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塘小龍王和那西湖水君將那賈姓男子送回賈府之后,便徑直遁入空中,不愿與二青他們碰面,但也想看那河妖會否離開。
小龍王有些擔憂道:“青璇,我總覺得,我等這般做,回頭天庭追查下來,我等亦難辭其咎。”
魚青璇聞言,微笑道:“敖兄多慮矣!若天兵天將下界,咱們如實說了便是。我等本就非那河妖之敵,他要走,我等也攔不住。”
賈府。
那賈夫人等一干賈府之人沒有想到,他們的家主居然未死,欣喜之下,便歡呼著朝他跑去。可未想,那賈姓男子卻是沒有迎向他的正妻賈夫人,而是抱著其中一個女子,抱頭痛哭。
“我本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看到這場面,聽到這話,那賈夫人的腳步頓了頓,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過那賈夫人為人本就溫婉,也頗有肚量,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當回事。只是靜靜站在一邊,輕聲細語道:“回來就好……”
待得他們互道離別之苦后,那賈姓男子才發現堂上站著的二青和大白。大白臉上雖蒙著面巾,但是她那婀娜的身段,依然還是讓那賈姓男子雙眸放光。只見他擦拭了下眸中的眼水,看向身邊的女子,詢問道:“這二位客人是?”
賈夫人言道:“近來咱們府上頗不平靜,這二位是來給咱們驅邪辟魔的道長。”
“驅邪辟魔?”賈姓男子失笑起來,看向賈夫人,道:“這世上哪有什么邪魔?夫人也是書香門第出身,豈不聞子不語怪力亂神?”
瞧他這話,二青估計,他被那錢塘小龍王相救的記憶,應是被抹除了。否則,經那錢塘水府一行,他還能說出這話來?
訓斥了賈夫人一聲,那賈姓男子便朝二青和大白打了揖,道:“我見二位亦非尋常人,若是盤纏不足,或有難處,直言便是,我賈府雖說不上家資千萬,但些許錢銀還能拿出來,二位又何必學那市井之徒伎倆,平白損了自家門風,辱沒祖宗。若二位有暇,也可在我這府中盤桓些時日,我也好結交一番……”
瞧這架勢,二青和大白也是無言以對。特別是這賈姓男子看向大白的眼神,讓二青恨不得一腳將其踹死了帳。
這樣的男人,難怪那河妖一言不合便將其沉尸江底,活該!
“哈哈哈……”
一聲突兀的大笑聲,從外面傳來,而后便見一陣狂風卷來,一道書生模樣打扮的青年走了進來,道:“岑兄,現在明白,我為何欲殺其而后快了吧!如此男人,死何足惜?”
那青年一出現,那賈府上下,均是臉色一變,紛紛后退。
那賈姓男子卻是不識得這男子,喝斥道:“你是何人?為何不經通稟便直入我家門,豈不知,我可去衙府去告你擅闖民宅?”
“嘿,你這彘犬不如的東西,忘了自己差點死于錢塘江下耶?”
那青年瞪了眼那賈姓男子,賈姓男子嚇了一跳,末了叫道:“是你!是你推我入江的,是也不是?”
看到這青年出現,二青便暗自搖起頭來。
果然,那賈夫人見此,便不由冷眼看向二青和大白,她覺得二青和大白,跟著妖怪是一伙的,故意跑過騙她。
虧她之前還擔心這二人不是那妖怪的對手,勸他們離開。
此時,那青年聞言,笑道:“是我!你奈我何?”
“你……來人,來呀!把這賊子抓起來,扭送府衙,請府尊大人判他個謀財害命之罪……”賈姓男子不由叫了起來,聲色俱厲。
可結果那些下人,沒有一個敢動。
見此情景,河耀仰首哈哈大笑。
“你們……你們……”賈姓男子看到所有人都懼這青年,不由氣極,連話都有些結巴起來了。
而藏身云霧中的西湖水君見到這場面,不由搖起頭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妖怪便是妖怪!”
而二青此時則是對大白傳音道:“師姐,可有辦法,用你那移魂之法,讓那賈夫人去看看她那男人的記憶,好讓她認清,這個男人是什么樣的男人。此間事了,咱們也好早點離去。”
“離去?不等小青姑娘出關了?”
二青搖頭道:“不等了,若是我等在此,回頭那些個天兵天將來此,拿不到那河妖,非得找我等問責不可。”
“師弟為何要幫那河妖?”
二青輕笑道:“此河妖雖任性,但要說為禍,我等亦未知其為過何禍。若說他殺人,可我等只知他害了這賈姓男人,然而如今這賈姓男人卻也未死……說起來,若這賈姓男子真欲害其妻,此等人,死又何足惜?世人皆言糟糠之妻不可棄,可他卻欲害她,是何道理?”
頓了下,他又道:“雖說欲成仙,須行善功。可行善功,也未必需要打打殺殺,能用言語解決,自是最善?若動手,這方百姓,皆要跟到牽連。若真如此,我等此舉,是為善,還是為惡?為何此方土地和城隍皆未出面,唯有這錢塘與西湖水君出面?”
大白聞言,輕輕舒了口氣,道:“師弟思慮之深,師姐不及也!”
“師姐可莫如此說,你性仁善,嫉惡如仇,師弟豈能不知?”
思索了會,大白便道:“讓那賈夫人看她其夫君記憶,倒是可行!”
二青聞言,便傳音道:“那師姐便施法吧!”
于是,二青掐起法印,口念昏睡咒,只見大堂刮起一陣輕風,而后所有普通人一個個便軟倒地上。
那河耀見此,不解地看向二青,道:“岑道友,你這是做何?”
二青輕嘆道:“我讓你莫要著急出來,你這么著急做何?現在不得不讓那賈夫人看一下她那男人的記憶了,希望這樣有用吧!我說我師姐弟為了你,可是花了大力氣了,你就這樣對我們?”
河耀聽到二青埋怨,不由訕訕笑了笑,末了打著哈哈,笑道:“多謝岑兄與白姑娘相助,我性子一向較急,請莫介意!”
頓了下,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個銅盤遞給二青,道:“這個羅盤便是那定妖盤,是我從之前那老道手中奪得的,我便借花獻佛,送予二位,權當謝禮,二位一定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