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皮這是找借口留下老支書吃飯嗎?也是也不是,他確實是要去一趟百貨大樓,進一些飯店要用的東西,特別是煙酒這些,剛好老支書有一輛牛車過來,這下可以多進一些。
憨皮是有空間,可是不是什么東西都可以放空間,像這種比較明顯的東西,還是不要放空間比較好,畢竟沒有看見你進貨,就看見你賣,這有點說不過去。
如果光自己家吃那就無所謂了,自己妹妹不會問這些問題,就算是問,憨皮兩句話就可以解釋過去,在飯店可不一樣,大家都在看著。
中午客人都走了以后,憨皮把飯菜端上桌子,看到桌子上的飯菜,老支書和跟他一起過來的年輕人,都沒有動筷子,因為這太豐盛了,不是一般的豐盛。
老支書這一輩子都沒有吃過怎么豐盛的飯菜,至于年輕人就更不用說了。
“吃啊,還等什么?”憨皮給老支書倒了一杯酒。
“憨皮,這……這太破費了吧?”
“老支書,您想多了,我們天天就是這么吃,不相信你問問她們兩個。”憨皮指了指李雨熙和猴子。
“嗯!”看到老支書看過來,李雨熙點了點頭。
“這……這……”老支書指了指桌子上的雞魚肉蛋,看著憨皮,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吃吧,吃吧。”憨皮點了點頭,然后給老支書夾了一塊牛肉。
老支書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奢侈,同時對憨皮的身份又有了一層認識,在這個年代,每天都能吃上這樣的飯菜,估計整個帝都也沒有幾個吧。
吃完飯以后,憨皮陪著老支書去百貨大樓買了一輛自行車,同樣也買回來一牛車的煙酒,當然,這么多煙酒是不能都放在飯店的,而是放在了后院。
憨皮家里別的不多,就房子多,裝這點東西,根本就不算什么。
“憨皮,給你商量個事唄。”
幾個人幫忙把東西都卸了以后,老支書拉著憨皮走到一邊。
“老支書您說。”
“您屋里那些人應該是老師吧?”
“沒錯。”憨皮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憨皮,我知道現在城里對老師是怎么回事,您看看能不能這樣,幫我找兩個老師,您放心,吃住我管,而且絕對不會虧待他們。”
“老支書,您這是……”
“唉!是這樣的,村里很多娃以前都在公社上學,運動開始以后,學校都停課了,這些娃天天在家里呆著也沒有什么事,這么大的娃也不能干活,我就想著,不念書可惜了。”
聽到老支書這么說,憨皮看著他,憨皮沒有想到,老支書竟然有這樣的覺悟,在這個年代,有這種覺悟的人絕對不多,而且這還是一個農民。
“老支書,這個我可以幫您想辦法,不過您那邊安全嗎?如果不安全,我可不能給您送過去。”
“安全,安全,這個您放心,我們村都是些什么人,我想您應該明白,這絕對沒有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沒問題,不過您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我這邊可以給您留意一下。”
“謝謝,謝謝,太謝謝了。”
現在家里這些老師,憨皮是不可能借給老支書的,不是他不舍得,而是不可能,這些老師可都是在毛紡廠革委會掛著號的,如果少了一個,這責任憨皮可付不起。
家里這些是不可能,但是別的地方可以啊,這次紅袖標抓起來那么多老師,憨皮就是偷也可以偷出來幾個,然后把他們給老支書送過去,估計那些老師也樂意。
老支書走了,騎著他剛買的鳳凰自行車,年輕人趕著牛車,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憨皮家。
就在憨皮想著去什么地方給老支書弄兩個老師的時候,一大爺在外面喊了起來。
“憨皮,你出來一下。”
“一大爺什么事?”
一大爺很少找憨皮,不過只要他來找憨皮,那就絕對有事情。
“你慧雪姐去五院了,她讓你過去一趟,哦,對了,還讓你拿著錢。”
“什么?一大爺,您說的是真的?”
“這孩子,我還能騙你。”
“我……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憨皮一下子慌了,他因為是焦慧雪進醫院了,他可是一直把焦慧雪當成親姐姐,甚至比親姐姐還親,聽到焦慧雪去了五院,憨皮能不慌嗎。
最重要的是,焦慧雪還讓他拿著錢去,因為焦慧雪不是沒有一點辦法,絕對不會張口和憨皮提錢,這次估計是大事,而且看一大爺氣喘吁吁的,估計是從毛紡廠跑著回來的。
憨皮這一會那還管那么多,推著自行車就往外面跑。
“師傅,我跟您一起去。”
猴子當然也聽到了憨皮和一大爺的對話,也想過去看看。
“你別去了,在家里呆著,對了,晚上飯店不開門,你想辦法自己做點飯。”
“哦!我知道了師傅。”
雖然猴子很想去,很想看看他慧雪姨怎么回事,但是師傅的話也不能不聽,再說了,師傅過去了,什么事都能解決,在猴子心里,就沒有師傅辦不成的事。
可是猴子不知道,憨皮現在心里比他復雜多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在憨皮這里都不是事,可是有一樣憨皮解決不了,那就是病痛。
一路上憨皮沒有停一分鐘,自行車騎的飛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投胎。
到了五院,憨皮連扎自行車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把這些車扔在門口,自行車還沒有倒地,憨皮已經進了醫院里面。
“同志,麻煩問一下,焦慧雪在什么地方?”
“憨皮!”
就在憨皮問一名醫生的時候,焦慧雪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聽到這個聲音,憨皮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慧雪姐,你……你沒事吧?”憨皮連忙轉過身走過去,抓著焦慧雪的胳膊擔心的問著。
“我,我沒事啊!”
“沒事你來醫院干嘛?聽一大爺說你來了醫院,還讓帶著錢,把我嚇了一跳,這一大爺也真是,話都說不清楚,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