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刀光出現,源義宏鋼的瞳孔狠狠地一縮。隨夢小說.SUIMENG.lā
心里差點兒沒把“卑鄙無恥下流”的劉浪給罵死,如果光靠嘴上逼逼就能獲取勝利的話。
只是,這會兒他一個字都來不及說,劉浪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就是奔著要他的命來的。脖子大動脈被切開的唯一結果,只能是死亡。
脖子怪異地一扭,勉強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奪命一刀,但肩膀上的肉被削去一大塊的同時,膝蓋后的關節處更是狠狠的被錯身而過的劉浪給踹了一腳。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源義宏鋼像個滾地葫蘆一樣連續翻滾出去五六米,這才勉力支起身子咬牙切齒地看向劉浪,不過一條腿卻是拖在地上,整個人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顯然,劉浪硬踹他腿關節處的那一腳,竟已將其關節生生給踢折了。
腦袋一個碩大的紅包,肩膀上被削去最少二兩肉血流如注,腿也斷了,日本武道年輕一代第一高手此時是再狼狽不過。
劉浪口中咬著一柄刃長不過十公分,刃寬卻達到三公分的一柄模樣怪異的刀,靜靜凝視著這個和自己拼殺了半響的強悍對手,眼里露出濃濃的譏諷。
這里是戰場,只要能殺死敵人,無所不用其極,誰跟你玩兒什么公平決斗?
張開一吐,手接上刀,手腕微微抖動玩了個漂亮的刀花,然后向背后一插,后肩處被牢牢綁在肩后的熟牛皮所制的刀鞘正好嚴絲合縫將刀收入。
源義宏鋼幾欲吐血。怪不得先前他以掌刀砍向劉浪的肩頭時感覺劉浪的皮膚恨不得比牛皮還堅韌,原來這一次他沒有把武器藏在雙臂,反而藏到了肩背后。他那會兒一記手刀所劈中的,竟是熟牛皮帶子,真正能落到劉浪身上的力道,十不存三。
當然了,那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劉浪直到兩人都要力竭的最后一刻,才拿出自己最后的鋒芒。虧得他那會兒還專門把袖子卷給自己看,證明他沒帶武器。原來,八嘎的還是帶的有。
不管是論心機還是論臉皮厚度,劉浪都是源義宏鋼平生之僅見,再加上他一身就連源義宏鋼都不得不說聲服的功夫,源義宏鋼覺得自己,敗得不冤。誰讓他在軍中學會了更加堅韌,但卻沒學到這般“坦蕩”的耍陰謀詭計呢?
收刀入鞘的劉浪裂開嘴,齜著一口白牙:“對不起,我又玩兒你了。這刀是我老婆給的,讓我專宰小鬼子用,我不能辜負她,所以,你懂的。”
所以,你八嘎的就來忽悠我是吧!源義宏鋼拼命壓抑著即將噴出的胸內淤血。被敵人氣吐血絕對不是什么好路數,日本本島年輕武道第一人丟不起那個臉,哪怕是加重傷勢也是顧不得了。
“嗯,放心,這絕對是我最后的武器。不過,你如果不老老實實說出位置的話,老子或許就要把你這個大貴族脫光光。。。。。”
八嘎,你想干啥子?源義宏鋼有種劇烈的眩暈感。被嚇得。
在源義宏鋼陡然睜大的眼睛中,劉浪從已經有些殘破的袖口中一抽,抽出兩根鋼絲,補充道:“用這玩意兒給你吊這山上,然后請我娘子關防區全軍來參觀,順便請記者來拍個照。看看日本大貴族的鳥兒和小漁夫們有什么不同。”
“哇”源義宏鋼噴出一口血的同時心里在狂罵:“八嘎,就這你特娘的還說那是最后的武器?”
