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庶子風流  第六百七十二章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紅樓之庶子風流 | 屋外風吹涼   作者:屋外風吹涼  書名:紅樓之庶子風流  更新時間:2021-04-06
 
大同總兵府內院,方程夫人吳氏帶著一群方程的姬妾、兒媳和庶女們,早已候在內堂里,等著新姑爺上門兒。

說起來,吳氏并非是方程正妻。方程真正的發妻和長子,都被圈在都中。

這些年來,吳氏雖無誥命之名,卻成了大同方府里實質的夫人。

而她能在方程諸多年輕貌美的姬妾中,始終坐穩“正室”的位置,除了她為方程生了二子一女外,其治家手段也頗得方程看重。

雖然方程姬妾眾多,但無人敢翻浪。

待聽到門外小丫頭子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激動叫聲,堂內諸女人登時神色一清,看向門口方向。

沒一會兒,就見珠簾打開,方家小五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看到她娘和諸姨娘、嫂子、姊妹們都笑瞇瞇的看著她,難得害羞起來。

小碎步跑到她娘跟前,投入懷里,扭麻花兒一樣扭起身子來。

只是這一次,吳氏卻沒先哄她,而是拿目光看向自門口而入的少年郎。

看清賈琮的面容后,吳氏“喲”了聲,驚嘆起來。

這些年為了她這塊心頭肉,她不知看過多少大同府甚至整個晉地高門望族的少年,還從未見過哪個生的比眼前少年更好看的。

別說她,連她身邊侍立的那些方程姬妾們,都泛起一雙雙桃花眼,目光炙熱的打望著賈琮。

若是禮教嚴格些的門第,姬妾們自然不能見外客的。

然而賈琮卻并未赧然或是羞澀,目光清正坦然的迎著眾人的目光,與吳氏躬身一禮,道:“學生秦誠,見過夫人。”

吳氏目光上上下下將賈琮打量了三四個來回,越看越喜歡,不過到底還是有些智謀,將之前方程問過的問題,又大致問了遍,也就愈發滿意了。

尤其是聽賈琮說父母雙亡時,更是滿意到無以復加!

而這時,卻有一道雜音響起:“秦公子這般出眾,可曾說親了不曾?”

此言一出,別說吳氏等人反應過來,連方小五都顧不得害羞,騰的一下轉過頭,擔憂的看向賈琮。

她竟忘了這么重要的問題……

賈琮看向出口詢問的那個嫵媚少婦,見她一雙桃花眼秋波不斷的看著他,賈琮抽了抽嘴角,他想了想道:“家父生前倒是曾同我說過,他曾與前任揚州鹽政頑笑時說過一門親事,那時我還未出生,叫指腹為婚。可沒過幾年,揚州鹽政夫人不幸過世,其女就被送入都中外家,秦林兩家便斷了聯系……去歲家父不幸病逝,聽說那揚州鹽政也壞了身子骨,如今也不知去了哪里。不過,若是能再遇到,應該還算數?總不好失信于人……”

賈琮遲疑說到,吳氏還沒說話,方小五就跳起來嬌蠻的大聲叫道:“不算數!頑笑之言,怎能算數?不許算數!她要是敢來尋你,我就一刀殺了她,還拿火鉗燒花她的臉!還把她賣到……”不過剩下的狠話,被吳氏趕緊攔下了。

這傻孩子,成親以后怎么壓服內宅是一回事,成親前這般說豈不把爺們兒都嚇走了?

她擔心的看向賈琮,然而卻見賈琮只呵呵一笑,似以為方小五的話只是頑笑,并未當真……

方小五見連這招都鎮不住賈琮,又不舍得和對付其他人一樣拿鞭子抽打,拿刀子割鼻子割耳朵,只好同吳氏撒嬌道:“娘啊,你看他嘛!”

吳氏都覺得面皮臊熱,沒好氣的瞪了方小五一眼,然后語重心長的同賈琮道:“如今你雙親皆逝,下面又有弟妹要撫育,這樣重的擔子落在你肩頭,也難為你了。”

賈琮微笑道:“多謝夫人關心,長兄如父,原是我該做的,并不算難。”

對于有擔當有才華有相貌的人,當然是人見人愛。

吳氏愈發滿意的點點頭,看出賈琮心中的傲氣,便換個角度說道:“你父親生前許確有此意,只是人家是高門,怕見你父親沒了,便淡了這份心思。不然,他送女兒進都中,可曾告知過你家,問過你家的意思?你父親沒了,鹽政衙門可派人來吊孝?他家若果真有意,也不會連去哪兒都不同你說,對不對?”

