殲滅第八師團而獲得的巨大繳獲,就算孫永勤一時也完全消化不了,于是騎兵們的馬就派上了用場,不得不委屈這些沖鋒的戰馬們當了一回搬運工。
整整三千桿步槍和二十挺輕機槍十挺重機槍被搬上了馬背,至于那八門迫擊炮,鑒于孫永勤部遠程打擊能力實在太弱,而在幾年以后迫擊炮在獨立團已經不是必須,劉浪早已想好了它們的升級產品,干脆,全留給了抗日救國軍,包括好幾箱沒打完的炮彈。
沒了迫擊炮,劉浪這尊喜歡行走在人間的“人形大炮”終于不再現江湖。
近1500人夜行晝伏,也只花了不到三天,就跑完了200多里路順利的進入了青龍山。
青龍山原山寨其實并不適合大量駐兵,鄧文在附近轉悠一天后,干脆將駐地選到了距離青龍山寨十里地的野狼谷附近的一個山谷中,這樣馬兒可以就近在野狼谷牧養,基地還可以和青龍山寨互為犄角,能抵擋來自山北和山南的敵人。
對于不放一槍就逃的某些人,鄧文的警惕性可比出身于農民的孫永勤要大的多,他深知那些為了自身利益連國土都可以出賣的人,他們還有什么不能出賣的?劉浪甚至還發現,從定下基地位置開始,鄧文向南方派出的哨兵甚至比北方還要多一些。
如果是敵人,鄧文絕對就是一個最難纏的敵人,這是劉浪對鄧文最新的定義。一個將懷疑都能切切實實去防備的人,當然難纏。
事實證明鄧文的防備并沒錯,當日寇日后追剿孫永勤部至長城山脈叫囂著要重新殺進長城的時候,北平城的某些高官毫無廉恥的選擇了和曾經時空中發生過的一樣的選擇,他們和日寇選擇了合作,悍然出兵,準備將這部農民反抗軍剿滅以熄日軍的怒火。
可惜,這個世上突然多了個劉浪,也來了個鄧文。。。。。。
當然,這是后話不提。
劉浪依約向鄧文交付了兩槍桿步槍、二十挺大正十年輕機槍、五挺92式重機槍和一百萬發子彈,并還額外的增加了三十具擲彈筒以及五門迫擊炮,徹底將一支輕騎兵改造成了真正的龍騎兵。
之所以要給他們除了迫擊炮以為全副日式裝備,主要也是為了日后補給方便,每個鬼子都會成為移動軍火庫嘛!劉浪將紅色部隊安身立命的法寶完全灌輸給了鄧文,鄧文同樣欣然領受,這和他老長官老馬同志的理念完全一致,他做起來也很得心應手。
劉浪唯一一點兒不太滿意的就是鄧文手下的騎兵們在馬上拿著長達1.3米的三八式大蓋射擊實在是太長了,如果有更短一點兒的馬槍是最合適。
不過倒霉的第八師團沒帶騎兵部隊,這種適合騎兵作戰使用的馬槍壓根兒就沒得繳獲。
鄧文倒是不太在意,拎刀子砍人慣了的輕騎兵們只要騎上馬沖鋒,原本掛在馬上的步槍早就丟了,他們手中的馬刀,才是他們最信任的武器。
等劉浪把意外拐回長城山脈的騎兵安頓好,剛回青龍山寨那個茅草屋“聚義廳”還沒喝上口熱茶,“債主”找上門了。
聽到二貨男跑得氣喘吁吁的匯報,“臥槽,老劉跑這快。”劉浪一愣,“趕緊的,給我找塊白布來。”
“長官,來不及了。。。。。。”二貨男目瞪口呆地看著剛才還生龍活虎的胖團座一把扯開自己的白襯衣底端,撕下一條白布,胡亂往腦袋上一纏,往從熱河首富韓土豪家里順回來的那個紫檀木太師椅上一歪,儼然一副病入膏肓馬上就要咽氣的樣子。
這真是人生如演戲,拼的全是演技啊!二貨男森森的感覺自己真的需要學習,在胖團座面前,他那點兒小花樣兒,真的是。。。。。。拿不出手啊!
“劉老弟,老哥來看你了。”劉汝明興沖沖地闖進了茅草屋。
然后。。。。。。
然后劉大師長的臉色頓時精彩萬分。
“臭不要臉的”,看著歪在千金難換的太師椅上的腦袋上纏著白布像個坐月子的胖婦人一樣的胖子,劉少將只想送這貨這樣五個字。
丫的,現在誰不知道你個混蛋裝病跑去熱河把第八師團胖揍了一頓差點兒沒打人家一個全軍覆沒?結果老子一聽說你“病要好”就風塵仆仆跑了幾百里來接你,你就給老子來這套。
話說,你扯的纏腦袋上的那塊白布能不能專業點兒,至少別把你白花花的肚皮都露出來吧!
好,就算露出來,你也別肚皮起伏的那么均勻,至少也得看著上氣不接下氣馬上就要完蛋吧!
這會兒還跟老子在這兒裝,是想干嘛?想賴賬?劉大師長那也是屬于老狐貍一級的,當下也不戳破劉浪的小伎倆,往另外一張溫潤如玉的紫檀太師椅上一座,先吩咐二貨男:“小家伙,去給老子端杯茶來,跑了幾百里都沒口水喝,這就是你們劉團長的待客之道啊!小心老子把老子的兵全要回去,一根毛都不給你們留。”
劉浪緊閉著的眼皮跳了跳,麻痹,有人想坐地起價。
果然,不好的預感成為現實,端著二貨男跑斷氣以最快速度端上來的熱茶,劉汝明很愜意的抿了兩口,貌似很隨意地自言自語道:“貌似,聽說獨立團這次又搶了個大戶,發了筆橫財啊!我得好好再算算。。。。。。”
劉浪茫然地睜開眼,眼珠左右四轉,臉上涌起一片“驚喜”,“劉師長,您來了,該死的刁葉,怎么不給我通報一聲,也好讓我去山門接接。”
劉汝明端著茶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某胖出色的表演,一言不發。
兩個男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場面很詭異,卻一點兒也不違和。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卻不知道,這二位正在暗地里交鋒。一個想坐地起價,一個,則打算裝病賴賬。
反正,從做生意的角度。
這一個大師長和一個小上校,沒有一個好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