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大名單“激素原之父”布萊切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看著公司最新一個季度的財務報表。
情況很不樂觀,新的一個季度,布萊切的公司虧損額度又一次的有所提升。
在工業生產當中,量變會引起質變,任何的工業產品,只要是生產的最足夠多,生產的成本就會降下來,藥品也是如此,某一種藥品生產一百萬顆和生產一億顆,其成本是完全不同的。別的不提,單說研發成本,均攤到一百萬顆藥丸和均攤到一億顆藥丸里,就造成了一百倍的差價。
大規模生產永遠都是那些大型制藥集團的事情,布萊切的這種小型制藥公司和那些大型的制藥集團不同,他不可能去大規模的生產藥品,假如都生產同樣藥品的話,布萊切這種小公司的生產成本要高多,他的產品放在市場上也沒有競爭力。
所以布萊切的制藥公司主要是靠生產一些小眾的專利藥盈利的,這些小種藥品不是沒有利潤,而是需求量比較的少,大公司犯不著為了很少的需求量去專門開設一條生產線。而且藥品也是有研發成本的,很多時候生產一種藥品要專門的去購買好幾種專利,大型制藥集團將寶貴的資源放在這方面,顯然是得不償失的。
這也給了布萊切這種小型的只要公司生存的空間。而且布萊切本身也是有一些優勢的,那就是他手里有不少的專利,布萊切的制藥公司就專門生產含有他的專利的藥品,這也使得他的公司可以節約大量的專利成本。
事實上這些專利都是布萊切在九十年代的時候研究出來的,那時候他還是個專門研究激素原的科學家,當時他很不道德的利用運動員進行人體試驗,然后取得了很豐碩的研究成果,而且也成功的將這些成果轉化為經濟上的收益。
而最近十年里,布萊切并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因為當年人體試驗的丑聞,布萊切就已經被科學界給除名了,他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同行見到他如同見到過街老鼠一般,即便是最低級的研究員,也不愿意跟隨布萊切做研究工作。
布萊切再厲害,一個人也不可能撐起一整個實驗室,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布萊切也只能關閉了自己的實驗室,暫停了研究工作,轉而專心的精英制藥公司。
不得不說布萊切真的是個人才,靠著專利成本的節約,制藥公司也被布萊切經營的風生水起。
但是在最近幾年,布萊切卻遇到了一個問題。
美國對發明的專利保護期是20年,而布萊切的那些專利都是在上市就九十年代獲得的,如今專利保護期基本上都已經到了,也就是說別的制藥公司可以無視布萊切的專利,生產和他一樣的產品。
原本布萊切靠著專利,在市場上一枝獨秀,而如今失去了這個優勢,競爭對手大量的出現,產品的價格也大幅度的下跌,布萊切這種小型的制藥公司在生產成本上本來就沒有優勢,自然而然的出現了虧損。
多年來,布萊切也沒有進行新的研究,一直在吃老本,所以公司也沒有新的產品推出,直接讓布萊切的公司陷入了困境之中。這真的可謂是成業專利,敗也專利。
布萊切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多年的經營付之東流,他要自救。而最好的自救手段顯然是拿出一種新的產品,而在制藥行業,新產品的背后毫無疑問的就是大量的科研。
其實最近幾年,布萊切也一直在秘密的資助很多生物實驗室。他雖然被科學界給除名了,但并不代表當他拿著大把贊助費的時候,所有的科學家都會拒他于千里之外。科學家的節操再高也是要吃飯的,沒有人和錢過不去。
過街老鼠的確是人人喊打,可如果過街老鼠的嘴里喊著一枚幾克拉的鉆石,相信人們的第一反應不是要把老鼠打跑,而是要把老鼠引誘過來,拿走鉆石。
很可惜的是,布萊切贊助的實驗室卻沒有一個能拿出他所需要的研究成果。
科研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不是說投錢進去就一定能夠獲得回報的,大把大把的錢投進去然后打水漂的事情不計其數。
在布萊切瀕臨絕望的時候,富蘭克林實驗室那里傳來的一個消息,讓布萊切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
出現了一種疑似新型的興奮劑!
