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沒法不樂。
經過艱苦的討價還價,已經被他說動的蔡晉大筆一揮,給了他一道軍令,十九路軍全軍3萬人,除去海城一役陣亡的2000將士,其余兩萬八千人,校官以下人等,任他調用。
而且,不再是兩百人,是五百人,整整翻了一倍有余。
當然,更讓劉浪為之高興的是,這兩個小時,劉浪根據自己熟知的事情,旁敲側擊的將十九路軍日后會遇到的情況一一分析,雖然蔡晉這名著名的將領并沒有當著自己的面做出什么決定,但從他將調人名額從200人主動提升至500人就可以看出,他心中已有所觸動。
第二天,一則消息就在十九路軍全軍流傳開來。
王國軍第二師步兵獨立團招收官兵,凡少校以下軍銜者,皆可報名,名額500,參與選拔之后,一經錄取,待遇從優。
消息一經傳開,十九路軍全軍嘩然,中央軍素來囂張,但這樣公然的挖角行為,可實是極為少見。
還有什么見鬼的步兵獨立團,十九路軍的官兵從北伐戰爭到中原大戰再到這次海城戰役,可謂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人,這又是那來的狗屁番號?
"長官。。。。。。"消息傳開后的第四天,遲大奎從劉浪花了十塊錢租的臨時招兵點跑回野戰醫院找劉浪。
剛火急火燎的推開劉浪在野戰醫院設置的獨立團臨時團部大門,剛喊了聲長官,遲大奎就"嗖"的一下又縮回去了,順便把門又給關上了。
劉長官什么都好,就是稍顯風流,院子里都能親自上手,這和紀排長關辦公室里,天知道還要發生什么"激動人心"的事件?想到這兒遲大奎心里一陣萬馬奔騰,恨不得當場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那天趙二狗那個驢日的看到了,害得大家伙兒那天背著幾十斤重的背包圍著野戰醫院跑了50圈,硬是跑了大半天,到現在還有三個跑脫水的兄弟在醫院躺著。天知道,他這樣會不會讓興致大起的長官大發雷霆?
不過兄弟們沒一個孬種,就算快跑死,也沒有一個說不跑了,在大家伙兒的互相幫助下,完成了長官的命令,通過了考核。
想到這兒,內心忐忑的遲大奎心里又泛起一絲驕傲,一連的弟兄們都是真漢子,只要他們在,一連,就永遠在。
遲大奎不知道,那晚的血肉戰場,就是最堅硬的磨刀石,幸存下來的殘兵們的刀鋒已經初步綻出了閃著寒光的刀鋒。否則,擱在以前,斷然是沒有可能完成劉浪那道對于這個時代的軍人來說堪稱變態的任務的。
屋里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紀雁雪剛才還冷冰冰的臉上終于忍不住飛起一絲緋紅。
顯然,某中校這種欲蓋彌彰見山不是山的行為,很容易就讓紀雁雪想到了某人直接上爪的那一天。
劉浪則大喜。
遲大奎來的恰是時候,他快被某小妞纏死了。
"大奎來了,快進來。"劉浪大聲命令道。
很抱歉的看向紀雁雪:"紀排長,你看,改天我們再談談?"
"好,我在外面等你。"紀雁雪丟下一句話,一扭身,甩著齊耳的短發徑直出了門。
劉浪一陣頭疼,這小妞兒還真是倔的很,看樣子,今天不給她答復,晚上連覺都不用睡了。
"紀排長好。"遲大奎干笑著給出門的紀雁雪打招呼。
"遲連長好。"紀雁雪以標準下級對上級"啪"的行了個軍禮,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然后,以標準立姿站在門口。
遲大奎一陣牙疼,這是因為自己沖破了這二位的好事兒,紀少校在給自己臉色看?
心虛的推開門,見劉浪站在桌后正看著他,遲大奎忙開口申辯:"長官,不,團長,我有夜盲癥,剛才屋里黑,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
"夜盲癥泥煤,有事趕緊說。"劉浪感覺腳一陣發癢,很想找個沙袋踹幾腳,眼前這個大沙袋貌似就不錯。
"團長,我老遲都找那幫混球們燒了幾遍高香了,結果那幫驢日的也太不給面了,都兩天了,我那兒連個人毛都沒有,你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不了啊!"遲大奎這才想起自己來找劉浪的目的,哭喪著臉說道。
"沒人來嗎?"劉浪卻仿佛對此情形早有預料,微微一笑。
"是啊!那幫驢日的吃人不吐骨啊!都以為老子的錢那么好拿的,等會兒老子就挨個找上門去,讓他們給老子吐出來。"遲大奎悲憤的怒吼道。
為了完成劉浪交給自己的任務,遲大奎可沒少花功夫,凡是61師帶兵的和他有點兒交情的,遲大奎拿著軍部發給他的獎金,花費了整兩天時間都在酒桌上拜訪了一遍,希望他們高抬貴手,多少能支援點兒士兵,精兵強將不指望,只要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就成。整整一百白花花的銀幣就這么散出去了,想起來遲大奎都心疼的心肝直抖,那知道到頭來竟然連丟水里都不如,丟水里還能聽聲響,現在居然連個人毛都瞅不見。
"那你跟我說,你是怎么宣傳的。"劉浪指指身旁的椅子,示意坐著說。
"我們幾個兄弟跑了一天,把整個十九路軍營級指揮部都跑遍了,幾乎每個營部最醒目的位置都貼上了招兵布告。"遲大奎眨巴眨巴眼,說道。
"是不是就這個布告?"劉浪隨手從桌上扯了一張有些破舊的白紙,攤開在遲大奎面前。
"對,就是這個,我還專門去請的以前的老長官熊參謀長給擬的布告內容,那可是我們61師有名的才子。"遲大奎看了一眼,有些得意地說道。
為了請熊參謀長寫這個布告,遲大奎可是送了整整二十塊現銀幣。
"扯淡,熊參謀長是61師的才子,可不是咱們獨立團的才子,你看看這寫的內容,換你看了你得來啊!"劉浪在看到布告的時間,就想把布告砸所謂的才子參謀長臉上。
這文化人耍起流氓來,真是太沒底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