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這是拿他當猴耍嗎?
八嘎的,就是因為上過學算術好,就能負責談判?敢情,你們一大幫將軍都是文盲不成?
“陳將軍,以劉上校的軍銜,恐怕沒有顯出貴方的誠意吧!做為談判的另一方,我有權利拒絕和他談判。”岡部直三郎冷冷的回答道。
“呵呵,我方絕對是抱有十二分的誠意,否則就沒必要首先向日方提出交換戰俘的要求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方更愿意將貴方第20師團的日本帝國勇士們拉到華中地區展覽以鼓舞我中華全境的士氣。”未來大將臉上笑容不減,一席話把幾個日本人說成了豬肝臉。
那一句帝國勇士直接“啪啪”打臉不說,中國人算是抓住了他們的軟肋。如果真把4000戰俘拉到了中國人的大城市像動物園一樣來個大展覽,那一直把自己當成除歐美外第三大勢力的帝國真的是要顏面掃地了。
無論談判多艱難,他們都要把這三千多蠢貨給交換回去,哪怕是三千多具尸體。那也是大本營和方面軍司令部的最后底限。
“況且,如果岡部將軍知道劉上校是誰,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未來大將將目光投向劉浪,“現在請劉上校自己介紹一下自己吧!”
一個中國上校,其軍職頂多也就相當于帝國陸軍的一個大佐而已,難不成他還是中國那位領袖的私生子不成?如果是那樣,倒還差不多。
自岡部直三郎以下,四名日軍將佐齊齊將目光投在哪個已經成功的引起他們憤怒的胖子身上,紛紛在心里惡意揣測著劉浪的來歷。
“我,叫劉浪。”劉浪迎著幾名日本人心思叵測的目光,笑瞇瞇地說道。
八嘎!
野獸上校。。。。。。?
岡部直三郎愣了。
清水次郎愣了。
兩個少佐參謀也愣了。
劉浪,在關東軍內是絕對的名人,“野獸上校”大名聞名全東北。就是在華北方面軍,也不是無名之輩。
實在是五年前那一戰,幾乎獨力干翻第八師團的劉浪太牛逼了。牛逼到一個中將和幾個少將丟了命不說,關東軍司令部高層全體被牽連,幾乎可以鐵板釘釘晉升元帥的武藤信義大將也就此下臺成了個預備役。
可以說,就是劉浪一人一團,讓關東軍上上下下顏面頓失,哪怕最終這場戰爭戰略上還是他們日本贏了,也幾乎獲得了他們想要的,但在戰場的層面上,關東軍卻是連褲衩都被這位扒下來了。
當然了,這還不是劉浪讓關東軍上上下下最切齒痛恨的。讓關東軍將“野獸上校”冠以劉浪頭上的稱呼,是因為他心性果決殘酷,不過是傷害了一個村的中國老百姓,那位卻是將整個步兵小隊的腦袋筑成了京觀不說,還將數千日軍傷員丟在野地里生生凍斃。
更讓關東軍高層全體上下記憶深刻的是,這位已經把第八師團打成渣了,中日雙方都已經簽訂了停戰協議了,還率兵孤軍深入兩百里,聯合當地的反抗武裝在馬上就要回返的數萬大軍之側對第八師團殘部進行伏擊,直接把第八師團打成了歷史。
雖然,中國人從未承認過,日本人從未宣揚過,但經過數年來的調查,關東軍情報課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那一戰就是劉浪帶人干的。事后一幫中國農民軍跳出來宣布此戰的勝利,那不是可笑嗎?如果反抗軍都這么猛,帝國恐怕連中國東北的邊都摸不著吧!
怪不得那位中國少將說他有資格,如果他真是劉浪,光憑他五年前的戰績,他的確有這個資格。
只是,一個大名鼎鼎的“野獸上校”,哪怕傳聞中他是個胖子,但在聽過他大名的日軍將佐心中,那也是個身高丈二腰有三尺眼若銅鈴模樣猙獰的胖子,那像眼前這位,白白嫩嫩還嘴毒的不行,妥妥一個二桿子富二代模樣。
實在是,百聞不如一見,見了,不如不見啊!
“原來是劉君,請恕我眼拙,沒能認出閣下。”岡部直三郎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很快掩去眼里閃過的驚駭,臉上堆起笑意,“實在是劉君數年熱河一戰名動天下,哪怕我等因國之因素以為對手,但仍深表欽佩,以劉君之名自是可與我平級論交。只是,劉君至今官職絲毫不變,不明之余深表遺憾啊!”