作為“激素原之父”,布萊切當然知道一種新型的興奮劑意味著什么。當年布萊切正是憑借著研究激素原及其的衍生物成為了千萬富翁,而如果真的有一種新型興奮劑出現的話,那可能意味幾億甚至幾十億美金的財富。
興奮劑作為一種藥品,主要作用并不是給運動員使用,而是其背后所代表的生物科技,或許是某種新的合成技術,或許是某種新的萃取技術,以及幾百上千種的衍生物,哪怕其中只有一種的衍生物可以用于制藥的話,都會帶來巨額的財富。
布萊切預感到,如果能夠獲得那種新型的興奮劑,他有可能打一個翻身仗,他不僅可以救活自己的制藥公司,還可以大賺一筆。
根據富蘭克林實驗室的情報,這種新型的興奮劑,據說被一個華裔教練所掌控。
于是布萊切開始調查李戴和他的訓練中心,但是幾個月下來,他用盡了各種方法,花了很多前,卻一無所獲。他所雇傭的調查公司找不到任何線索,而富蘭克林實驗室也沒有能夠從運動員的標本中發現蛛絲馬跡。
布萊切一度以為,是富蘭克林實驗室和那個塞巴斯蒂安教練搞了烏龍,壓根就沒有什么新型的興奮劑。某位運動員重新找回年輕時候的競技狀態,或許只是個案。
但是一個又一個運動員經過李戴的訓練后重新變的強大,而且還表現出了世界頂級的水準,這說明那不是個案,讓布萊切確認,真的有那種新型的興奮劑。而他也更加的確信,這種新型的興奮劑是他翻盤的唯一希望。
望著手中的這份季度財務報表,看著那虧損的數字,布萊切只覺得心在滴血。照著這樣虧下去,他的公司撐不了多久了,破產的危機即將來臨。
“那個富蘭克林實驗室拿了我那么多的贊助費,卻連個新型的興奮劑都檢測不出來,關鍵時候竟然如此的靠不住。還有那個塞巴斯蒂安教練,想來也是不用指望了,他現在雖然是國家隊的主教練,我可不覺得他有那個能力從運動員身上弄到那種新型興奮劑。”
“看來這種時候,還是要靠自己啊!”布萊切長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報表,低頭思索起來。
“對于運動員來說,他們使用了興奮劑,所以一定是知情者,但是他們只能算是被動使用的一方,而主動的應該是興奮劑的提供者,也就是那個叫李戴的華裔教練,他才是這件事情的核心人物。”
“所以與其把時間和經歷浪費在那些運動員身上,不如直接去接觸那個李教練。或許我之前把事情想復雜了,花時間和金錢請調查公司,不如直接把錢給那個李教練。用買的豈不是更直接!”
李戴剛剛走進大門,接待臺的小姐姐就叫住了李戴。
“老板,有一位的德里克森先生打電話預約,想要見您。”接待小姐姐開口說道。
“德里克森?”李戴仔細的想了想,接著說道:“我不認識這個人啊,他是個運動員么?想要來我們這里進行訓練?”
