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試跳排名第一,第二次試跳受傷,連續棄權了三次試跳,到了最后一次試跳成功逆襲奪冠,方海泉獲得這枚金牌的過程真的可謂是曲折離奇。
頒獎儀式結束后,方海泉第一時間被送去醫院接受檢查,而最終檢查的結果讓國家隊松了一口氣,方海泉只是普通肌肉拉傷而已,休息三四天就沒事了。
亞運會的比賽仍在繼續,而接下來的田徑項目的重頭戲,當然是百米飛人大戰。
百米決賽是次日最后一場比賽,也是最受矚目的一場比賽,國家隊有兩名運動員殺入到最終的決賽當中,分別是謝俊和楊思杰兩人。
“魏子濤運氣有點兒背,半決賽被分到了死亡之組中,否則以他的實力,肯定是能夠進入到決賽的。”薛力有些不忿的嘆道。
國家隊在百米短跑項目上的實力還不足以笑傲亞洲,在東亞范圍內,東瀛隊的那位短跑新星小田翔生果然是十分了得,復賽和半決賽都發揮的非常出色。
而西亞的歸化軍團中,除了亞洲紀錄保持者克拉克之外,卡塔爾另一名歸化運動員奧乃德發揮的也十分出色,成功的進入到決賽當中。阿聯酋的薩拉法也取得了一個決賽名額,他也是一位出生在非洲的歸化運動員。
如此一來,參加決賽的八位運動員中,有三個人都是從非洲歸化來的黑人運動員。
“楊思杰,你是第二道,你左邊的是新加坡選手陳顯隆,你右邊則是東瀛的那個短跑新星小田翔生!”李戴拿著出場運動員名單,接著說道:“第二道,雖然不是最佳的道次,但也算不錯。”
“陳顯隆也是一名老將,曾經達到過奧運會的b標,參加過上一屆的奧運會。至于小田翔生嘛,被東瀛人稱為是百年一遇的短跑天才。他年齡和你差不多,目前在東京大學就讀。這點和你很像啊,你也是清華大學的高材生!”李戴接著說。
楊思杰的眉頭猛地一皺,眼神中更是閃爍出一絲厭惡的色彩。
這一幕被李戴捕捉到,他笑著說道:“怎么?挺討厭東瀛?還挺有民族氣節的嘛。”
“我爸的實驗室,當年差點毀在東瀛人手上!”楊思杰接著解釋道:“我爸獲得諾獎的那個研究成果,剛出第一階段的成果時,東京大學的人就想要插足進來,他們愿意提供三百萬美金的科研費,要求共享最終的研究成果。”
“雖然那是二十多年前了,可諾貝爾獎級別的成果,只舍得掏三百萬美金?東京大學也太摳門了吧!”李戴不由得吐槽道。
“但是當時卻有很多人想要這三百萬美金,我指的是一些行政部門,他們要求我爸接受東京大學的要求,這樣他們就能夠從中分一杯羹。而且三百萬美金的外匯收入,也被會被有些人當成是自己的政績。”
楊思杰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是我爸沒有答應!這也得罪了那些人,隨后我爸的實驗室迎來了最艱苦的一段時間。科研經費被卡、科研員編制不給批、申請的實驗材料也被克扣,連水電費都拖延了好幾個月才給交。”
李戴微微嘆了一口氣,很多人都只是注重眼前利益,而忽視了未來更大的收益。
以前的時候李戴也會罵這些人短視,但后來李戴卻明白了,主要原因并不是“短視”,而是在很多時候,對于決策者來說,眼前利益是屬于自己的,未來更大的收益,自己卻未必能夠分到一杯羹。
就比如這三百萬美金的科研經費,拿到手以后,對某些官員來說就是一項實實在在的政績。至于諾貝爾獎,那是十幾年后的事情了,到時候他們要么高升,要么退休,更不會有人去追責,十幾年前將諾獎成果低價賣給了東京大學。
當時楊霖選擇了拒絕,顯然是侵犯了這些人的利益,他們自然會選擇報復。被卡經費、卡編制、卡實驗材料,就成了正常的現象。
楊思杰接著說道:“好在我爸當時留了一個心眼,他隱瞞了一部分很關鍵的研究成果。經費被卡之后,他將公布了這部分關鍵性的研究成果,在業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最終也引起的高層領導的關注,我爸的研究才得意順利的進行下去。”
李戴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楊霖當年獲得諾貝爾獎的經歷,早就被寫成了長篇的紀實文學,在當時的媒體報紙上也是連篇出現,甚至都被編寫到了課本當中,真的可謂是家喻戶曉。
但那些新聞報道里絕對不會出現,楊思杰剛剛所說的這些被卡經費、被克扣實驗材料的事情。而且這種事情,如果不是當事者親自說出,估計也會被埋沒在歷史的塵埃當中。
楊思杰則接著說:“其實這只是個開始,隨著我爸科研的深入,他要購買一些更先進的科研設備,其中有些設備,恰好只有東瀛才能生產,于是東京大學便利用他們的影響力,讓設備生產商不要賣設備給我爸的實驗室,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我爸的科研進度。”
“同時東京大學還花大價錢,從我把的實驗室中挖人,甚至買通了一些實驗員,向東京大學提供我爸的科研進度和實驗數據。”
不賣實驗設備的事情,李戴倒是能夠接受,買賣本來就是雙方都要達成共識才行,總不能強買強賣。人家賣方就是有錢任性,愿意做虧本買賣,也讓人無話可說。況且西方國家的技術封鎖,半個多世紀以來從來沒有斷過,李戴都已經習慣了。
至于花錢挖人的事情也還好說,人往高處走,誰都想有一個更好的工作環境,拿更多的薪水,得到更美好的前途。每個人都會向往更好的生活,都希望手頭可以寬裕一些,總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去不求回報的無私奉獻吧!
但是買通實驗員,偷竊實驗數據,這就真的超出了道德的底線。雖然很多時候競爭的確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是東京大學的這種做法,已經涉及到了犯罪的層面。
“后來,我爸的還是率先的研究出了成果,并且注冊了專利,但是東京大學還是不甘失敗,他們在歐美等國家隊發起了專利訴訟,他們說我爸是抄襲了他們東京大學的科研成果。雖然最終東京大學輸了官司,但是這件事情卻在當時造成了很不良的影響,甚至直接影響到了諾貝爾獎的評選。如果沒有東瀛人搞這件事情的話,我爸至少可以提前五年拿到諾貝爾獎!”楊思杰一臉怨恨的說道。
對于搞科研的人來說,五年時間算不上什么,但是對于諾貝爾獎來說,五年的意義就非常的重大了。早五年獲獎,楊霖就可以早一些奠定在學術界的地位。于國內,楊霖在科研的方向上面,會有更早的握有話語權;于國際,楊霖可以為國家爭取更高的科研地位。除此之外還有經濟效益方面的考量。
李戴則是有些感慨的問道:“這么說來,這個小田翔生可是代表了你們家的死對頭,打算在賽場上幫你父親報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