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民國二十五年上半年有什么值得劉浪主意的話,可能就是紅色部隊一如曾經時空中的那樣發起的東征了。
在新年之前,已經抵達陜北并站穩腳跟的紅色部隊在“瓦窯堡”召開會議,推選出了自己的軍事委員會最高領導人成功領導紅色部隊勝利完成戰略大轉移的太祖。同時,制定了紅色部隊戰略基本原則:把國內戰爭同民族戰爭結合起來,準備對日作戰,擴大部隊規模。
是的,日寇在東北三省越來越頻繁的調集兵力,不僅讓南京的光頭大佬感受到巨大壓力,就連在陜北的紅色部隊也越來越確定,整個中國與日寇一戰已經不可避免。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個時候還去把光頭大佬領導的國黨當成最大的階級敵人顯然是不妥當的,兩兄弟因為意見不同之爭也得把拿著刀闖進來想把全家人都干掉的強盜先趕跑再談其他。
為了發展壯大自己,能有足夠的實力抵抗即將入侵北方的日寇大軍,剛剛站穩腳跟的紅色部隊毅然選擇了渡河東征。
渡的是黃河,征的自然是山西。在山西當草頭王的閻老西在紅色部隊的眼中自然不是什么好東西,能推翻他的統治當然是最好不過。
1936年新年過后的2月17日,太祖親自簽發東征宣言,東征紅色部隊進入臨戰狀態。2月20日,正式下達渡河命令,紅色部隊28軍、重新恢復編制的紅色1軍團、紅色15軍團共計一萬多人部隊分成左中右三隊,從黃河沿線百里的區域度過黃河挺進山西。
老閻同志在千里黃河沿線上布置的碉堡被一擊而破,這個時代的紅色部隊裝備因為劉浪所贈的一個整編師裝備,讓他們比曾經時空中的自己要強大的多,密集的機槍火力讓防守的晉軍一瞬間以為自己是遭遇到了中央軍的偷襲。
一夜之間,東征紅色部隊連下數城,把信心滿滿的老閻同志打得差點兒沒懷疑人生。
到了三月,紅色部隊攻下孝義縣,紅色幾位最高領導人除周公留守后方籌措物資以外其余齊聚孝義縣,準備乘勝追擊,東進兌九峪,穿過同蒲路,開赴河北抗日前線。
可劉浪知道,紅色部隊這個想法是不錯,但山西王絕不會甘心自己的一大塊地盤就這樣丟掉,兌九峪這個山谷要地,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放的。不僅會重兵防守,而且,已經有些打慌了老閻同志還很沒節操的求援了。根據戰報,光頭大佬從洛陽、徐州、武漢等地抽調的七個師的中央軍已經坐上火車,即將入晉。
接下來,紅色部隊面臨的可不止是數萬晉軍,還有數萬裝備比晉軍還要強的中央軍,他們要面臨的困難可想而知。此時撤退,損失會減小很多。
和張儒浩在團部密議半日后,張儒浩密電最后方的周公,將自己和劉浪的意見委婉轉達。可是,紅色部隊前線指揮部依舊發動了自己已經制定好的攻擊計劃。
或許是因為裝備得到加強的緣故,這一戰并沒有曾經時空中那般慘烈,雖然紅色部隊沒有達到自己預想打通同蒲線的戰略目的,晉軍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激戰一日之后,雙方皆退出戰場,重回到這一戰之前的位置。
面對即將洶涌的敵勢,紅色部隊將主力分成三隊,紅色中央率紅28軍繼續轉戰于晉西,紅15軍團揮師北上,直搗太原,以牽制調動晉軍主力,相機挺進綏遠、察哈爾抗日前線,紅1軍團則南下河東,發動群眾,擴紅籌款,相機分兵上黨,挺進河北抗日前線。
劉浪對紅色部隊走群眾路線的本領再次嘆為觀止,從3月中旬到4月底,短短一個多月即籌款40萬元,擴紅7000余人,組織地方游擊隊20多支,創立了20多個鄉、村紅色政權。