賈琮想了想,沒有言語,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方小五卻高興之極,連聲附和道:“極是極是,娘說的才是正經有理的。那些瞎了眼的,根本不喜歡你!”

吳氏寵溺嗔道:“這會兒知道娘說的正經有理了?那我讓你好好學女紅做針線,讀讀《女誡》和《烈女傳》,你怎總推三阻四?往后看你到婆家后怎么辦?舅姑不喜,且你這當嫂子的,怎么帶小姑子小叔子?”

這話雖在嗔怪方小五,可目光看的卻還是賈琮。

方小五這會兒可能真的有戀愛中的患得患失了,也小心的看向賈琮,不過還是嘴硬道:“女紅有嬤嬤丫頭們做啊,我可以帶小姑子們去頑,教她們騎馬,帶她們去欺負人!”

其她人紛紛笑起來,這哪像大家小姐說的話……

不過眾人的目光也紛紛落在賈琮面上,畢竟當世能接受這樣女孩子的男人,幾乎不存在。

然而她們在賈琮面上,卻沒看出什么異色來,連一絲一毫的鄙夷也無。

吳氏是見過人心的,這一刻看了賈琮清澈的眼神,登時放下心來,對方小五笑道:“你是一個有福的。”

這話便到此為止,吳氏極會籠絡人心,又派人去外面尋了不知在干什么的方小五的幾個哥哥回來陪客。

或許礙于方小五的霸蠻,雖方程幾個兒子看這個小舅子眼光不善,可到底沒人敢做什么。

可方小五見此依舊大怒,打完這個,又呵斥那個,惹得眾人大笑不已,倒也其樂融融……

夜幕下的大同府,因軍鎮實行宵禁的緣故,寂靜無聲。

然而府城東、南二門,卻有不知多少士卒,魚貫而出。

總兵府派人持總兵令,傳十萬火急之命,讓兩鎮兵馬務必在三個時辰內,趕往大同通往京城方向的兩條官道上駐防,嚴密防備。

這兩鎮兵馬皆是方程死忠,知道方程如今的處境,因此接到軍令后雖大吃一驚,但并未懷疑什么,頃刻點齊兵馬,一刻不停的往兩條官道關口處設卡。

兩鎮總共也留下不過三千兵馬,看守府城諸門。

然而,他們卻絕對想不到,他們出城不到半個時辰后,就有總兵府“親兵”,持總兵大令,叫開了四方城門,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這座九邊重鎮。

當參將劉耀倫以無比強硬的鐵血手腕,斬殺了那三千兵馬中自營守備以上的武官后,這三千兵馬就被收入麾下。

而后,劉耀倫統帥六千大軍,火速襲往總兵衙門。

他這會兒已經開始強烈懷疑起賈琮的身份來。

若賈琮只是一個名負其實的冠軍侯,一個天子爪牙,怎會有金銀二軍相隨,怎會有武王令?

雖然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也不敢想賈琮的真正身份,但他確信,賈琮的身份,絕不簡單!

極可能,與武王關系深不可測。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賈琮在大同府出現一點傷害,否則他萬死難辭其咎。

所以,在總兵府前宅后院酒正酣時,六千兵馬從天而降,包圍了總兵府。

“怎么回事?!劉耀倫他瘋了不成?”

得到外面親兵的回報后,方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聽到外面已經開始攻打起總兵府來,也由不得他不信。

暴怒下方程咆哮問道:“黃茂和呂瑋死哪去了?我就不信,連這兩個廢物也反了!”

黃茂和呂瑋兩位參將皆是方程死忠,執掌兩鎮兵馬,原本就是為了防備劉耀倫失心瘋作亂。

可萬萬沒想到,原本只是為了防備萬一之險,才在大本營布下的重兵,到了關鍵時刻竟沒了人影。

方程麾下文士面色陰沉,捋著頜下山羊須,奇道:“沒有道理啊,黃茂、呂瑋二人都是……沒道理背叛大人的。可是若沒有,他們不該放任劉耀倫如此放肆……除非,除非……他們不在城中……”

“不在?我再三交待,這幾個月讓他們必須吃住在軍營,就是以防萬一。他們吃了豹子膽了,敢抗命?!”

