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老趕到和平使館的時候,已經能感覺到了一股“硝煙”的味道,這和平使館里的氣氛一點都不“和平”,反倒是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雖然早已料到這種談判根本沒有任何結果,文長老還是在內心嘆息一聲后慢慢走了進去。
和平使館內,南西北三域使者早已等候多時。
這一次派來的三位使者,都是南西北三域妖神底下的直屬大使,西域牛尊底下的馬面道人,南域鬼帝底下的巫妖道人,北域龜魔底下的銅龜道人。
此次三大域勾結排擠東域,這個操作即便是蝎皇都沒有想到,而這一次談判可以說是預料之中的毫無誠意。如果真的想和平解決此事,那就不該只是由使者進行談判,最起碼那三域之中也得派出一位妖神代表才行,結果現在坐在這里的僅僅只是三域使者而已。
和平使館的會議廳中,放置著一張圓桌,南西北三大使者就圍著圓桌坐著,各自十指交叉端著腦袋,擺出一副碇司令的深思狀。
文長老默了默,什么話也沒說,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大約靜默了一兩分鐘后,馬面道人開口:“今日我三域使者共赴使館進行和平談判,東域蝎皇為什么不親自接待?”
文長老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些話都是明知故問……
這仨人早就知道東域妖神蝎皇不會現身,故意讓自己下不來臺面。
“蝎皇今天在家忙著打排位,怕是沒空過來了。”文長老抱了抱拳。
文長老隨意抽開一個位置坐下來,他的臉上露出一副無畏的表情,已經完全做好英勇赴死的準備了。
那位馬面道人依舊不依不饒的盯著他:“誰允許你坐下了?”
結果文長老根本不聽他的,還翹起了二郎腿。
反正他今天難逃一死,都要死了,還有什么可怕的……
馬面道人臉色一黑:“你這是不給我面子?”
“大家都是使者,和平使館本就是秉著公平談判的精神建立的。可到底公不公平,三位使者心里難道沒點數?”文長老渾然不懼,干脆就把這話茬給直接挑明了:“今天我已抱著赴死的決心而來,所以也沒什么可怕的了。”
“這是蝎皇的意思么?”邊上的巫妖道人笑了笑:“你可知自己現在這是在對抗三域?憑你小小的吞天蛤族,敢掀起妖域爭端,日后你的族群就算留有后人活著……到哪兒都是過街老鼠而已……”
“自傳出我族替蝎皇藏有大規模殺傷性法寶的謠言開始以來,南西北三域各種風言風語不斷。謊言傳播千遍,就算是假的也成真的。此事原本就是子虛烏有,東域內部族皆知,如三位使者所代表的三域硬是要扣帽子,這三域罵名我可擔當不起。”文長老擺擺手。
馬面道人臉色一暗,聲音無比陰沉:“既然你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那我們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有能耐,你就走出這使館試試……”
“怎么?不敢在這使館直接對我動手么?”文長老風輕云淡的笑道。
他很清楚,和平使館是妖圣命令布下的,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調劑妖域之間的矛盾。傳聞之中,在和平使館里存在著妖圣布置的禁制,敢在使館內動手,妖圣的禁制懲罰就會立刻降落……
這個傳聞一直都存在,但是從未有人膽敢付諸實踐。
所以至少在和平使館里,文長老覺得完全可以賭一下,這三個人絕對不敢對自己下手。
而事實上,確實也證明了文長老的猜想。
因為過于忌憚妖圣禁制,來自南西北三大域的馬面道人、巫妖道人、銅龜道人,臉色瞬間黑了。
馬面道人:“你明明知道,這個使館里存在妖圣禁制,我們怎么可能輕易動手。”
文長老失笑:“我明明知道出去就是送死,所以我為啥要出去?”
馬面道人、巫妖道人、銅龜道人:“……”
現在,光是看這三個人的表情,文長老心中就已經大定。
雖說和平使館內有妖圣禁制只是個傳聞,但這個傳聞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傳出了,然而從未有人死在這禁制底下,因為根本沒有人敢動手……怕就怕妖圣禁制真得發生。
所以對于這個禁制是否真得存在,文長老也無心去驗證,他原本就只是想賭一賭而已。
現在確認了這三個人不敢對自己動手,文長老心里簡直樂開了花,他盯著馬面道人:“你打我呀!”
然后,直接一個立定跳遠,跳掉了馬面道人臉前:“你下不去手!”
文長老:“你罵我呀!……你張不開嘴!”
馬面道人抽了抽嘴角,他想了半天,決定先以退為進:“我們三域都是有素質的!不可能對來使下手!既然今天蝎皇也沒來,不如改日等蝎皇有空再議……”按照他們的原定計劃,他們就原本沒打算對文長老下殺手,而是打算以私藏“大規模殺傷性法寶”的名義將文長老扣押逮捕。
然而即便是逮捕,也免不了會動手施展妖術……
但問題是在和平使館內,誰敢動手?
“三大域栽贓嫁禍的本事,在下已經看透了……”
文長老完全不相信這三人的鬼話,從他剛剛進門的時候,這三人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馬面道人有點忍不住了:“那你想怎么辦?難不成還想住在這兒嗎?”
“啪!”
文長老打了個響指:“你還真是說對了!”
文長老盤坐下來,取出了一只錦囊,然后依次從錦囊里頭取出了自己帶著的鍋碗瓢盆。以及一只玻璃瓶,而這只玻璃瓶里則是裝滿了蟲卵。
文長老:“這瓶子里裝著的正是我族盛產的大肉蒼蠅,合共十萬只公卵、十萬只母卵,而且已經有一部分即將會孵。這樣一來,伙食補給就不慌了……而且本身,我也老了,其實也吃不了多少……只要有著一瓶,我在這里可以活到我一直老死為止。”
文長老舉著玻璃瓶笑了笑:“你覺得放眼中內外三大域,誰比我族更能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