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五行元力轉化陰陽,這是的一種嘗試,相比五行元力所形成的五行之火,陰陽二氣所形成的陰陽之火威力更加強盛。
他不知道二郎神當初有沒有過這樣地嘗試。也不知二郎神是否有他這樣的機遇,能夠有幸看到五行元氣向陰陽二氣轉化。
他也不知自己這樣做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但當他想起這個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那樣做了。
而結果,他成功了。
五行元力轉化成陰陽二氣,那五彩爐鼎也漸漸變成黑白交錯的陰陽爐鼎。可因為陰陽二氣所形成的焰火,要比五行元力所形成的火焰更加強盛,于是這種成功,也便成了危機的開始。
而這,卻是他之前未曾想過的。
然而,他并沒有因此而動搖。
五年的時間,無時不刻都在感受著那種煎熬,是以,如今再強的痛苦,也無法動搖他內心的堅持,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這個時候,又怎能輕言放棄?
九十九叩都叩過來了,這個時候,又怎能差那一哆嗦?
被馬路殺手撞飛,那瞬間的痛苦與死亡時的恐懼;那變成蛇后的惶恐與在路邊等死時的煎熬;那離開至親至愛的撕心裂肺與無法回頭時的黯然神傷;那面對有可能出現的失去與漫天神佛的壓力……一樁樁一件件,在他神魂中,如過電一般,一一閃現而過。
為什么堅持?
為什么冒險?
為什么不甘?
一個個念頭在心頭浮起,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如果說二郎神的堅持,是為了將那天捅出一個窟窿。
那么,他的決心,便是守護自己在乎的人或事。讓自己的蛇生不再悲傷,不再惶恐,不再撕心裂肺,不再黯然神傷,不再有失去!
沒有不甘的吶喊,只有默默的堅定!
沒有因恐怖而嘶吼,只有義無反顧的決然!
陰陽二氣籠罩下的身子,如同腐朽的枯木,如同風干的沙石,如同融化的冰川,一塊塊掉落,一片片消融。
此時的他,便如同那入定的老僧,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肉,一片片如枯敗的樹皮在焰火中掉落。皮肉沒有了,五臟也消失了,骨骼漸漸融化了,就連神魂都開始消散了。
但是,眼眸中的世界,并沒有變化。
整個身子都燒沒了,只剩下一只眼球沐浴于火焰之中。
漸漸的,那只眼球也與神魂一樣,消融了,枯寂了。
雖然‘看’著神魂與肉身漸漸變得枯寂,變成虛無。但是他并沒有因此而擔憂。
他仿佛知道,自己正在經歷一次非同尋常的涅槃,他在等待著浴火重生,重煥新生的那一刻。
直到一切化為枯寂,只留在陰陽之火還在那陰陽氣鼎之中燃燒。
而后漸漸的,陰陽氣鼎之中的陰陽之火也漸漸變小。從熊熊大火,漸漸變成一簇小火苗,仿佛風輕輕一吹,就能將其其吹滅一般。
黑白爐鼎也漸漸從百丈縮成了九丈。
整個天地,仿佛都變得寂靜起來。
只有黑白爐鼎內外,陰陽二氣依舊環繞。
那方清池中,那株青蓮上的陰陽二氣,也漸漸變得濃郁起來。他無風自舞著,看似頗為歡愉。
不知何時,那陰陽爐鼎之中的黑白二色火焰突然抖動了下,仿佛像心臟在搏動一般。
隨著火焰的搏動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火焰漸漸變大。
隨著火焰的變化,那火焰之中,終于出現了一點東西。
那東西,起初只有米粒大小,但卻漸漸在增大,漸漸變成了黃豆大小,龍眼大小……最后形成一只黑白二色的眼睛。
那只眼,不像是尋常之眼,更像一只陰陽魚,但又與尋常的陰陽魚不同。那眼中,有著黑白二色瞳孔,可這黑色二色瞳孔卻并未像陰陽魚那樣分開,而是相連著的黑白重瞳,看起來頗為詭異。
陰陽互抱,黑白相連,看似尋常,卻透詭異。
藥園中,無數千年靈藥飛起,朝著陰陽爐鼎飛去。
靈藥在爐火中化為灰燼,無數藥力投入到那只陰陽眼眸之中。
在藥力的滋養下,無數晶瑩剔透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以這只眼眸為起始,開始向旁邊生長蔓延。
這一幕,更為詭異。
而在這一幕發生的時候,石筍山二仙,正好抵達青城鏡湖。
看到石筍山二仙齊至,一直處在焦慮中的大白,總算回過魂來。
“素貞見過二位上仙……”
漢鐘離揮了下芭蕉扇,道:“別客氣了,岑小郎怎還未出關?”
本來看到兩位本領高強,手段通天的上仙齊至,心底漸漸變得踏實起來的大白,聽到漢鐘離這話,頓時又將心里的大石提了起來。
看到大白發愣,臉上神情變化莫明,甚至連神魂都在顫動時,鐵拐李便道:“別聽他瞎咋呼,岑小郎不會有事的!雖然他是閉關了五年,但其本身的資質確實無法和二郎真君相提并論,會慢一些,我倒是不覺得有什么意外。”
漢鐘離也回過神來,輕咳了下,道:“白姑娘不必擔憂,我只是沒想到他的速度會比楊家二郎差那么多。”
大白微微點了點頭,但心中的擔憂,卻并未因此減弱多少。
從他二人的話中,可以聽得出來,他們也并不清楚情況。
不過,有一點,她卻是抓住了,“敢問二位上仙,二郎真君真君當時在修行此法時,用了多久?”
鐵拐李搖了下頭,避重就輕道:“岑小郎雖造化不淺,但與二郎真君確實無法相較。畢竟二郎真君乃是人與仙之后代,本身就天生神力,資質非凡。岑小郎本身卻是一條凡蛇,雖因擁有眉間豎眼,血脈看起來似乎也有些不凡,但卻是比不得二郎真君。”
漢鐘離點頭道:“你也別擔心,坐坐坐,小狐貍,上茶!”
小紅綾看到漢鐘離坐了下來,大刺刺地使喚它,它也不以為意,應了聲,便開始忙活起來。
鐵拐李也坐了下來,微笑道:“放心吧!岑小郎非短命之相,我與鐘離兄便在此等候岑小郎出關,免得你胡思亂想。”
漢鐘離點了點頭,道:“是極是極,我看你最近思慮多過,還是先去休息一下比較好,這里有我們看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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