方程怒發沖冠,厲聲吼道。

如今,除卻指望那兩個混帳早點發現,趕來“勤王保駕”,方程做不了任何事。

總兵府內統共也沒五百兵力,若非靠著墻堅門厚,這會兒怕早已被攻破。

只盼那二人趕緊調兵過來支援,不然……

十萬危機之時,那文士忽然問道:“大人,你的調兵令箭何在?”

方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怔住了,不過隨即面色劇變,大步趕往后面。

肥胖的身軀絲毫不影響步伐……

穿過儀門后,又直入儀廳,又進入內間穿過一處帷帳方進入一間耳房。

方程打開盛放令箭的木盒一看,登時氣的頭昏眼花,喉嚨處涌出一抹腥甜氣息,整個人快要爆炸了般。

見此,緊跟在他身后的士陰柔的嘆息了聲,不知該說什么才是。

方程顫著身子,臉上的肥肉跟著哆嗦著,目光中簡直透露著絕望,轉身繼續往后走。

不過等他剛走到二門時,卻又忽然停住了腳步,猩紅的眼中,如臨死前的孤狼一般透著玉石俱焚的絕望怒恨,看著門前那白衣勝雪卓爾不群的年輕人,咬牙切齒嘶聲問道:“是你?”

賈琮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漠然的看著方程一行人,道:“是我。”

方程喉頭再也壓不住一口腥氣,嘔出一口血來,目光卻不離賈琮,問道:“你到底是誰?秦誠,狗屁的秦誠!!”

跟在他身后的士卻忽然駭然道:“秦誠,清臣,你……你你,你是賈琮賈清臣?!”

賈琮頷首道:“沒錯。”

“錦衣衛指揮使?老子撕碎了你這個卑鄙下.流的畜生!”

說罷,方程朝賈琮兇猛撲來,不過,他倒飛出去的更快。

“砰”的一聲,方程肥大的身軀摔落在地,掙扎了起來,被身后數人攙扶著才起來,看向從賈琮身后出來,突然出手之人后,臉色劇變,滿臉的不敢置信,試探的問了聲:“蕭……蕭將軍?”

金軍精瘦的身體在方程面前顯得可憐,很難相信剛才那一擊是他發出來的。

有些“奇偉”的臉上,表情透著惋惜,他看著方程搖頭道:“方小子,你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當年也是難得機靈的將才,連我都看好你,還曾問蔡勇那老小子討要過你。唉,可惜了。”

“真……真的是金軍大將軍?!你沒戰死?!”

方程激動不已道。

不過隨即面色一黯,看著金軍聲音嘶啞道:“將軍若想我死,何須如此羞辱?”

金軍頓了頓,嘆息一聲道:“早已物是人非,連王爺都鎮不住你們了,更何況是我?今日之前,我若出面讓你自裁,你愿意么?”

方程一滯……

怎么可能?

正如金軍所言,今時不同往日。

就算武王親自下令讓他去死,他都不肯。

無非是魚死網破,誰不想活著?

但武王果真要他死,也不需要說什么,一道武王令下,不知多少絕世悍將會統兵來征伐他。

方程有自知之明,他絕無生路。

但那樣,至少死的有體面些。

臨死前,說不定他還會嘶吼一句“來世愿再為王爺麾下,征討異族,開疆拓土”以顯悲壯。

可現在……

“方程,念在蕭、封二位將軍代你求情的份上,念在你曾大功于國的份上,俯首就擒吧。我可以不驚擾內眷,不發配她們去教坊司,只讓她們去一處清白的地方,自食其力,安度余生。”

頓了頓,賈琮又淡淡道:“你要慶幸自己生了一個有眼力的好女兒……”

金銀二軍都忍不住抽動了臉頰,方程更是又生生嘔出一口心頭血來,屈辱憋悶的幾乎暴斃,仰頭慘笑一聲:“好女兒……”

賈琮很奇怪,道:“我不知道你在氣什么?你以為沒有她,沒有那塊令牌,你就能茍活下來么?你也不是蠢人,當明白如果你若是在舉兵叛逆中被擒,那你的妻女連進教坊司的資格都沒有,全家都要被棄尸于市。數萬十數萬大軍在大乾內陸重城亂戰,那才是必死之局,九族難赦!是你的女兒,讓你沒機會走到最壞的一步,挽救了你的家人和族人。你應該感激她才是……”

看著不斷從二門里涌出來的兵卒,方程知道這些人是從后院角門處進來的,心里萬念俱灰,他認命的癱坐于地,聲音干澀哀絕道:“能……能給我留下一個兒子么?金軍大人,看在當年的份上,給卑將留條血脈吧……”說罷,大哭磕頭。

金軍聞言,心里一嘆,于他對賈琮的心性認知而言,他幾乎不抱任何希望。

這樣的人若都不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誰還會知道?

