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繳一般以一個街區為單位,進行拉網推進。
遇到居民小區,先是喊話,讓民眾出來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仔細搜索每個角落,包括下水道。
軍方武者用的不是民間武者的長劍戰弓,而是自動步槍,甚至單兵機炮,更遠處還有同樣是軍方武者的狙擊手。
憑著遠比普通人強的反應能力,再加上訓練有序,戰術配合。
一般的蠻人,完全一露面就死。
民間武者在其中,只是輔助作用。
以武者這種層級的反應能力,戰弓繁瑣的操作步驟所帶來的射擊速度,還是遠不如槍械,畢竟槍械唯一的步驟,只要瞄準,再輕輕扣動扳機。
一整個白天加晚上,三個武師,也總共執行的兩次任務,陳守義甚至都沒輪上,帶著隨身攜帶的貝殼女,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
整個清繳過程如水銀瀉地,順利無比。
到了第二天早上,小半個河干區就宣告成功收復,死傷的軍方武者加民間武者數量,還不到三十人,總共殺死五百多個蠻人。
像陳守義在東興碰到的那些武師等級甚至傳奇等級的精英蠻人畢竟只是少數,即便在異世界,拋開神明,這種蠻人也處于金字塔的上端,屬于精英階層,數量稀少。
絕大多數都只是普通蠻人,一個人類的武者就能對付。
三天后。
一棟大樓內。
王如月和一個軍方武者在樓梯上拼命奔跑,一臉絕望,沒想到這次運氣這么不好,竟然碰到這么恐怖的蠻人。
同行三個軍方武者都已經犧牲,而對方付出的代價只是輕傷。
毫無反抗之力!
“救援什么時候來?”王如月喘息道。
“不……知道,已經發出信號了!”軍方武者說道。
“該死的異族,你們逃不了。”一個粗野的恍若野獸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讓樓梯都在微微晃動。
兩人寒毛倒豎,竭力狂奔,半層九個臺階,一步躍過。
每半秒就能跨越一層。
也幸虧這里是大樓,若是野外,以兩人的速度恐怕早就被追上了。
“快到樓頂了!”王如月看著三十七層的字樣,心直往下沉。
一旦到了樓頂,除了跳下來,就再沒有生路了。
“轟!”天臺大門被踢開。
兩人迅速跑到天臺邊上一看,頓時心中絕望,這棟大樓附近最高的一棟大樓,最近的建筑離這棟落差足有五六十米,即便是武者,跳下去就算不死,也下場凄慘。
“快,瞄準出口!”軍方武者一下子跳到天臺沿上,咬牙說道:“到時候不行,就跳下去了,生死有命也許還能活下來!”
王如月身體靠在天臺邊上,狠狠點了點頭,她武器也是步槍,對于武者而言,這種武器,比戰弓操作更簡單,很快就能上手。
她心臟劇烈跳動,鼓脹的胸脯上下起伏,頭發濕透,汗水不停從額頭滑下,落在眼中酸澀難言,但她卻絲毫不敢眨一下眼睛。
兩人全神貫注,誰也沒注意到,一架直升機正飛快朝這邊飛來。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口灰塵吹起。
下一刻,蠻人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
“噠噠噠……”
兩人瞬間扣動扳機,大量的子彈如雨點般掃射。
然而,卻被這蠻人輕易避開,身形猶如殘影。
先前五人時,加上其中一人手上的單兵機炮,還能把他成功逼退,只能東躲西藏,直到機炮炮彈打完,才被對方抓住機會,連續轟殺。
然而如今只有兩人,卻絲毫無法阻礙半分。
下一刻,“轟!”的一聲
灼熱的鮮血,飛濺到王如月的臉上。
打的她皮膚生疼。
與此同時,步槍發出咔擦咔擦的空殼聲,子彈已經打光。
她僵硬的轉過頭,就絕望的看到一根長矛捅穿了那名軍方武者的喉嚨,留下一個小碗大小的傷口,喉嚨都幾乎捅斷了。
至始至終,他都沒機會跳下去。
蠻人長矛一抖,把尸體甩飛出去,就準備殺死另一個人類。
然而,就在這時一支利箭離他身側一米外飛過,帶起一股勁風。
這才剛剛開始,緊隨著,大量利箭如疾風暴雨般,飛快的射來。
王如月只感覺絕處逢生,心中又驚又喜,她連忙飛快的退到角落,以免被箭矢誤傷。
蠻人早已顧不上她了,他一矛挑飛一根箭矢,面色微微凝重,看向遠處的直升機。
直升機離這里還很遠,看上去幾乎只比他頭稍大,可就是這么遠的距離,箭矢威力依然不小,毫無疑問,這個射箭的異族,實力相當強大,至少不會比他弱多少。
就在他心中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撤離,還是先把這架直升機連帶里面異族強者干掉時。
一個人影出現在空中,隨即踏空大步疾奔而來。
他腳下氣浪爆開,猶如在水中蕩開了一圈漣漪。
匪夷所思的景象,看的他瞳孔一縮,心中如墜深淵,至于心中的戰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步步快速后退,這種強者,根本不是他能對抗的。
看著蠻人逃走,陳守義遺憾的放下戰弓,
這把2000磅的戰弓對他而言,已經有些太輕了。
威力有些弱。
箭矢飛個三百米左右,速度估計就在音速以下了。
稍微強大一點的蠻人,都能輕松躲避。
當然,射不射得中先不管它。
射不中,無非是多射幾次,總有一箭能射中。
“也只知道,能不能買到更強的戰弓?”陳守義暗道:“以我的力量最好是四千磅以上!”
此時他心中絲毫沒有戰斗的緊張感。
如今這種武師級的蠻人,對他而言也就一只手能摁死的小腳色,也逃不了。
幾秒后,陳守義從天臺跳落。
眼角瞥了一眼躲在角落的武者,心道:“竟還是女武者?”
正準備離開,追擊蠻人。
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守義?”
他轉過頭,仔細看向對方一張沾滿灰塵狼狽的臉,辨認許久,總算認了出來:“王……王老師。”
王如月是他以前上培訓課時的劍術老師,沒想到她也成了武者,不過轉而一想,也理所當然,畢竟她本來就是資深武者學徒。
聽到陳守義叫她老師,王如月頓時臉色發燒,渾身都有些不自在,連忙結結巴巴道:“叫我……叫我名字就好了。”
陳守義不知道她的情況,她對陳守義可清楚的很,前段時間,河東市對陳守義宣傳連篇累牘,在武者圈里,幾乎無人不知。
她早就清楚,當初那個連武者學徒都不是的稚嫩少年,如今已成為大夏國的頂尖強者,被人敬若神明。
“好吧,王……如月,算了,我還是叫你王老師吧,都叫習慣了,你沒受傷吧?”陳守義關切的問道。
“沒……沒有!”
“那我先去追蠻人了,待會再敘舊!”
“那您忙,注意安全!”王如月連忙道。
陳守義點了點頭,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門口。
等陳守義一離去。
王如月捂著發燒的臉,感覺都在冒蒸汽了。
被一個大夏國頂尖強者叫老師,實在太羞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