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炮兵連推進場的自然是他們的兩門鎮團之寶博福斯山炮。
博福斯山炮也剛剛進入中國不久,1932年淞滬抗戰中才首次粉墨登場,別說遠在山西幾乎成獨立王國的晉綏軍不熟悉,就是很多中央軍將領都沒見過。
可是,這并不代表晉綏軍將校們都是睜眼瞎不識貨。
博福斯山炮修長而優雅的炮管代表的是什么?不是好看,那是能給炮彈提供更大的初速和更遠的射程。
巨大的盾形護盾不是麻煩,而是能給炮兵提供更大的保護。
看著忙碌的獨立團炮兵將博福斯山炮的四根楔形鋼足落于地上,晉綏軍將校們眼皮一陣猛跳。
用這么強的減震措施,這炮的威力得有多大?
和眼前這門炮相比,就是一個炮身外加兩輪子再插上一塊不過一平方米鋼盾的晉造一三式山炮就像是。。。。。。
光從外形上來看,如果說獨立團的這門炮是身著旗袍儀態萬千的大家閨秀,那晉造一三式山炮,不,確切的是說日式四一式山炮,就是一個身穿大花棉襖盡顯“質樸”的村姑。
都還沒開始打,獨立團的那門炮就把第200旅像寶貝一樣推出來的山炮比得都不好意思放場中間了。
“劉老弟,你那是什么炮?”老李同志一陣牙疼,指著博福斯山炮問劉浪。
“這是博福斯75毫米山炮。。。。。。”劉浪指著獨立團現在的看家寶貝如數家珍的給這幾位介紹。
什么博福斯山炮由瑞典博福斯公司建造,采用什么純德國技術,這些東西晉綏軍將校們沒聽進去,倒是一門博福斯山炮購買價格1.5萬美金,一發炮彈60大洋差點兒讓他們的嘴巴都能吞進一個鵝蛋。
太原兵工廠仿造的晉造一三山炮造價不過一萬大洋,就已經讓閻長官心疼不已,這些年來省吃儉用搞了兩百多門,那像劉浪這般土豪,一門炮就近4萬大洋不說,一發炮彈就是60大洋,上百發炮彈打出去那就是6000大洋。
這哪里是打仗,完全是比著丟錢吧!
再看看兩門炮的射程,博福斯山炮是9000米,晉造一三式是6000米,超出了近一半的射程。
碾壓,完全的碾壓。
這是所有晉綏軍將校們在聽完劉浪介紹后心中泛起的一致念頭。
事實上他們也沒想錯,獨立團的兩門博福斯山炮在長城一戰已經充分證明了它的優異性能。
不光是超過四一式山炮一半的射程打得日軍山炮滿地找牙,博福斯山炮猶如狙擊槍一半的精準度才是它最可怕的。
戰斗最激烈的時候,趙二狗甚至將博福斯山炮推出坑道,搬到距離前線不過三百米的山林中和日軍射程高達一萬米以上的155毫米重型榴彈炮對射過。
因為6.3公斤榴彈的威力太小,并沒有對日軍重炮大隊形成太大威脅,但也對日軍囂張的重炮大隊進行了壓制,為陣地上的步兵們贏得了喘息的機會。
可以說,從博福斯山炮誕生的那一天起,現今日軍裝備的四一式山炮就已經是渣渣的代名詞,如果雙方的大炮數目差不多的情況下。
“怕個球哩!不就是門進口的外國炮嘛!再好的武器,也得是人來打,去,告訴炮兵營弟兄們,只要打得好,不管輸贏,每人賞大洋十塊。這錢老子李服膺來出。”老李同志一拍桌子,吼道。
劉浪微微一笑,不得不說,這位抗戰史上最倒霉的將軍個性中還是幾分軍人本色的,至少劉浪現在都還沒討厭他,甚至還有點兒喜歡他了。
繼而,老李同志一轉臉說的一句話,就讓劉浪更喜歡他了。
為啥?遇到同類了唄!已經徹底放開心胸不要臉皮的老李同志的無恥讓劉浪都已經開始思忖要不要和這位秉燭夜談深入交流交流。
“劉團長,操炮的炮兵,也不用別人了,就用先前拼刺刀的那個炮兵排吧!跟弟兄們說,不管打得好還是不好,那都不要緊,每人十塊大洋獎勵,都算我的。”
晉綏軍其余將校們一臉古怪。
敢情,師座之前說不比只不過是以退為進那!你沒看他把對手參與比武的人選早就選好了嗎?他們才不信大炮都快推眼前了師座長官當空氣一樣看不到。
一邊兒候命的278團炮兵營長嚴起武只能沖身邊同樣筆挺站著的趙二狗丟了個抱歉的眼神,那意思是你可別怪我欺負你的炮兵三排,這是兩邊長官的意思。
直到趙二狗派出的炮兵三排在拼刺術上以碾壓姿態贏了自己278團選出的精銳老兵,嚴起武才終于相信這個排真的是三排,是趙二狗嘴中天天搬炮彈玩兒的三排。
否則,他們那會如此“不務正業”去玩步兵們才玩兒的那些東西。
天天整副業,那主業當然不怎么的了不是?
就跟長官說的,他們的炮再牛逼又怎樣?最終還得看操作的人。
關于這一點兒,一年訓練都要打出至少五十發炮彈的嚴起武還是很有信心的,他手下的兵,在打炮這方面,絕對比大部分部隊都要強的多。
炮擊比武規則很簡單。
兩門炮就擺在訓練場,分別炮擊十里外的兩個山頭,每個山頭上用土壘三個土包,每個土包里放置的有能迅速燃燒的黑火藥粉末,只要命中目標,就會出現濃煙。
每門炮備6發炮彈,也就是有6次開炮的機會,誰用的炮彈最少命中的目標最多,誰就是最后的獲勝者。
因為一開始就定下的有炮擊大比武,所以早在所有比試之前,第200旅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兩座小山頭雖都是荒山,廖無人煙,但為防萬一,獨立200旅還是派出了一個連去附近方圓五里搜索,確定沒人才在兩個山頭上的三處不同位置堆放了三個大土包,并分別插上了不同顏色的旗幟做為標記。
因為山西的山幾乎都沒有樹只有灌木叢,所以插著旗幟的大土包在炮兵觀測儀和望遠鏡里還是很清晰的。
一處位于山腳,一處位于山腰,一處則在山頂,射距雖然差不太多,但對于仰角等數據的調整還是要求頗高的。
如果技術不到家的話,甚至有可能連山頭都打不到,更別說打上面積不過一間房屋大小的土包了。
但從嚴起武手下的那個炮兵班根據兩個炮兵觀測員嫻熟的報出各種數據熟練的擺炮、操炮一系列操作來看。
他們,對這樣的炮擊訓練,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5000米的距離,對于晉造一三式山炮來說,已經快到射程的極限,但對于射程高達9000米博福斯山炮來說,太近了。
耿大山甚至都沒親自參與指揮,就是點上了一根煙,蹲在旁邊看著自己的一班在哪兒忙忙碌碌的進行炮擊前的各項準備。
博福斯山炮,雖然是炮兵連的兩個大寶貝,但從不會因為是寶貝就吝嗇訓練。不管是哪個排,都用這兩個寶貝疙瘩,進行了五十發炮彈的實彈訓練。
耿大山同樣有勝利的信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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