你!”李白聽完‘金丹之法’的核心,立刻聯想到南斗北斗破碎的關要,同樣是‘一生一死’兩種對立卻又極致的力量。貌似抓住破碎的原理了?
三人返回龍游縣后,最具價值的凌云窟已經滿載而歸,手下也時的只剩一個。此地再沒值得停留的理由,于是選擇離開。
另一邊記名弟子段浪,同樣帶著李白給的錢財與父母道別。
好在他家中上有兄姐下有弟,并不缺他一個盡孝的。而他留的金銀,卻足夠段家再生幾窩,并富足的過完下半生。用一個兒子換這么大一筆財,絕對是超值的。
因此段浪單飛的果斷,父母放手更加灑脫,一家人其樂融融一拍兩散,特地煮了兩個雞蛋送他上路。任由‘阿浪’跳槽補天閣,并送上美好的祝愿。期待段二將來學藝有成,茍富貴勿忘爹娘,繼續結草銜環以報之。
當李白等人來到岷江渡口時,段二已經拿著‘蝦姑工作室’經費,置辦好一艘前往都江堰的大船,一行人直接登船駛離龍游。
在路過岷江、青衣、大渡河三江匯流之處時,李白看到一座拔地而起的雄偉大山,同樣屬于‘凌云窟山體密道’的部分。
他雖然不懂風水與望氣,但憑超凡的靈覺,也感受到此地不俗,靈氣充裕,正是將來‘凌云大佛’的崖刻之所。
見李白眺望大山輕聲感慨,段浪少年顛顛湊過來,沒話找話獻殷勤:“師尊,何故嘆息?”
李白回頭看向這只目藏靈機的少年,頓時有種時空錯亂因果顛倒的感覺,在心中將‘段浪、凌云窟、火麒麟、大佛’這條線捋了一遍后,不禁感慨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于是說道:
“段浪吾徒,為師出自兩派六道之一的補天閣,亦被江湖稱為‘魔門’。入我圣門,從此便斬去俗緣,不再與俗世瓜葛。從今日起,你生是我補天閣的人,死是補天閣的鬼,所以這名字也該改上一改。”
說著,李白回首凌云窟,接著道:“你從今起便和過去一刀兩斷,不如就姓‘斷’好了。謹記做人做事要有決斷,武道之路凡有所阻,不要遲疑當斷則斷,這才是武者。至于名,‘浪’這個字非常好!你出身龍游縣,從小長于江邊,精通水性,明白什么是波浪。而你往后人生,必將風浪不斷,而你理當乘風破浪,斷水分流。這就是‘斷浪’的真諦!浪,你可懂?”
斷浪聞言,只覺這個名字親切無比,實在和自己太般配了,立刻半跪,恭敬道:“謝師尊賜名!浪明白。”
“你要記住,身為一名武者的剽悍人生態度,就是要‘浪’起來,浪個不停!無論遇見怎樣的困難,都不要慫,繼續狼!這樣才能念頭通達,武道精進。哪怕你死了,被人燒成灰,也要將骨灰撒進海里,只為死了都要浪,不浪到極致不痛快!浪,你可懂?”
斷浪少年一臉激動,仰起脖子大聲道:“浪明白!浪一定不違師命,將來一定浪的飛起!”
少年所言句句肺腑,只因李白所言,正合了他的胃口,感覺師尊才是他的知己啊!他天性就喜歡‘浪’,各種意義上的。
李白滿意的點頭,雙手背負,再度眺望越來越遠的大山,接著道:“看到那座山了嗎?”
“徒兒看到了。”
“做我的徒弟,就注定不能平庸!為師給你定一個小目標,將來,把你的雕像刻在這座山上!”
斷浪聞言身體不由一震,詢問道:“師尊是讓徒兒用一身武藝雕刻這座山嗎?”
“不!我要你成為這武林至尊,號令天下莫敢不從,讓天下群雄為你雕刻這座山,留下你的塑像千年不滅。”
喝完李白的毒雞湯,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熱血上頭,納頭便拜,徹底被李白的宏圖大志折服了。隨便給徒弟定下的小目標,就這么牛B轟轟,瞧瞧什么是器量?什么事格局?真有牌面啊!唯有跟隨這樣的師父,才有出息。
隨口兩句忽悠住無知少年,李白便轉身離開。
這個少年天資不俗,值得栽培。他今天一席話語,便在對方心中種下一枚種子,往后只需以‘感應印’緩緩洗腦,便能不傷其心志,培養成值得信賴的死忠。
而浪翻天少年,也沉浸在武林至尊、號令天下、為自己雕刻火影巖的美夢中。對習武充滿期待,對未來充滿動力。
就在李白即將抬腳邁入船艙的瞬間,河岸突然傳出‘鏘鎯’一聲厲響,一道鋒銳無匹的‘劍煞之氣’撕裂空間,以電光一般的恐怖速度,直刺李白后心。
這一劍鋒銳無匹,這一劍快到極致,甚至超越了人的‘意識’,斷浪少年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刺中李白的……
就在‘劍煞’即將破體將李白貫穿瞬間,兩根指頭卻已經等在必經的軌跡上,輕輕一夾,將這道能量狀的劍氣點碎。準確將,這兩根遍布銀紫雙色花紋的手指,將‘劍煞’夾住,然后任由其刺入手中,消失不見。
隨即,一道人影驚鴻一現,踏浪而來,僅僅三次起落便飛上船身,在凌空落下的瞬間,瘋狂甩動手中長劍,無數道凌駕于‘先天真氣’之上,鋒銳劍刃形狀的劍煞飚射,沖著李白射去。
“孽障,還我兒命來!”須發皆張的老者,發出雷鳴般咆哮。
“地神兵?還不夠火候!”
李白右臂瞬間變形,五指尖端利爪暴漲,手心、手背、小臂浮現片片鱗甲,化做一件籠手護臂。秘銀麒麟臂虛空抬起,一張一握,信手抓爆刺向臉頰的劍煞。
隨后無數道劍煞銜尾而至,而李白也運轉起新掌握的火屬性‘副族麒麟金煞’,滾燙炙熱的氣息突然暴漲,右臂好似從熔爐中抽出的燒紅鍛鐵,在空中瘋狂揮舞,留下密集的紅色軌跡,無數‘火行金煞’瘋狂飚射,將劍煞通通凌空擊爆。
“這也配叫宗師?嘗嘗本座的‘大衰變麒麟手’吧!”
李白對準來人一爪抓出,五道巨大的‘火屬性半衰期麒麟副族金煞刀氣’交織成一張大網,向這個持劍老者籠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