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庶子風流  第五十三章 藏拙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紅樓之庶子風流 | 屋外風吹涼   作者:屋外風吹涼  書名:紅樓之庶子風流  更新時間:2020-06-21
 
“哎呀!三爺說真的哩?”

墨竹院東暖閣內,小紅和春燕驚喜的差點沒跳起來,一人一邊拉著賈琮的胳膊連連問道。

賈琮也高興,不過還是提醒兩人:“只在儀廳內陪老爺見客,不是進里頭見老太太。”

小紅和春燕聞言,果然面色一滯,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

只是隨后,小紅就恢復了過來,看著賈琮鼓勵道:“縱然一時見不得老太太也不當緊,有老爺看重三爺,還帶三爺去見那些為官做宰的,日后三爺都用得到,也是極好的哩!”

賈琮聞言,登時對小紅刮目相看。

這個丫頭,確實長了顆玲瓏心。

尋常小丫頭家,哪里能想到這些?

春燕也算聰明的,聽了小紅說罷,反應了會兒也反應過來,又跟著歡喜起來。

主仆三人說了會兒話后,小紅去廚房取午飯,賈琮則去讀書寫字。

只是沒等一會兒,就見春燕有些忸怩的走過來,雙手背在身后。

賈琮見之納罕,頓住筆笑問道:“春燕姐姐可有事沒有?”

春燕聞言,臉上一紅,潔白的貝齒咬了咬唇角,緩緩將藏在背后的手伸出,只見她一雙手中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刺繡荷包,鼓鼓囊囊的。

春燕垂著眼,小聲道:“三爺,給你使……”

賈琮見之微怔,接過手來,拉開系繩一瞧,就見荷包里面裝滿了銅錢和碎銀子。

賈琮心中有所猜測,還是不解問道:“春燕姐姐,你這是……”

春燕小聲道:“三爺啊,老太太二十一過生兒,你也要送壽禮哩。

你又沒幾個銀錢,這些……這些都是我攢的私房梯己錢,沒給我媽要了去。

你拿去用吧,買個好些的壽禮……”

賈琮聞言,心里好一陣感動,卻搖頭笑道:“我怎好使你的私房錢?快收了去!”

聽此,春燕登時急道:“三爺啊,趕上老太太的生兒,你可別清高,好生買些好禮送了去,沒準老太太就喜歡你了哩!

往后里面再請東道,也不會單單落下三爺一個,我都……我們都心疼呢!

三爺不要,莫不是瞧不起我這做奴婢的……”

看著春燕焦急的模樣,好似生怕他迂腐拒絕,賈琮先將那荷囊緩緩收起,握在手中。

見春燕破涕為笑后,賈琮方道:“春燕姐姐,這銀錢我先給你收著,趕明兒去外面給你買些好玩意兒……”

“哎呀三爺!”

春燕登時又急了,跺腳嗔道。

賈琮卻擺手一笑,道:“你聽我說完嘛。

比起先前的日子,如今我已經極滿意了。

雖然還不得老太太的喜歡,可有老爺他們看重,難道還不知足?

再說,老太太什么樣的人?

是一點值錢的禮就能討好的?

一味的去鉆營,反倒容易讓老太太不喜。

既然老太太之前幾次讓人傳話于我,命我好好讀書,那我就好好讀書便是。

讀好書,才是對老太太的孝道。

趕明兒進了學,中了秀才舉人,也能為老太太增添點光彩,你說對不對?”

春燕聞言,面色漸漸和緩起來,見賈琮笑吟吟的看著她,臉色又紅了起來,道:“是我想左了,差點誤了三爺……”

賈琮搖頭道:“哪里話?春燕姐姐能這般關心我,我特別感動,真的。”

春燕聞言,紅著臉低下頭,微不可聞道:“能幫到三爺就好。”

不過沒等賈琮再說什么,她便一轉身,邊往外走邊道:“耳房的水燒開了,我去給三爺沏茶!”

看著春燕的背影,賈琮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他又不傻,如何看不出春燕的心思?

只是……

在他看來,比他大不了兩歲的春燕,其實還是個小丫頭。

頂多由于生長環境之故,受到那些口無遮攔的婆子們的影響,早熟了些,對他有些朦朧的好感。

當然,對于一個小女孩而言,這種好感很美好。

賈琮自不會冷酷的去潑冷水冷淡疏離,因為他也覺得很美好。

但他卻不會在這個時候有什么想法……

很難想象一個大叔內心的人,會對一個小學四五年紀的小女生產生想法……

只能一如往常,順其自然。

也許隨著光陰的蔓延,這種朦朧的好感,就會漸漸消散。

誰沒有情竇初開時,誰又不是如此過來的……

只要妥當處置,再過些年回首往事,那些留在歲月里的好感,會依舊美好……

……

過了燈節,便是賈母生辰。

雖然今年不是整壽,但以老太太一等國夫人的地位,依舊動靜不小。

從十八那天起,就不斷有壽禮送來。

甚至還有人遠從金陵老家而來。

到了二十日,都中各大王公府第,也紛紛遣人來送禮。

因為不是整壽,所以賈家并未大發請柬,宴請賓客。

所來送禮者,也多是管家婆婦之流。

盡管聲勢依舊浩蕩,卻讓賈琮有些失望……

他所想見者,可不是這些人。

不過隨即他就冷靜的想明白過來,他自己有些太過心急了些。

何況,若當真是大張旗鼓的操辦賈母生辰,賈政反倒不便將他帶在身邊。

那太不給賈赦顏面了不說,再者,他的出身,也不合適。

豪門大宴,沒有庶子招待的道理。

如此做法,近乎當面打臉,賈政又怎會為之?