岡部直三郎果然也很老奸巨猾,借著劉浪軍銜之事冷嘲熱諷算是對劉浪先前用話堵他的反擊之余,還順手來了個挑撥離間。
“比我官職高的,諸如西義一、川岸文三郎之輩我宰過不少,再給我升官,縱觀整個華北,我怕就沒人和我通電談判了。”劉浪伸手拿過一根煙點上,輕輕吐出一口煙霧,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意思是,我是上校,都宰你們日本人中將,若是升到少將,恐怕只能殺寺內壽一這樣的大將玩兒了。
“八嘎!你的,太大言不慚了。”被岡部直三郎同樣委任為自己副手的清水次郎怒氣沖沖地瞪著劉浪。
按理說,他一個當特務的,又是個忍術高手,是最能忍耐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從見到劉浪起,他就壓不住火氣,就像是來了親戚的小姑娘,三番兩次的被劉浪“撩撥”到爆。
關于這點兒,別說詫異看向他的岡部直三郎不知道,就是清水次郎自己都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很暴躁。
“這貨是誰?”劉浪不屑地掃了一眼明顯有些暴躁的日軍少佐,又吐了一口煙。
那眼神,宛若就像看一個垃圾。
“這是我方談判團副團長清水次郎少佐。”岡部直三郎介紹道。
“誰?”劉浪微微一愣,“你確定他就是清水次郎?那個誰,在那個什么土肥圓下面混的?”
“咳咳!”未來大將差點兒沒被一口茶給嗆著。
土肥圓,這個外號起得真不錯。尤其是那個下面,描繪得更是傳神那!
岡部直三郎眼神微微一瞇,他不在意劉浪給土肥原賢二起什么外號,他在意的是,劉浪竟然知道清水次郎是特務機關的。這,可是真要命了。
“是土肥原賢二閣下,不是土肥圓。”清水次郎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辯解道。“本人現在隸屬華北方面軍參謀部擔任次官。”
“哈哈,不用解釋,我是革命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你就算是參謀部掃廁所的,只要岡部將軍喜歡就成。”劉浪哈哈大笑。
笑得清水次郎毛骨悚然。劉浪看向他的眼神,實在是充滿了揶揄和嘲笑。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一個聲名不顯的小特務,長得也中規中矩,眼前這位有什么好笑的。就算是說名字,他這名字也很正常,最少,也要比身邊的那位野尻才雄少佐強多了吧!
“那劉上校笑什么?”清水次郎鬼使神差般的問了一句。
估計這也是清水次郎這一生中最后悔的一次發問,往后的無數次午夜夢回,他都想抽自己大嘴巴子,嘴賤那!
“你確定想知道?”劉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個有些呆萌求知欲很強的日軍少佐一眼,壓根沒等已經泛起一絲不妙心思的清水次郎拒絕,接著就說道:“君乃忘承德城山本之辱乎?”
清水次郎的臉色猛地變成了豬肝,接著又是一白,滿眼驚駭的看向劉浪。
對于這位日軍高級特務來說,此時不僅羞恥更多的則是駭然。
劉浪所說的這幾個字除了代表著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以外,更是一件僅只有關東軍特務機關最高層才知道的密辛,就算是華北方面軍最高層也不得而知。中國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劉浪卻是笑意盈盈的看著這個號稱岡部直三郎副手的小鬼子,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得太夸張。日本人可真是上菜來讓自己捏啊!
對于談判來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氣勢。
所以從一開始,劉浪就不斷的用氣勢來壓著日本人,從一開始的要滾快滾,到后來捏著岡部直三郎的語病就是一通不饒人,其實不外乎都是打壓日本人的氣勢,以好在未來的談判中占得先機。
畢竟,他們談判的,不是土地也不是物品,是人。日本人對他們的3000多戰俘勢在必得,對于劉浪來說,又何嘗不是呢?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曾經時空中在華北戰場上被日軍俘虜的2萬余戰俘,除了叛變投敵擔任偽軍的一部,其余都被送往東北礦山,最終百不存一。
無論如何,劉浪也要將這些本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陰暗潮濕的礦洞里的軍人給解救出來。
他和岡部直三郎互有死穴在對方手里,那想贏得談判的勝利,只有依靠心理戰了,誰的牙咬得更狠,誰就是勝利者。氣勢,自然就相當重要了。
而這個叫清水次郎的小鬼子的意外出現,卻真的是讓劉浪牙都快笑掉了。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位的事跡一旦拿出來,一幫小鬼子們能主動挖地縫求鉆。至于說什么氣勢,估計氣肯定還是有的。
實在是,這位在中國的諜戰史上,就是日本特務們的黑材料,不管是軍統還是紅色特工或是后來人,看到這位的名字,幾乎都能笑出豬叫聲。
“咦,劉上校,看樣子你還和這位清水少佐很熟悉啊!不如詳細介紹一下讓我也了解一下如何?”未來大將絕對很上道,一看劉浪都快笑岔氣了,立刻很知機的問道。
談判,也需要搭檔。
心思敏捷的未來大將絕對是個好搭檔,這個問題問得是再合適不過。
岡部直三郎等人大眼瞪小眼。
唯有清水次郎快哭了。
臉呢?
“野獸上校”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訴他,馬上,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