“根據這位德里克森先生的自我介紹,他不是運動員,而是一個制藥公司的代表。”接待小姐姐開口答道。
“又是來推銷營養品的吧!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蘭迪吧,他是經理,產品的談判讓他去做。”李戴顯然是對制藥公司代表很不感興趣。
“我已經通知布雷克先生了,布雷克先生也和這位德里克森先生通過電話,但是對方指名要見你。”接待小姐姐繼續說道。
李戴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給我預約一個時間吧。”
訓練中心的會客室只有李戴和德里克森兩個人。
德里克森將一張支票推到李戴的面前,同時開口說道:“李教練,請你先別急著拒絕,你先看一下這張支票,我們是很有誠意的。”
李戴掃了一眼支票上的七位數,瞬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個制藥公司可真夠下血本的。”李戴心中暗自想道。
“這個數字是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德里克森接著勸道:“李教練,你只需要把你掌握的那種新型興奮劑給我十克,這張支票就是你的。我走出這個大門以后,絕對不會透露我們之間的交易,你不用承擔任何風險。”
李戴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已經給你解釋過了,我這里沒有任何的違禁藥品,我也從來沒有給運動員使用違禁藥品。”
德里克森卻無視李戴的解釋,他自顧自的說道:“看來李教練對這張支票上的數字并不滿意,要不然這樣,你說一個價格,我看看我有沒有權限直接答應下來,即便是超出了我的權限,我也會跟我的老板匯報的。價格方面,我們可以好商量。”
“我這里真的沒有你想要的那種東西,我再說一遍,我從來不會使用任何的違禁藥品。”李戴再次解釋道。
“李教練,我的老板真的非常有誠意,如果你覺得直接談價格不合適的話,我們還可以討論一下分成的問題,你把那種新型興奮劑給我們,由我們進行研究,如果研究出專利,并且轉化成為金錢收入的話,我們可以給你分成。李教練,這已經是我們可以做出最大的讓步了。”德里克森一臉誠懇的說。
“我現在有些懷疑,我剛才說的到底不是英語,我所說的話,你好像一句也沒有聽懂,完全是在對牛彈琴。”李戴覺得完全沒有辦法和這個德里克森正常交流,心中已然有了送客的打算。
德里克森走出了李戴的訓練中心,臉上卻是一副很不開心的表情。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布萊切的號碼。
電話接通,布萊切的聲音馬上響起:“事情談的怎么樣了?”
“他拒絕了。”德里克森開口說道。
“為什么?你把我們的報價全都告訴他了么?”布萊切馬上問道。
“是的,我全都說了,包括可以談分成的事情,但是都被他拒絕了。”德里克森回答道。
“難道我們的報價還不夠高么?這個家伙也太貪心了吧?他到底想要什么?”布萊切惱怒的問。
“他并沒有開價,只是單純的拒絕。”德里克森說道。
“這是連談都不愿意談么?”布萊切的聲音更加的惱怒,他壓抑著情緒,低聲問道:“那你偷偷錄音了么?”
“按照你的吩咐,我錄下了全部的談話,不過和我們之前的計劃不一樣,李戴一直都在否認給運動員使用過興奮劑。所以錄音里也沒有錄到實質性的東西,我們沒有辦法拿這段錄音內容來威脅他。”德里克森接著說道:“除非我們把錄音進行剪接。”
“那沒用的,以現在的科技,只需要將音頻輸入電腦,一秒鐘后電腦就能識別出音頻是否經過剪接。”布萊切長嘆一口氣,接著說道:“算了,你先回來吧,我再想比的辦法。”
放下了手機,布萊切獨自坐在老板椅上發呆。
在布萊切看來,他所提出的價碼已經足夠誠意了,
想要現錢的話,布萊切直接開出了七位數的美金,并且表示還可以商量。
想要長期收入的話,布萊切也愿意讓出研究成果的收入分成,這是參與研究的科學家都拿不到的條件。
布萊切本來以為,這么好的條件,李戴絕對會答應下來,將新型興奮劑交給他,可李戴卻拒絕了,而且干脆就不承認他掌握有新型興奮劑。
“我本以為,最壞的結果是他會給出一個很高的要價,高到讓我難以承受,而我則用錄音來威脅他降價,可沒想到的是,他直接就不承認,這是直接把談判的大門給關上了,也就是說完全沒得談了。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逼著我要使用第二套計劃了。”
布萊切眼神中寒光一閃。
下一秒,布萊切站起身來,走到了墻邊。
墻上掛著一幅油畫,布萊切伸手將油畫拿下了,露出了后面的保險柜。布萊切按下了密碼,然后又按了指紋解鎖,“咔嚓”一聲,保險柜被打開。
布萊切在保險柜中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一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的小卡片。
布萊切深吸一口氣,然后撥通了上面的電話號碼。
嘟嘟幾聲后,電話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