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樓樓頂上放目望去,其實這片結界覆蓋的范圍其實并不大,可以清晰地看到猶如鳥籠一般的結界形成淡淡的光膜,罩在遠處視線可及的位置。不過縱使如此,要從這錯綜復雜的街道和建筑群中逮到一個人,未免還是有些難度。
卓異看到王明抱著臂,凝視著正前方,閉目凝神,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么。
從王明身上,卓異的確感覺不到任何的靈力波動,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卓異又覺得王明并不普通……上一回六校聯合軍訓演練的時候,王明以法寶維修專家的身份進入了逃殺世界,不過那個時候他和王明并沒有碰面。
現在卓異細細那么一想,頓然覺得有些細思恐極。
他想到王令進入逃殺世界的時候,當時整個人的信號是處于屏蔽狀態的,這證明王明一定和王令在一起,利用了手上的權限關掉了王令的信號。而在當時,王明也肯定見到了王令徒手關上異界之門的那一幕……
這樣的大場面,人這一輩子都鮮少有機會能見得到。
可以說,作為一名普通人,卓異有一種直覺,覺得王明見過的世面未必就比那些真正的修真者少。
兩人站在高樓樓頂的天臺上吹著風,這片區域雖說不大,但單憑卓異的靈識并沒有辦法完全覆蓋到整個結界,要用靈識感知到蕭云成的氣息已經是不可能。
王明推測,那誰茍門的果實中應該存在著某種指令,因為誰茍門的最終目的是為了產生靈爆,所以指令會控制吃掉果實的學生躲藏起來。
所以,現在就剩下定位蕭云成的問題了……
良久以后,王明睜開了眼,忍不住一聲嘆息:“果然,還是不行么……”
卓異:“二哥在做什么?”
“在這結界范圍內的區域,所有道路的分叉口加起來共有四百多道,而那些蕭云成可能藏匿起來的建筑有五百到六百個,我剛剛在用我的大腦進行推演,同時分出五十個分身在街道上進行尋找,但都沒有找到蕭云成的任何輸死馬跡。”
卓異震驚了。
“這是腦內推演術。”王明微笑道:“有傳言,正常人類的大腦開發率只用了10……”
卓異漸漸露出好奇的眼神,剛想去問大腦是不是真的有開發潛力的時候,王明的下一句話瞬間潑了卓異一大盆冷水。
“其實這是騙人的……”
“所以考試考不出,默寫默不出,背書背不出,那是真的腦子不太行。有時候人傻,就得認清現實……在這種情況下勤奮努力才能出真知,喝八個核桃并不能增長智力,吃鉆石搭檔并沒有辦法開發大腦。這里面的道理就跟電視上說喝王老吉能長壽10一樣,都是騙人的。”
卓異突然感覺有點扎心!
為啥要告訴我真相啊!
“人類大腦的智力從出生時就已經定下來,我大約在2個月大的時候學會開口說話,3個月的時候能熟讀《新華字典》,然后順便把《辭海》背了一遍。”
“之后還順便背會了《三字經》、《道德經》、《金剛經》、《大悲咒》、《唐詩三百首》順便還把《十萬個為什么》全套都給背了,當時要不是手里還不能握筆,我倒著都能把這些東西默下來。”
“……”卓異看王明的目光以及呆滯。
“不過我的童年并不開心啊。”
王明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當時五個月大的時候,正好趕上過年的時候,被鄉下的那些阿姨大嬸挨家挨戶拉著去表演節目,是什么感受么?”
卓異默然了,其實小時候,大家都應該有類似的經歷。尤其在小時候,逢年過節被爸媽強行拉著在親戚朋友面前表演,背詩唱歌不說,講不定還要表演雜技。最惡劣的情況就是,不表演不給紅包!
在過年的時候,長輩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攀比,比成績、比能力、比性格,只要自家孩子技高一籌,就覺得自個兒臉上有光。
“最慘的應該是令令了。”說到這里的時候,王明捂著臉苦笑了下:“他一歲半的時候,被他爸拉去在親戚朋友面前表演胸口碎大石。”
“臥槽……”
這一番話將卓異震撼的無以復加。
王明:“而且,當時一些長輩為了省錢,就一直帶令子去隔壁小賣部買干脆面。直到王令四歲那年,他每年收到的壓歲錢都是干脆面。”
卓異終于知道為啥自家師父如此熱衷于干脆面的原因了,敢情這事兒是從娃娃抓起的!
話說間,王明手上的戒指靈光一閃,居然從中取出了一只頗帶科技色彩屬性的純黑色頭盔。
卓異:“這是?”
“這是我的發明,一頂可以擴充腦電波的頭盔。只要戴上這頭盔,我的腦電波就能放大到五十倍以上,同時施展腦內推演術分化出六百個腦內分身。”王明輕描淡寫的解釋道:“現在只要利用這頂頭盔,我相信很快就能定位到那孩子的位置了。”
卓異暗自心驚,《腦內推演術》這是一門屬于基于靈力信息化時代才研究出來的新型法術,連普通人都可以使用。不需要消耗任何靈力,唯一的運用難點就是控制施術時所產生的腦內分身,有種預算未來的效果。
一般情況下,正常的修真者能分化出五個腦內分身已經是極限,而且這五道分身預算的結果其實未必全都準確……
在戴上頭盔之前,王明就能毫不費力的釋放出五十個腦內分身,現在倍化了腦電波之后,這分身數量居然能同時達到六百個!這樣龐大的大腦計算量絕非常人可以經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卓異覺得王明也是個相當可怕的家伙。
王明正準備戴上頭盔,忽然看到邊上的卓異神色陡然一凝。
不多時,一道陰柔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令人格外不愉快。
“居然只派了一個普通人和一個金丹期進來,未免也太不把我們誰茍門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