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保加利亞邦布斯城,天空灰沉沉的,充滿濃濃的霧靄和酸氣。
附近大量如林的煙囪,日夜噴吐著濃煙。
這里是保加利亞邦重要的重工業基地之一,污染極其嚴重,連城市的墻壁都被熏得烏黑。
此時,正值夜晚。
昏暗的路燈旁,一處酒館里傳來喧囂的音樂聲。
一名衣著暴露的女,圍著一根鋼管,搔首弄姿。
附近鋼鐵廠的工人,忙碌之余,都喜歡來這里喝一杯烈酒,喝的熏熏然,回家蒙頭睡覺,然而繼續第二天繁重的工作。
柜臺處,一個強壯如熊,臉上留有疤痕的中年人,麻利擦了擦一塵不染的桌子,放上酒杯,給三個新來的顧客,倒上酒。
這三個中一個是白人,兩個是亞裔,這種奇怪的組合,在布斯城相當少見,迎來不少的目光。
“這里生意不錯哈!”領頭的一個中年亞裔打量了下四周,笑著問道。
“都是群沒錢的苦力,勉強混口飯吃,您應該是大夏國來的吧?”酒吧老板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亞裔中年訝然了下,問道:“怎么看出來的?”
“猜的,氣質上看的出來,明顯不是本地的。”老板露出憨厚笑容,低聲道:“您應該去更高檔的地方,這里可沒有糧食釀的私酒,只有工業酒精兌的劣酒!”
由于歐聯盟糧食短缺,對糧食酒的禁令已實行一年多了。
但有需求,就有市場。
有超額利潤,更是足以讓人有勇氣踐踏任何法律,哪怕是死刑。
“放心,我不是查這些的。”亞裔中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便皺了皺眉頭放下。
“那你們來這里是?”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旁邊一個白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酒吧的老板是個退役老兵,殺過不少蠻人,甚至經歷過神戰,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脾氣火爆,但此時此刻,卻是老老實實,一臉賠笑。
無他,實在是這些人,給他的壓迫感太強烈了。
大武者,武師,甚至……更強。
“別緊張,跟你打聽個事,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你們想哪知道方面的,這怪事天天都有發生。”老板一臉卑微道。
最近,地球的原力濃度越來越強。
各種詭異離奇的事情,也越發普遍,城市還好,人氣旺盛,發現問題很快就會有警察過來清理,但在荒郊野外就多了。
遇到靈和活尸,是常有的事情。
經常有伐木工或者附近的村民遇害的小道消息傳出。
“關于……一些怪異的人,比如古怪祭祀的人。”亞裔中年盯著他眼睛,緩緩的說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應該沒有吧。”酒吧老板聞言眼神一縮,含糊道。
“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再說!”
十幾分鐘后。
三人面色嚴肅的離開酒館,夜色如水。
“頭,什么時候去調查?”卡洛斯問道。
陳振宇看了看時間,沉聲道:“已經九點半了,晚上容易出事,先休息一晚,等明天再說。”
他們一行人來自未知事物安全局,一個新成立不到半年的國際組織,盡管成立時間短,但影響力和威懾力卻舉足輕重。
不僅各國鼎力支持,整個未知事物安全局也是強者如云。
武師巔峰,只是里面最普通的一員,就連傳奇強者也只是中層,更上面的還有類神。
至于局長,則是鎮壓地球,讓蠻神不敢寸進的陳總顧。
當然,這是明面上。
事實上,除了成立之初,陳總顧露面過一次,已經整整半年就再沒見過。
三人找到一個旅館,入睡前開了個小會。
“我再次重申一下組織紀律,嚴禁私自行動,大家應該清楚,那些‘邪眷者’有多危險,我們只是調查組,不是那些清理組,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如果大家不想犧牲的話。”陳振宇嚴肅的說道。
所謂的邪眷者,便是那些心靈投射塔姆,而被其意志感染的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隨著末日的流言不可避免的瘋傳,除了引發社會上的騷動外,邪眷者也越來越多。
大多數邪眷者都是靈魂強大,心靈敏銳的武師,普通人反而不怎么會受影響。
也因此,每一個邪眷者都相當強大,極其危險。
調查組因為都是些武師,傷亡率反而比清理組更高。
“頭,放心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一定按操作手冊行事。”
“那就去睡覺吧,任務期間,晚上就別出去了。”
喜馬拉雅山。
一個明滅不定的身影,在半空懸浮。
他身周的電磁極度紊亂,四周的空氣都被分解成原子,渾身散發出,一種恍若洪荒巨獸般的壓抑氣息,頭頂的云層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忽然他身體皮膚如龜裂的大地般驟然裂開,連肌肉筋腱都開始斷裂,發出似有鋼索大橋攔河巨纜崩斷般的滲人巨響。
傷口處能量激閃,血液還沒脫離身體,就分化為原子,重新回歸身體。
“這是怎么回事,達到極限了嗎?”陳守義低頭看了一眼,心中若有所思,隨即收回意志,身體頓時飛快的自愈。
他打開屬性面板。
力量:32.3
敏捷:32.6
體質:32.4
智力:32.5
感知:31.1
意志:31.1
能量積累:
信仰值:184310.5
天賦能力:自愈(超級):;巨身戰體(超級):;掌控大氣(超級):。
自全球首腦會議后,陳守義就一直處于閉關中。如今他不僅所有屬性都躍升到31點以上,就連天賦能力,都開始自發的蛻變,沒有依靠任何信仰值,身體各項都臻至巔峰。
陳守義關掉屬性面板,眉頭緊鎖,默默思索著先前發生的事情。
不知為何,就在先前某一刻,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悸動。
這是一種雀躍,一種渴望,一種打破束縛的沖動,但持續了沒一會,就飛快的消退。
“萬事皆有因,萬事皆有果,這種悸動的背后顯然不會沒有因由。只是這到底預示著什么呢?”他心中暗道:“難道是……”
他隱隱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