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沉默片刻,忽地更加暴怒,眼中噴著火,“這么說,外面傳的流言蜚語都是真的了?你果然讓那個混蛋小子給欺負了?這個混蛋,我饒不了他。”
說完,也不管林曉曉和林母,自顧大步離開了。
“林超,老林,你等等我……曉曉,聽話,回家去吧,后面的事情你別管了。”
林母眼見事態發展愈發糟糕,望著蹲在樓梯上痛哭流涕女兒,再看看丈夫遠去的背影,重重嘆息一聲,趕緊追著丈夫的腳步離去。
“嗚嗚……嗚嗚!”
林曉曉哭的稀里嘩啦,這幾天心中的委屈,化作了無盡的淚水,全數宣泄而出,自顧坐在樓梯上,雙臂環膝,埋頭痛哭了許久,許久,忽地想到了什么,顧不得抽泣,趕忙跑回到家里,撥通了李澤宇的電話。
“李澤宇,你快走……”
“曉曉,你怎么了?你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廢了他……”
李澤宇還是第一次聽到林曉曉的哭聲,是那樣的傷心欲絕,想想最近夾雜著人身攻擊的流言蜚語,頓時也來了火氣。
“我爸媽去你家找你了,說要揍你,你快走啊,別讓他們抓到了!”
“呃,你爸媽要來揍我?完了,完了,曉曉,我先閃人了,有什么事明天說啊。”
李澤宇哪想過會經歷這些,一時間比林曉曉還慌,掛了電話,撒腿就跑。
不過還算沒太笨,臨走之前讓爸媽回家住了,而他則是關了水站的鐵柵欄,他可害怕林曉曉的父親無處宣泄怒火,再把水站的玻璃給砸了,那以后不用做生意了。
李澤宇躲在水站街道對面的灌木叢里,看到一男一女在水站門口晃來晃去,指指點點過后,男子不顧女人的拉扯,上前開始猛砸鐵柵欄,半天也不見有人開門,更是氣的大力飛踹。
不用猜想也知道,這一男一女肯定是林曉曉的父母,暗嘆自己跑的夠快,不然被猛踹的就不是鐵柵欄,而是他了。
“怎么辦,怎么辦?”
李澤宇有些慌了,這晚上還好說,街道上沒有人,看不到這吵鬧的一幕,可還有明天呢?后天呢?
若是林父林母白天來鬧,他這生意還怎么做?最主要若是被父母知道他年紀輕輕就跟女同學早戀,不得打斷他的腿?
“鵬哥,對了,找鵬哥,他的主意多,肯定能幫我想辦法。”
李澤宇也只能找申大鵬想辦法,高中期間,他也就申大鵬一個好朋友,再到后來開水站之后認識的人,他自己也知道是酒肉朋友,不落井下石的嘲笑就不錯了,哪會管他。
夜空明月高懸,星密云疏,本來注定明天是個晴朗之日,可現在李澤宇臉上卻陰云密布,蹲坐在公安局家屬樓門口的石墩上。
對面石墩,申大鵬也蹲坐其上,同樣滿臉愁容。
剛剛聽了李澤宇講述的經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林曉曉的父母真的去水站打砸鐵柵欄?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女兒被欺負的流言滿布,任誰好脾氣都會覺得無法接受。
“鵬哥,你就別在那里玩沉默了,趕緊給我想個辦法啊,要是明天曉曉的父母再去水站鬧,我爹媽肯定得打斷我的狗腿。”
李澤宇哭喪著臉,湊到申大鵬旁邊,極度討好的蹭了蹭彼此肩膀。
“靠,你離我遠點,你這么蹭我,就好像小狗蹭我腿似的,怪不得你自己都說,你爹媽打斷你的是狗腿。”
申大鵬嫌棄的躲開,可李澤宇卻是不依不饒,又湊了上來,“鵬哥,你要是不給我想個好辦法,我就不回家了,你到哪,我就蹭到哪,我賴上你了。”
“你這臉皮是真厚啊,都趕上總裁校花了!你和林曉曉親親小嘴,拉拉小手的時候咋沒想著我?現在出事了,要挨揍了,想起我來了?”
“什么校花?鵬哥你的主意不是多嘛,再說了,這些年就你對我好!這次你要是不幫我,我可真的要死翹翹了,鵬哥,求你了,趕緊幫我想想辦法吧。”
李澤宇仗著體格壯碩,倒是強行拽住了申大鵬的一只胳膊,大有一副說到做到,死纏不放的架勢。
“事情都發生到這種地步了,我能有什么辦法?林曉曉的父母既然能去水站大鬧,就說明沒想給你留有余地,看來,你和曉曉的緣分盡了。”
申大鵬唉聲嘆氣,李澤宇則是哭嚎著尋死覓活撞大墻。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別在我家小區門口哭天抹淚的,好像我把你給禍禍了似的,我可丟不起這人。”
申大鵬反手一個小擒拿,把李澤宇薅著衣領拽到了墻角,“實在不行,你就去提親吧。”
“啊,啊?提,提親?”
“啊個屁,就是讓你去提親,拿著你那些房產證和存折,我陪你去吧。”
申大鵬之前說不管,也就是宣泄不滿的說說而已,李澤宇是他心底認定的兄弟,出了事,他怎么可能真的不管?看著他被林父揍?
一夜無眠。
不管是申大鵬和李澤宇,還是林曉曉一家三口,都是未能睡一個安穩覺,心事纏身,若現在還能睡得著,那可真是沒心沒肺了。
天剛蒙蒙亮,李澤宇便回家里取了房產證和存折,又買了一堆豐盛的早餐,再加上申大鵬在一旁給他壯膽,這才叩響了林家的房門。
“誰呀,這么早?”
一夜時間,林母的聲音竟變得沙啞,可見是真的著急上火,小心謹慎的打開房門,從門縫里看到兩個小伙子,不由得納悶,“你們是?”
“阿姨,我是李澤宇,特地來給你們送早餐的。”
李澤宇晃了晃手中一大包早餐,“也不知道你和叔叔喜歡吃什么,這有豆漿油條,包子稀飯,還有水豆腐……”
“你就是李澤宇?”
林母顧不得那些早餐,她根本也沒胃口,而是上下打量著李澤宇。
超過同齡人的身高,身子也是健碩,雖說長得不太帥氣,但也顯得很是憨厚,并不像從朋友口中傳出的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