惡魔一般的白胖子身上不知道還裝著啥東西,再加上那個讓全中隊來參觀和找記者來拍照實在是太惡毒了。源義宏鋼戰意頓消,什么武道什么陰影早被他拋之腦后,再不逃就沒機會跑了。
一想到自己會被赤條條的像一條咸魚一樣掛著,源義宏鋼寧愿屎。
別看一條腿斷了,但雙手并用外加一條腿蹬地,源義宏鋼這個大高手卻遠比普通人跑步還要快得多,就像一個地老鼠一樣飛快的向山林之中躥去。
不過,在沒受什么重傷的劉浪面前,他這個速度顯然是可笑的。
“想跑?這就不乖了。給老子回來先。”劉浪幾個大步上前,一腳就將在地上狂爬的源義宏鋼給踢得飛了起來,狠狠地撞在一顆樹上。
摔得七葷八素的源義宏鋼的手剛剛揮起,
“這一拳,是我替老吳打的。”一個碩大如缽盂的拳頭就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面門上。
“咚”的一聲悶響聽著讓人牙根都泛酸。
隨之而來的是鮮血飛濺。
“這一拳,是我替老慎打的。”劉浪卻是毫不停歇,又是一拳擊打在下意識拿雙臂護住面門的源義宏鋼的精鋼護臂上。
拳與鋼相交,發出的聲音甚是怪異,劉浪的拳頭血光乍現,但源義宏鋼此時雙臂的力量卻是再也抵擋不住瘋狂中劉浪的重擊了。精鋼護臂在擋住劉浪拳頭的同時,護臂狠狠的砸在源義宏鋼自己的臉上。
鮮血再度噴涌而出。
源義宏鋼原本高挺的鼻子幾乎已經成了一個平面,是被劉浪一擊重拳外加被他自己的精鋼護臂給砸的。
“這一腳,是我替犧牲的警衛排弟兄踹的。”
“咚”的又是一身悶響,劉浪一腳踹出,直中源義宏鋼的小腹,身高一米八幾的壯漢竟然生生被踹出五六米遠。
可見劉浪這含恨一擊力道是有多大。
不過,源義宏鋼也不愧是高手,真正的挨揍高手。在連續經歷劉浪一拳一腳都能打死一頭強壯公牛的重擊之后,他還能像一只煮熟了的蝦米,一邊弓著腰“哇哇”只吐鮮血,一邊還能手只擺:“停,停,劉君,劉君,聽我一言。”
“我聽泥煤。”劉浪那會給他什么機會。一聲怒吼就繼續上前。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這不光是電視劇里的情節,像源義宏鋼這樣的高手,不能給他一點機會。
“這是你要的地址。如果你再來,我就把它給吃了。”源義宏鋼卻猛然從軍褲兜里掏出一張寫有字跡的白紙,急切地說道。
就算血在吐,這話也不能不說連貫,因為再不說,以后恐怕就沒機會說了。..
劉浪腳步猛地一收,眼神森冷,“把地址給我,我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哈哈,劉君,你終究是太顧及所謂的兄弟情了。你不該成為一個軍人的。”源義宏鋼將身子靠在一顆大樹上,慘笑著譏諷停住腳步的劉浪道。
“雖然你亦參軍多年,但你,從未懂過軍人這兩個字的意義。這,也是你屢屢失敗的原因,懂嗎?”劉浪低頭看看自己的軍裝,嘆息道。“尤其是你在逃亡的時候兵分兩路,用你的屬下當成你脫逃的誘餌的時候。拋棄戰友的人,注定也會被拋棄。”
源義宏鋼臉色猛然一僵,眼里閃過一絲迷茫,接著慘不忍睹的臉上腫脹的眼皮下閃過一絲寒光:“胡說,屬下為長官而死,那是他們的光榮。”
手猛地一攥,將手中的白紙團成一團,向山下一處灌木叢拋去,大聲笑道:“哈哈,劉君,地址我已經給你了,不過,關外我大日本帝國皇軍兵多將廣,你得要小心了,別一個不小心就和你的屬下在地下相會了。”
劉浪眼光微微一閃,“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在這之前,我還是先送你和你那些為你獻身的小鬼子見面去吧!”
“哈哈,劉君,那就不勞你相送了,我源義宏鋼就算是死也不會死在你的手里。”在劉浪目光投向紙團所落的位置時,源義宏鋼突然大聲慘笑道。
劉浪收回的眼神一凝,就看見源義宏鋼獨腿發力,往后一躍連續翻身幾下,就跳下距離他不過三四米的山崖。
劉浪快步趕過去,只見垂直近九十度的山崖足有兩百多米,別說是個人了,就算是只猿猴,跌下去也注定是尸骨無存。
山崖之下亦是郁郁蔥蔥一片茂密的樹林,一時間也看不清源義宏鋼的尸體。
生死大敵就這樣跳崖自盡,對于劉浪來說本是一件無比輕松之事。剛才兩人生死搏殺雖只有兩分多鐘,但絕對是劉浪來此時空以來經歷的最驚心動魄的一場戰斗之一,甚至比在北平一戰時還要辛苦。
雖然他并沒有像在北平之戰中一度昏迷,但心智愈發堅韌的源義宏鋼絕對是他在單兵對戰中遇到的第一高手,稍一不慎,就是與敵偕亡的結局。不是劉浪怕死,而是他現在還不能死,他的四千兄弟還要面對日寇數萬人的兵鋒,他還得陪著他們一起去戰斗。
只是,那個可怕的對手就這樣死了嗎?
劉浪目不轉睛默默地看著山下好半響,轉身向源義宏鋼甩紙團的灌木叢中走去。
轉過身的劉浪,嘴角緩緩掛起一絲微笑。看那樣子,在目睹源義宏鋼跳崖自殺后,是徹底放松了。
但或許,已經死去的源義宏鋼看到浪團座這個表情,會背心生寒,那怎么看著,又像是要坑誰呢?
“最了解你的人,必須是對手“這句俗話,真是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