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陳守義早已不是稍許異樣就能把他嚇得驚慌失措的菜鳥。
他手迅速的摸出一根箭,四處查看。
下一刻,他終于在四樓上的玻璃墻內,看到了目標。
它渾身呈現漂亮的銀色,帶著一絲金屬的光澤,而且相比于普通巨蛛的略顯臃腫的體型,看起來顯得更為嬌小,身軀修長流暢。
如果把普通巨蛛形容為賣苦力的黑壯粗漢,這頭銀色巨蛛這像是巨蛛中的貴族,華麗、驚艷。
看到它第一眼,陳守義就瞳孔一縮,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兩者遙遙對望。
下一刻,陳守義忽的拉弓射出一箭。
利箭如光,一閃而逝,快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
“轟!”的一聲。
玻璃墻碎裂,箭矢穿透玻璃墻后,又大半根沒入天花板,箭尾劇烈震顫,翁翁直響。
然而那銀色的身影卻早已消失無蹤。
根本沒有射中。
陳守義立刻重新摸出一根箭矢,搭上弓弦。
他面色凝重的轉來轉去,四處查看。
哪里?
躲在哪里去了?
忽然他瞥到一到銀光,從眼角閃過,陳守義目光一冷,猛地側身,又閃電般射出一箭。
可惜除了大片玻璃碎裂外,完全一無所獲。
這種感覺相當糟糕,恍惚間,自己好似成為了獵物。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眼商場的門口,也就離開三十余米路,他心中不由一松。
不得不承認,這個銀色的巨蛛,給了他強烈的不安感,這頭巨蛛的行動速度太快了,連他都很難捕捉。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在他剛回頭的剎那。
四樓的一側玻璃瞬間炸裂,陳守義連忙側身,就見一個銀色的身影,從四樓一躍而下,張開銀色的翅膀,朝他飛射而來。
翅膀高頻扇動,四周的空氣都出發宏大的嗡嗡聲。
竟然還會飛。
看著那飛速接近的銀色身影,他心中閃過一絲驚訝,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慢。
陳守義他瞬間射出一箭,卻是一箭射空,他沒有功夫在意,又迅速抽出一根箭矢,再次拉弓射出。
卻沒想到這頭銀色的生物,在空中也相當敏捷,竟連續避開箭矢。
陳守義額頭漸漸滲出冷汗,一邊頻頻射箭,一邊開始快步后退。
看著這頭飛快逼近的銀色巨蛛,竟讓他有種轉身就逃的沖動。
不過他心中更清楚,這樣死的更快。
可以想象一旦他轉身,也許下一刻,就是他身死之死。
他咬著牙拼命的射箭,好在那一支支超音速的箭矢雖然徒勞無功,但還是成功干擾了對方逼近的速度,
幾步后,他就已經退到街頭。
他再次射出一箭把那可怕的銀色生物暫時逼退后,迅速朝左側一個邁步離開門口,然后一躍跳起五六米高,在空中伸手抓過二樓一扇破裂的窗戶,身體一晃,便已經重新進入商場。
他快走幾步,躲在墻角下蹲下身體,屏住呼吸。
他站的位置,恰好是個血泊,一具胸腹都被咬空年輕女尸,正躺在邊上,她面容扭曲,一雙死不瞑目的布滿血絲眼睛,直愣愣的瞪著陳守義。
他下意識的避開視線。
宏大的嗡嗡聲,一直在持續。
猶如客機低空飛過,四周的玻璃,都在微微震顫。
這時,震顫聲越來越響。
很快,一個巨大陰影投入窗戶,懸停不動,那只銀色的巨蛛,似乎在透過玻璃正朝里面觀察。
陳守義縮在角落,一動不動。
足足持續幾秒,陰影便迅速消失,他心中輕松了一口氣。
又過了半分鐘,耳邊再沒聽到動靜,他才站起來。
他走到窗戶看了一眼,那銀色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顯然已經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一躍從窗戶跳下。
街上空無一人,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硝煙的混雜的味道,隆隆的炮聲,不時的遠處傳來。
太陽已經西斜,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接近傍晚。
想起那只消失的銀色巨蛛,讓他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他不敢在外久待,迅速的朝小區敢去。
幾分鐘后,看著依然平靜的小區。
他終于松了口氣,渾身都松懈下來。
上午扔下的鞋子還在,并沒有被人撿去,或者扔進垃圾桶。
他提起鞋子,走上五樓。
“謝天謝地,菩薩保佑,你總算回來了,真是擔心死我了。快給我看看,有沒有受傷。”陳母擔心看著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陳守義。
“媽,我真沒沒什么事,一點傷都沒有。”陳守義放下鞋子,聲音有些疲憊:“可以吃飯了嗎,我都快餓死了。”
除了吃過早飯外,他已經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再加上高強度的激烈運動,肚子早已經餓的火燒火燎。
“有有有,早就燒好了。”陳大偉連忙道,迅速走到廚房,把里面的菜搬出來。
許是上午的大膽的舉動,宋婷婷顯得有些羞澀,一直避開視線不敢看他。
“我先去洗個澡!”陳守義從臥室取來一整套衣服,走進衛生間。
河東市的自來水和天然氣一直沒斷,作為保障民生的重要基礎設施,自斷電后,自來水廠和天然氣供應公司,便已及時的切換了蒸汽動力。
他脫掉衣服,打開水龍頭,近零度的冰水,從頭澆下。
他用力的搓揉著身體,洗去身上所有的異味和血腥。
吃飯的時候,宋婷婷變得有些坐立不安,面色焦慮。
時間已經到了五點半,但她的父母兩人卻一個都還沒回來。
“別胡思亂想,應該是待在單位里了,現在這個時候,回來太危險了。”陳母勸慰道:“今晚你就跟星月擠一擠。”
“是啊,你爸那邊可是重要保護單位,肯定有軍隊防衛,你媽在檢察院,旁邊就是市政府,更是出不了大事。”陳守義也安慰道。
“我知道!”宋婷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晚上陳守義靜靜的聽著外面隆隆的炮火聲,雖然身體已經極度疲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巨人,外面怎么了,是打雷了嗎?”旁邊的貝殼女睜著一雙在黑暗中散發瑩瑩光輝眼睛,側身面對陳守義,好奇的問道。
“小孩子,別問這么多,快睡。”陳守義說道。
“哼哼,我可不是小孩!”貝殼女不服氣道:“我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次日升日落了。”
這是我說話的重點嗎?
“那你說說看,你看過多少次日升日落?”陳守義嗤笑一聲說道。
貝殼女面色一窒,生氣道:“這這個笨巨人,這么長,我數的累死,也數不完。”
“那就別吹牛,快睡。”
“我不是吹牛。”貝殼女氣鼓鼓說了一句,轉過身,再也不理他了。
臥室變得安靜下來。
陳守義偏頭愣愣外面窗戶外,帶著血色的月色,似乎預示著今晚將是一場血腥之夜。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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