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他第一次感覺到疲憊。
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以往的戰斗再驚險,再殘酷,受傷再重,轉頭就變得斗志昂揚。
有自然之愈在,再重的傷,也能很快就恢復。
實力低微,繼續修煉就是。
從沒有像這一次那樣,素手無策,心中彷徨。
好在如今總算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退出知識之書空間,就感覺到貝殼女小小柔柔的身體依偎在他臉頰,呼吸細弱。
她已經從公文包出來了。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貝殼女被動作驚醒,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夢囈似叫了一聲:
“好巨人!”
隨即小手扯過他的頭發,又閉上眼睛。
自從上次找回來后,這小東西就對他依戀了許多,也變得乖巧了許多。
或許,是擔心再次被丟棄吧!
他心柔軟下來。
眼睛一閉,很快也沉沉的睡去。
快傍晚的時候,陳父陳母終于從外面回來,看到陳守義,很是驚喜。
“你這次來,還要回去吧?”陳母擔心的問道。
“媽,不回去了,戰爭已經基本結束了,狩獵之神也死了,用不著我了。”陳守義笑著說道。
主要還是我的功勞呢!
當然,這個也就沒必要跟父母說了。
“狩獵之神不是逃了嗎,怎么死了!?”陳大偉連忙問道。
顯然狩獵之神死亡這個消息還沒向民眾公開,不過想想也是,畢竟還是昨天的事情,核爆區還殘留著強烈輻射呢,結果還沒最終確定。
估計上次鬧了個烏龍后,這次變得謹慎了許多。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狩獵之神確實死了。”陳守義說道。
“謝天謝地,你是不知道,這些天偷偷離開這里的有多少,要不是你一直在前線,我都想走了。”陳母說道,心中如釋重負。
雖然河東早就解放了,但氣氛卻一直沒輕松過,對于江南省而言,狩獵之神就像心中的夢靨,壓得所有人喘不過起來。
平洲離河東可不遠,誰也無法保證狩獵之神會不會再次出現。
這些天,她還暗地里像狩獵之神祈禱,保佑陳守義以及一家人平安呢,如今總算不用擔驚受怕了。
“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去其他地方,會安全多少,還不是一樣!”陳大偉說道。
“呦,你見識遠,前幾天還背著我偷偷摸摸的買了把練習劍,開始一個人瞎折騰,就算守義不在,星月也在,讓她教你一下也好!”
陳大偉在兒子面前揭穿老底,老臉一紅,爭辯道:“我又不是想成為武者,只是鍛煉鍛煉身體,減減肥。”
陳守義在一旁笑呵呵的,沒有說話。
在服用了大量神血后,他爸的身體素質早已超越了一般武者。
不過這跟脂肪沒什么關系,反而隨著胃口的變大,最近都有變胖的趨勢了。
“你鍛煉身體,還翻星月的課本干什么!”
“不跟你說了,兒子回來了,我去買點菜!”
“爸,別買了!”陳守義開口道。
“要買的!”陳大偉背著手,頭也不回的說道。
沒過多久,陳星月也放學了,看到陳守義喜道:
“哥,你回來了!”
“剛回來!”陳守義說道。
“哦,差點忘了跟你說了,星月考出武者了。”陳母突然笑著道。
“啊,什么時候?”陳守義驚訝道,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
“就前些天,星月可比你當初強多了,一考出后,很多部門都爭搶呢!”
“媽!”陳星月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沒人告訴她,但她又不傻,清楚這是怎么回事,還不是她有一個武師的哥。
更何況,這些部門沒一個是戰斗部門,以如今的形勢,一個新晉的武者如果沒有門路,根本想都不用想。
“選在哪里了?”陳守義忍不住問道。
事關妹妹,他也淡定不了。
“武道學院,現在是實習老師了,要我說應該去江南大學,名氣都響多了,可她偏要選武道學院。”妹妹還沒回答,陳母就笑著微微抱怨道。
現在大學,武道是必修課,同樣需要武道老師。
陳守義聞言松了口氣。
這個好,沒有危險。
拼命他一個人就夠了,家人還是平平安安的好。
陳守義心情不錯,難得沒落井下石,幫著妹妹說話道:“武道學院畢竟武者多嘛,彼此交流也方便,而且現在武道學院也越來越重要了!”
“是啊,聽說今年學院可能要擴招呢!”陳星月連忙說道。
剛吃過晚飯。
陳守義正準備回臥室。
就看到五名軍人護送著一個大箱子,走到門口:“打擾了,請問這是陳總顧家嗎?”
陳守義疑惑的從位置上站起來,說道:“我是,你們有什么事情?”
“陳總顧您好,我們是14集團軍區的,給您送來一點土特產,請您務必收下!”為首的軍官說道,說著揮手讓士兵把箱子搬進客廳,說著也不等陳守義回答,干脆利落的就轉身走了。
“怎么回事,軍區怎么還給你送禮啊!”正收拾碗筷的陳母,停了下來,擦了擦手,好奇的說道。
“我也不清楚!”陳守義搪塞道,這應該上次誤炸的補償。
“什么東西,快看看!”陳星月催促道。
箱子很大,長兩米,寬半米,用鋼釘釘著,搞得像裝著軍火一樣。
陳守義伸手木箱上的蓋子硬生生的打開。
里面東西塞得滿滿當當。
陳守義發現都是些戰爭的戰利品。
光獸皮就有六條,已經洗的干干凈凈。
不過能送過來的,顯然都不是什么普通貨色,每一條都毛皮順滑,油光水亮,發毛散發著迷蒙的暗弱光輝,顯然都來自超凡生物。
也就現在戰爭頻頻,商業凋零,換成和平時期,這樣的獸皮,都能在河東換套房子。
陳星月不停的挑挑揀揀,拿起一條觸手溫熱的紅色獸皮,驚訝道:“哇,好熱,爸媽,這條給你們可以當毯子用吧,很暖和的。”
陳守義:……
他心中無語,這借花獻佛,也是沒誰了。
這可是送我的東西!
陳母笑著接過后,道:“還真挺暖和,不過算了吧,皮子有點小,還是做鞋子吧!每個人做個幾雙,現在冬天越來越冷了,去年最低溫度,都有零下二十三度呢。”
“我就不用了。”陳守義說道。
自從升入傳奇后,他就變得寒暑不侵,這點溫度,對他根本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