卻不想,賈琮竟點了點頭,道:“剛才我瞧見你小妾抱著一個才出生沒兩月的幼子,是你的老九吧?我可以給他一條活路。”

“嗯?”

連賈琮身邊眾人也看向了他,賈琮淡然一笑道:“若非律法不容,除了你那幾個壞事做絕的兒子外,我連你其他幾個年幼之子都可以不殺……方程,讓前面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此事就此終結。”

方程聞言,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賈琮,又看向金軍。

這會兒他才忽然想起,崇康天子的爪牙頭子,怎會和金銀二軍在一起?

金軍沒有多說什么,只道:“我亦聽命于公子,方程,下令罷,不要啰嗦。”

他都摸不準賈琮的寬容心會持續到什么時候。

方程聞言反應過來,連忙應下,絲毫不見之前身為大同總兵的霸氣,忙讓人去通知前面放棄抵抗,開門迎人。

沒一會兒,就見煞氣騰騰的劉耀倫渾身血跡的帶兵進來。

方程卻連看他一眼都不肯,眼巴巴的看向賈琮。

賈琮當著他的面下令道:“將方府內眷集中起來,送往江南錦繡作坊勞作。另外,將方程八子、九子,送往江南養生堂。對了……查查他家內眷中有誰手上沾過人命,或下令要過人命,清算一下,讓她償命。”

賈琮又對展鵬吩咐道:“還有,讓人告訴方小五,就說我因阻攔官兵,被趕出城去了,還被剝奪了舉人功名……很慘就是。”

展鵬不解,賈琮呵呵笑道:“女孩子的心意,總是美好的,即使這個女孩子本身有些問題……但,我還是希望她心中能保留一些美好。”

展鵬也不知聽懂了沒有,聞言后面作恍然狀,帶兵進里面安排去了。

賈琮最后看了眼還想再哀求些什么的方程,微微搖了搖頭,對劉耀倫道:“劉將軍,送圖謀不軌之臣方程等人上路,然后往前廳議事。”

“喏!”

賈琮沒有理會朝他撲來想抱他腿哭求的方程,大步朝前走去。

方程也的確沒能挨到賈琮的衣襟前擺,就被銀軍狠狠一腳踹到一邊。

賈琮在金銀二軍的護從下,前往了前廳。

身后,刀起刀落聲響起,繼而便是一陣慘呼聲……

內堂,唬的面色慘白的方家內眷們聚在一起,方小五揚起脖頸,不住的望著喊殺聲驚人的前面,期待之前大亂時,那個挺身而出愿為方家出頭的身影。

只可惜,等啊等,盼啊盼,盼來的,卻是一隊隊虎狼之師!

而在滿屋尖叫慘嚎聲起又被迅速鎮壓后,方小五鼓足勇氣,問道:“秦誠在哪里?”

一個游擊將軍沉聲答道:“秦誠?若你說的是那個舉人,那個書呆子竟然敢攔我朝廷王師,被將軍一記刀鞘打爛了臉,抽掉了滿嘴牙,眼睛也歪了,還會被扒去舉人功名,丟出城外去了。”

方小五聞言,面色煞白。

不過,她腦海想了想賈琮那張臉變得稀爛,嘴里也沒了牙說話都漏風,跟老婆子一樣癟著嘴,還歪著眼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人好像也沒那么好了……

見有士兵要抓她娘吳氏,登時大怒道:“住手,你們找死么?我爹是大同總兵,你們這些下賤兵痞,敢動我娘,我爹一定殺你們全家,誅九族!”

那游擊將軍聞言面色登時一沉,厲聲道:“方程擁兵自重,謀逆叛亂,已被誅殺。爾等再敢亂來,殺無赦!”

方小五聞言,身子搖晃了下,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里……

我也認同玩弄感情的都是渣滓,但前提是兩人之間得有感情啊。我不只是說賈琮對方小五沒感情,而是方小五對賈琮,那也不叫感情。

第一次見面,就因為外貌對賈琮提起了興趣,或許這叫一種喜歡,或許也真的心動了,也很美好,但這真不能叫感情。

其實大家把男女互換一下,就更容易理解了。總不能男的就叫高衙內,女的就成感情了吧?

感情是什么,以后有機會我會好好教教大家,畢竟我經驗豐富,這里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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