而負責牽制作戰的紅15軍團亦將太祖靈活機動已經初見端倪的游擊戰術發揮到極致,在臨縣、方山、離石、中陽二帶的呂梁山區與晉軍兜開了圈子,先后在曹家坡、白文鎮、峪口、圪洞、金羅等地重創尾追之敵,并于中陽縣大石頭村戰斗中俘獲晉軍392團團長郭登贏及其以下官兵四百余人。
到4月下旬,紅15軍團經大麥郊、雙池鎮進至隰縣蓬門,與轉戰晉西的紅色總部會師。紅15軍團自3月18日揮師北上,到4月下旬返回蓬門,歷時一個多月,行程一千余里,轉戰于晉中平原及晉西北呂粱山區的二十余縣,不僅有力地牽制了晉軍主力,配合了南線紅色部隊的戰略行動,掩護了紅28軍的渡河戰斗,而且在晉中、晉西北廣大地區宣傳發動群眾,積極籌款擴紅,為而后紅色部隊東渡抗日、創立晉西北根據地奠定了基礎。
而最讓劉浪拍案叫絕的,卻不僅僅只是紅色部隊在軍事上的勝利。位于后方的周公在洛川和張少帥的密使達成“停止內戰,聯合抗日”還不足以讓劉浪瞠目結舌,因為那在紅色部隊穿過川西高原和甘南抵達陜北的那一刻,東北軍和西北軍的兩位掌權者就已經有了那個傾向,現在只是水到渠成而已。
最讓劉浪覺得匪夷所思的是光頭大佬的中央軍還在密謀如何將紅色部隊剿殺于呂梁山區的那一刻,老閻同志和透過各種渠道和他接觸的紅色黨人展開了密談。。。。。。
老閻同志不想打了。受這位著名軍閥頭頭邀請調遣七個師入晉雄心勃勃想一舉重創紅色部隊的光頭大佬那一刻估計是想吐血的。
親身經歷這些的劉團座終于明白,他在這些大佬們面前,還是太過稚嫩了,抗日統一戰線的建成,不僅僅只是愛國熱情的一廂情愿,拳頭也是必須的。劉浪對于共和國的締造者們的智慧,只能用驚佩無比來形容了。
到了五月,紅色部隊返回陜北,太祖親自簽發“停戰協議和一致抗日通電”,歷時117天的紅色部隊東征勝利結束。
這這次戰斗不僅奏響了紅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奮起抵抗日寇侵略軍的戰斗序曲,而且還為在抗日戰爭初期紅黨把山西作為堅持敵后抗戰的戰略支點奠定了歷史性基礎。絕對算得上一次戰略性的勝利。
劉浪這一次只是做了一個旁觀者,沒有任何行動,但這一次,他們做的比曾經還要出色。
而被紅色和山西王擺了一道的光頭大佬的那口老血還沒來得及噴出來,6月1日,震驚全國的“兩廣事變”爆發。
打著“抗日運動”名義的廣東廣西兩大軍閥對光頭大佬領導下的中央軍發難,這一次兩大軍閥聯手發動的事變可和蔡廷鍇將軍等人發動的“福建事變”有本質性的區別。
他們更多的,是出于自身的利益。更嚴重的是,打亂了國府全力整軍以備和日寇全面戰爭的部屬。四十萬中央軍南下所耗費的巨大人力物力讓有識之士無不痛心疾首。
這一次,在連夜入蓉城的劉浪的勸說下,劉湘堅定的站在了光頭大佬這一邊,發表聲明對中央政府進行支持。中國,本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準備,更不能因為個人私利浪費更多的時間。
而在中央軍大軍的兵鋒所指,廣東軍閥陳大佬麾下紛紛投靠,廣東不戰自敗,勢單力薄的廣西在各方調停下也選擇了和談,9月,在光頭大佬親赴廣州的誠意下,李大佬和光頭大佬這對結拜兄弟再度重歸于好,結束了對峙狀態。
劉浪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氣,他知道,歷史沒有被改變,在距離和日寇全面戰爭來臨之前的一年時間,中國終于可以全力備戰了。李大佬雖然和光頭大佬有隙,但在國家和民族的危亡面前,還是拿出了他做為一省之主該有的魄力。
在未來的國戰中,桂系精銳盡出,大部戰隕在那個血肉磨坊。
不過,在這個國家局勢動蕩讓人憂心不已的夏季,劉浪還是收到了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