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總部大廈一向以大褲衩出名,當張楚看著那世界著名的建筑物由遠及近的時候,心中的震撼逐漸升騰而起。
“之前在網上看圖片覺得挺搞笑,結果實際看起來才發現很不一般啊!”
正在開車的周康打趣著說道:“好歹這也是央視,不可能太寒酸的。等會兒在錄制節目的時候你可千萬得注意,別跟某個演員一樣飛揚跋扈的,結果被央視給封殺。”
張楚雖然不是演員歌手,但也算經常出現在央視各個領域的新聞報道之中,除了沒有上過新聞聯播之外也差不多了。
這些報道能給他帶來直接的收益以及間接的名聲,任何一個作家想要出名都得需要宣傳途徑,央視這個平臺顯然不錯。
“周叔你還不知道我嗎?正常錄制節目而已,又不是來惹事兒的。”張楚現在屬于那種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兒的。
停車,乘坐電梯上樓,按照指引來到《藝術人生》的錄制演播廳后面,他們看到了化妝間的其余幾人。
“畢老師,我們正好在說最后一個參與節目的嘉賓,他就過來了。這小子果然是青年作家的代表啊!”
沒有等張楚認出座位上的兩人來,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就把張楚的名字喊了出來。
周康連忙在張楚耳畔說道:“那位白發蒼蒼的作家叫畢德宇,以前當過兵,是現實主義題材大師,多次拿到國內的文學獎。說話的那人是謝安驕,擅長寫散文跟,好幾部民國年代的都被拍成了電視劇。”
“畢老師,謝老師,真沒想到節目組竟然能把您們請出山來,現在跟您們一起錄制節目還真有點惶恐。”張楚略帶尊敬的口吻說著。
他大多數作品都是幻想類型的,結果卻把自己放在文壇大家里面,這幾乎不是一類人。
畢德宇頭發已經全白了,不過聽見張楚的話之后依然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該惶恐的是我,我這種被時代淘汰的老家伙可比不得你。我之前就聽好些老友說過你的名字,《鬼吹燈》寫得不錯!”
不光是張楚,就連旁邊的謝安驕都一臉詫異,文壇大家居然看這種盜墓,形象太顛覆了!
“畢老師,您居然還看這類型的啊。”謝安驕驚奇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夸夸他的《少年派》或者《萬歷十五年》呢。”
“有點受寵若驚,早知道您看我那本,我就該再多寫一本。”
張楚順勢拉近了雙方的關系,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寫什么文學性強的作品,絕大部分都是沖著銷量在走。
畢德宇靠在椅背上,臉上皺紋千溝百壑縱橫交錯,歲月留下了不少痕跡,“為什么我不能看這種書呢?你以為我天天在家里看文學名著還是歷史作品?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才行。”
說完他自己居然就樂呵樂呵的笑了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其實不知道的人總會把一些大師、大牛給神秘化,覺得他們高不可攀,覺得他們神秘異常、不食人間煙火,但其實那群人都非常有趣。
別的不說,就說燕大很多老專家、老教授其實也就是一群老頑童而已,性格非常活潑、幽默風趣。
就像是央視臺“燕大還行”主持人遇上燕大教授之后,兩位段子手交鋒才發現,姜還是老的辣!
張楚搖搖頭,他笑著說道:“等我把《鬼吹燈》第二部寫完之后,一定最先寄給您。”
“你隨意寫,可別說是我在催稿。”畢老爺子打趣起來,“我那些朋友都說你那書里面的風水知識還真不是瞎編的,以前學過?”
“沒有沒有,我就是找書上看看,然后化用在里面。”
“那你自學能力相當不錯啊,要是在古代的話,說不定能成為一代風水大師。對了,這一部里面我看到了伏筆,說胡八一他們中了詛咒,后面應該是沿著這個方向尋求解救的方法吧?”
這位大師還真是看過了《鬼吹燈》的,要不然根本無法說出這么具體的情節來!
在尋求劇透方面,全天下的讀者都一個樣,不管他們究竟是什么樣子的身份。
張楚攤開手說道:“抱歉,無可奉告,一切都在下本書當中。”
謝安驕一直都沒看《鬼吹燈》,現在聽見畢德宇的夸贊之后,不由得將這個書名深深記在心中,打算等節目錄制完成之后再回去看看,是否真的有那么好!
“聽您這一說,我還真得去看看才行,正好我兒子買了一本,回去在書架上翻出來就行。”
張楚心里松了口氣,起碼這兩位前輩都不是那種性格怪異的人,聊起來沒什么拘束。
畢德宇嘆息了道:“現在沉得下心來寫書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張楚你這個年齡能取得那么大成就相當難得,后面可還是得沉下心來繼續寫作啊。別跟著其余人一樣,書不寫,跑去開什么賽車,跑去拍什么電影的瞎折騰。”
這輩子是穿越,又不是重生,張楚也沒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急迫,他也不想成為一個全能的人,各個領域都去摻一腳,那樣顯然太累。
寫作這件事情是他喜歡的,也是想要追尋的,要是能寫出一部真正屬于自己的作品來,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畢老師,您放心,我這輩子估計都是跟文字打交道,業余時間就看看電視電影什么的。”
畢老爺子別看已經八十來歲,但身體健康,精神矍鑠,這會兒穿著一雙老燕京布鞋出門上廁所。
等老爺子離開之后,謝安驕才主動開口說道:“小張,聽說你的那本《神探夏洛克》在國外賣得挺不錯啊,都已經上暢銷書排行榜了!”
“沒有沒有,那本書純粹是運氣,要不是有福爾摩斯本身的人氣跟bbc的電視劇,估計根本賣不出去。”
張楚很謙虛的說著,同時心里也稍微有點警惕起來,本來應該自己來夸贊一下謝安驕的作品,怎么形式卻倒過來了!
謝安驕也有些忐忑,他平時很少求人什么的,所以奉承的話倒是有些干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要是翻譯得不好,那肯定外國人也不會看。我之前也跟海外出版機構接觸過,但他們看了我的作品之后卻都推掉了。”
“為什么會推掉呢?您的詩集跟民國都寫得那么好,我記得改編的電影還入選過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吧?”張楚疑惑的詢問起來。
按理說,那種藝術電影的原著應該是出版機構最喜歡的才對,為什么會拒之門外!
謝安驕嘆息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因為他們找不到合適的翻譯家。你那本書是在哪里找的翻譯呢?我聽說翻譯得很地道。”
張楚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謝安驕主動跟自己攀談的原因!
“謝老師,我那本書都是我自己瞎捉摸翻譯出來的,沒有找其余人幫忙。”
“你自己翻譯的?”謝安驕瞪大了雙眼,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茬!
張楚重重的點頭,“沒錯,就是我翻譯的,還有《少年派》也是。”
謝安驕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哇哦,我還以為是哪個翻譯家呢!不過想想也對,你可是高考狀元,會英語也很正常。”
此時他心中寫滿了驚訝跟失望,既然是張楚翻譯的,那自己肯定請不動張楚來幫忙翻譯,畢竟張楚的時間跟精力有限。
他已經聽說張楚正在寫新書的事情了,所以也就將這個想法放在心中,沒有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