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陳守義降落到郊外的公路上。
天色還黑漆漆的,空氣清冷,路上只有零星的車輛經過。
他從空間取出手表一看,發現還只有凌晨三點鐘,遠處的城市燈光昏暗,連起的最早的環衛工人,也沒開始工作。
他取出一輛自行車,準備慢悠悠的回去。
忽然他心有所感,停下自行車,看向遠處。
一個身材頎長的黑衣人正靜靜的站在路邊,熟悉的面容,讓陳守義下意識的悚然而驚。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根本沒什么好怕的。
來的不是他人,而是那個一直神出鬼沒,給人類預言的神秘人。
一個連重傷的閃電之主都無法拿下的……菜逼。
“你在等我?”陳守義冷聲道,推著自行車慢慢的過去。
上次被他威脅,他牢牢的記在心里呢。
“地球的命運總是充滿迷霧而又變幻莫徹,連我也無法盡數窺探,尊敬的人類至強者,命運讓我們又見面了!”他嘴角噙著一絲謙卑的笑意,帶著神棍的語氣開口道:“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很多人叫我命運的竊取者。”
相比于上次,他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如果說上次他的態度還有些居高臨上,如上位者面對下位者,而這次已是平等,甚至仰視了。
沒辦法,誰叫他不擅長戰斗呢。
面對這個連閃電之主都干掉的兇人,任誰面對都要膽顫心驚。
“命運的竊取者,好大的名頭?”陳守義輕蔑的笑道,即便以他如今的層次,也沒感受到有命運的存在。
如果有命運,每個人的人生軌跡都命中注定。
那還要努力有什么用?
躺贏就行了。
命運竊取者面對陳守義的嘲諷,絲毫沒在意,繼續保持著笑容道:
“人類的至強者,你不相信命運?哦,也是,這里是地球,如果在塔姆,你就會感覺命運的存在,以及對你的惡意,它無處不在,影響著眾生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神明,或者換個你們人類更能理解的詞匯,比如世界的意志。”
陳守義聞言神色微動。
塔姆世界意志的惡意?
這種說法由不得他不信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在塔姆世界時,確實會無緣無故的遭遇到危險,甚至就在最近,在那片千里無人煙的冰原,他也時常能察覺到某些窺視的目光。
只是出于某種原因,并沒有現身,很快就消失了。
“感覺到了吧,這是塔姆對我們這些邪物的惡意,你殺死的那些神越多,塔姆對你的惡意就越明顯,我在你身上就看到塔姆對你猶如實質的惡意,除非……你也成神,成為塔姆意志一部分。”命運竊取者呵呵笑道。
似乎感覺到對方的疑惑,他繼續解釋道:“因為我們邪物,才是塔姆原本的主人,在那無限古老的時代,這個世界還沒有統一的名字,一個名為塔姆的無可名狀的存在,闖入了這個世界。
祂的力量恐怖無比,舉世無敵,殺死絕大部分祖神,其中幾個最強大的祖神也被囚禁起來,然后祂開始侵吞這個世界,但最終祂還是失敗了,或者說成功了。
祂的意志融入了整個世界,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這就是塔姆世界的意志。后來的神,只是祂存在的衍生物罷了。”
陳守義一直以為塔姆是異世界的名字。
卻從沒想過這個名字的來由。
也是,一個蠻荒的世界,若非如此,怎么可能會有統一的名字,統一的語言。
只是這個說法,實在太驚悚了。
他神色凝重,沉聲道:“塔姆還活著?”
“或許活著,或許已經隕落,又或許在兩者之間,誰也不知道。”命運竊取者冷笑道:“但根據我這些年的發現,祂至少還有本能,比如趨利避害,又比如進食。
你不會以為聯通地球和塔姆的空間通道只是機緣巧合吧,看看彌漫整個地球的原力,祂的身影已經無處不在,目的……”
他露出森白的牙齒,獰笑道:“就是吞噬地球,乃至整個太陽系。”
陳守義被震驚當場,只感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升起,傳遍全身:“這可不可能?”
“無論你再怎么拒絕接受,但事實上就是,這些年空間通道一直在緩慢增加以及擴大,塔姆和你們世界,注定將融為一體,除非你們離開太陽系。”
命運竊取者那猶如魔鬼的語言,讓陳守義腦子亂成一團,他鎮定了下心神,轉移話題:“你過來,不會只是告訴我這些的吧。”
“當然不是,我早就說過,我們不是敵人,反而是盟友。”命運竊取者說道:“這位存在妄圖吞噬你們這個世界的太陽系,卻也不知不覺讓祂力量陷入低谷,祖神已即將破開囚籠,我們需要你的力量。”
“你們?”陳守義疑道。
“我已聯系四個上古邪物,只要成功,到時候祖神論功行賞,你們地球將永遠迎來和平。”
命運竊取者很快就走了。
公路邊上的路燈時明時暗,發出滋滋的響聲。
車一輛接著一輛經過。
陳守義站在路燈下,手顫抖的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口,緩緩吐出。
他感覺胸口猶如壓著一塊巨石,有些喘不過氣來。
沒想到世界的真相,會是如此的殘酷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形勢變得越來越危險了,只是‘塔姆’這個死去不知多少萬年的存在,真的還活著?”他心中若有所思:“不過命運竊取者的話,也不能盡信,還是先找熟悉的蠻神打聽一下再說,而且那個‘祖神’,放出來也不知對地球是好是壞,萬一也是一丘之貉……”
“該死!”
陳守義心中咒罵了一聲。
他發現事情已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中,無論哪個結局,他都無力阻止。
面對這種層次的恐怖存在,他簡直猶如螻蟻一樣弱小。
這種無力的感覺,自從擊殺閃電之主后,就再沒感受過。
他嘆了口氣,腦海亂成一團,他在原地沉思了許久,才彈飛煙頭。
心情沉重騎上自行車,往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