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戴一臉糾結的向著鉛球訓練場走去，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陳健康等人。
沒有了李戴，沒有了爆發力光環，陳健康他們的成績肯定會出現下降，而李戴作為當事人，他明明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卻無能為力。李戴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罪惡感，他覺得是自己親手將陳健康他們打回了原形。
“看開一點吧！你只是他們的教練而已！”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它仿佛感覺到了李戴壓抑的心情，連語氣都變得正經了很多：
“你不要有什么負罪感，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教練，站在教練的角度上，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他們只是一群C級天賦的運動員，我之前也告訴過你，C級天賦頂多是成為一個優秀的運動員而已，即便是在你的訓練下，他們不可能獲得太高的成就，因為他們的天賦如此！”
“職業級的體育，努力是必須的，而天賦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看國外的那些球星，他們的訓練都很努力，但為什么最后會取得不同的成就？有的人會成為一個執業體育聯盟的統治者，有的人會成為超級巨星，有的人會成為球星，而有的人只能做角色球員，更有的人連球都打不上。這是為什么？是他們不夠努力么？顯然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天賦的差異。”
“天賦決定了一個運動員的最終的成就，這就像是高樓大廈，樓層有高有低，可能是10層，可能是20層，也可能是30層。如果一棟樓只有10層的話，再怎么去攀爬，也不可能達到11層的高度。天賦也是這個道理，至于教練，只是運動員用來爬到頂層的階梯而已，至于你，擁有教練系統，訓練的速度會快一些，大概算是升降電梯了，但是你仍然無法突破樓層的束縛！”
系統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而李戴只聽進去后面幾句。他開口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個人的天賦決定了能力的上限，而我的教練系統，只是能夠更快的讓運動員達到個人能力的上限，是這個意思么？”
“你理解的很對。你已經幫他們走了捷徑，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在你的訓練下，那五名運動員達到了他們目前能力的極限，而以他們C級的天賦，未來也不可能成為世界冠軍。沒有了你，他們只是做回了正常的自己而已，這樣不是更好么？畢竟你只是一個教練而已，人生的路，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去走。你又不可能跟著他們一輩子。”系統開口說道。
“自己的路，自己去走！是啊，我也該繼續走自己的路才對。”李戴覺得突然點醒了一般。
下一刻，李戴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真沒想到，我會被你開導！”
“不要小看我，我的智慧不是你能夠想象的了的，你們的那個下棋的阿爾法狗，在我面前連戰五渣都算不上！”
“教練，你真的要走么？”那五名年輕運動員圍在李戴的身旁，幾個月的相處，他們已經建立下了身后的感情，如今李戴要離開，他們自然非常不舍。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嘛，而且就算是我不走，你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青年隊待著不是？你們也都到18歲了，馬上也該離隊了。”李戴沖著他們笑了笑，開口說道：“你們當中，可能有人繼續從事運動員的職業，也可能有人不會再當運動員，轉行干點兒別的，不過我希望，在未來，無論你們做什么，都能夠記住我教給你們的東西。努力、不放棄，不要讓自己后悔，不要留下遺憾！”
“我們明白。”五個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好了，加油吧，我去和莊教練交接一下，以后你們要認真訓練，聽莊教練的話。”李戴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轉身離去。
莊學習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入主鉛球組了，所以連交接也辦的匆匆忙忙的，對于搶了李戴的培訓成果，莊學習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愧疚，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更讓李戴產生了一種厭惡的負面情緒，此時的他甚至開始期待全省青年運動會的來臨，好親眼目睹莊學習的窘境。
交接過后，李戴直接向著跳遠組訓練場走去。
來到跳遠組訓練場，李戴卻發現跳遠組人數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少的多。
跳遠組的老隊員在南灘中學的友誼賽后就全都離開了，這一點李戴并不意外，除了鉛球組之外，其他的幾個項目上，老隊員也都離開了，畢竟年齡也到了，而且也出不了成績，留下來已經沒有意義。鉛球組在對陣南灘中學的友誼賽中大放異彩，實力最弱的都已經超過了一級運動員的達標線。所以陳健康他們已經內定入選體工大隊，他們才會繼續留在隊中訓練。
跳遠組剩下的人都是新人，而在新人方面，跳遠組里也只有十六個人，這就讓李戴覺得有些不解了。
每年七月份，漢北省各市的優秀年輕運動員都會被送到省青年隊，每個訓練組中多則四五十人，少則二三十人，像是李戴之前在鉛球組的時候，就要同時訓練四十多個人。
“不應該人這么少啊，跳遠也算是比較熱門的項目了，怎么可能只有十六個人？”李戴覺得這有些不合常理，于是喊來了其中一個運動員。
“你們的人一直都是這么少么？”李戴開口問。
“不是，我們這一批原來有五十多個人呢，不過都被挖走了，現在就剩下這些了。”這名年輕運動員開口答道。
“五十多個人，只剩下十六個，這豈不是被挖走了三十多個？三分之二的人都被挖走了？都被誰給挖走了？”李戴一臉的吃驚。
“短跑組、跨欄組，還有跳高組也來挖人，前些天羽毛球隊和排球隊也都來了教練，也帶走了好幾個。”這名運動員開口說道。
跳遠運動員的爆發力都比較的強，所以短跑、跨欄等項目來挖人，李戴并不覺得奇怪。這幾個項目和跳遠有著很大的互通之處。像是110米欄的林飛翔，他最早就是跳遠運動員，后來被丁繼海教練看中，才改練110米欄的。當然國內也有很多的優秀的跳遠運動員，最初是練短跑的，后來改練跳遠。
可無論是短跑、跨欄還是跳高，都屬于青年田徑隊，頂多算是隊內的人員調動，可羽毛球隊和排球隊都跑來挖人，這可就有些越界了。
想到這里，李戴卻突然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不對啊，跳遠隊之前的教練是莊學習，他的叔叔可是省局的莊局長，有這么大的靠山，哪個教練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莊學習的隊伍里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