再者,賈母也未必樂意。

因為這等待遇,怕是連寶玉都未曾有過。

賈寶玉也只有在小規模待客時,才能被賈政帶在身邊。

說到底,榮府明面上依舊是賈赦為承爵人,繼承人則是賈璉。

賈政亦不好做的太過……

想清楚這些后,賈琮自我安慰之余,也在自省己身。

人心不足蛇吞象,凡事最好不要想的太容易。

可以借勢,卻不要奢望不勞而獲。

立正己身方是根本。

所幸,也不全無好消息。

雖然除卻幾家極好的世交故舊遣了內眷來賀壽外,王公府第沒什么正經來客。

但有準信兒,賈政在工部衙門的諸多同僚,大都應了他的請,明日會前來赴宴。

并不是賈政想給自己添光,別的不請單請自己衙門的人。

只是之前大部分世交故舊,在除夕祭祖和之后的十五日年節里,大都請過了。

短時間內再請一遭,不合適。

工部衙門的同僚之前沒請,一是因為他們的級別有些低,二則是,賈政的級別有些低。

對于工部的大部分官來說,國公府的門檻還是太高了些。

而賈政在工部不過是員外郎的職務。

偌大一個工部衙門,除卻從一品的工部尚書,二品的左右侍郎,往下還有四五品的四司郎中等職,哪一個都比從五品的賈政官大。

斷沒有上官給下屬拜年的道理。

明日卻極是時候,工部衙門的上官們給下屬拜年不合適,會引來非議。

但工部的官兒,來給榮國太夫人祝壽,任誰也說不出什么不是來,只有艷羨的份。

又因為是賈政宴請同僚,所以賈赦不必露面。

也因此,賈政才會開口帶賈琮見見世面。

坐在墨竹院書房內,賈琮暗自思索著明日可能發生之事。

會是順,還是逆……

……

崇康十年,正月二十一。

榮國太夫人賈母大壽。

辰時初刻,賈璉便帶著賈蓉、賈薔等榮寧二府嫡脈子弟立于榮國正門前,等待迎賓。

賈寶玉和賈琮兩人,則陪同賈政于儀門內向南大廳候客。

倒不是說賈琮的地位已經能和賈寶玉比肩了。

他沒能和賈璉等人于正門迎客,依舊是身份問題。

嫡庶之分,乃是綱常之別。

若是日后進了學,中了舉人進士,鯉魚躍過龍門,那他還能“改換身份”,從此不再為人小覷。

否則,似如今這般白身,他若是出門迎客,多半會讓賓客不喜,以為賈家無禮。

而寶玉不出去,則純粹是因為賈母叮囑,不許見了風,仔細染了風寒……

所以寶玉和賈琮兩人,才被留在向南大廳,作為晚輩侍奉賈政,負責端茶倒水。

不過,若是讓賈寶玉選擇,他寧肯和賈璉等人一起站在大門外吹冷風,也不愿與賈政同處于向南大廳內。

因為趁著候客的功夫,賈政就已經連續點了五六題考校兩人。

即使賈琮已經再三藏拙,卻還是高出賈寶玉一籌。

倒不是賈琮破題有多出眾,而是寶二爺對于這等科舉文章,嗅之如惡臭,觀之欲作嘔,實在難以下咽,極少觀讀。

所以連起碼的及格線都達不到……

見賈政的面色愈發難看,賈寶玉也如喪考妣的站在那,。

程日興、詹光、單聘仁等清客相公勸之無用,賈琮道:“老爺,寶玉有一項極出眾的學問,我卻未曾入門。

往后若有機會,當向他討教學習。”

賈政聞言皺眉喝道:“琮兒莫學這些油滑心思!

你是清白讀書人,如何為這畜生辯解?

你雖比他只大半天,也是他的兄長,當嚴厲教訓才是。”

賈琮苦笑道:“老爺,非我輕狂,敢當老爺面亂言。

只是聽說,寶玉的韻詩作的極好。

可我……還根本沒入門。

日后下場,經義、韻詩和策論都是必考之題。

我卻只讀了四書,所以方有此言。”

賈政聞言面色稍霽,見賈琮一臉誠懇之色,點頭道:“你能做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自揭己短,又能不恥下問,便是好的。

不過,你如今才讀四書,離下場還早,怎可急于求成?

待一氣將四書讀熟讀透了后,再論韻詩吧。

到時候,可尋這幾位老先生請教。”

賈琮聞言,躬身領教道:“謹遵老爺吩咐。”

又對程日興、詹光、單聘仁等賈政看重的清客相公們行禮。

賈政見其能領受他的教誨,又如此知禮,恭敬之中保持著不卑不亢之態,便愈發入了眼,連連點頭。

又經此打岔,淡化了方才恨鐵不成鋼的怒氣,再看寶玉,也沒了先前那樣大的火氣。

隨意教訓指點了兩句,讓其用功讀書后,就聽大廳門外傳來通報聲:

“順天府通判,傅試傅大人到!”

……

PS:說兩點,一,關于賈母生辰之日。

原著中就有兩個說法,一是過了燈節,與寶釵撞了個巧,也就是正月二十一。

還有一說法是八月。

這個不影響什么,所以就選了頭一個說法。

第二點,關于上一章爭議比較大的問題。

老書友多是從上本書跟過來的,對這種說法真的見多了,所以覺得太水。

但新書里又不得不定下基調,否則好多新書友還以為賈家是個鄉村地主家,只要賈琮中個秀才舉人,就能全家跪舔。

至于行文散的問題,是因為我尋的那些論證觀點,都是從紅樓前八十回里自己總結出來的,有點像論文了,故事性就差了許多。

確實還是心急了些,完全可以在后面故事中一點點展露出來。

只是不集中論證,又怕沒有說服力,邏輯性連貫不上。

所以只能這樣,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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