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妖云如墨,滾滾如磨盤傾軋。
天地乍亮還暗,電光似龍蛇驚走,悶雷于遠空傳蕩。
身形一動,青輝戰甲套在身上,而后搖身一變,化出兩具分身,本體擋住水猿老祖,兩道分身分別朝巨牙王與蛟魔王沖去,一手揮舞劍光,一手施展法術。
然而,水猿老祖身形一晃,亦分出兩道分身,擋住的那兩道分身,同時喝道:“二位賢弟速走,大哥擋住此獠!”
蛟魔王與巨牙王見此,紛紛轉身便逃。
身形再動,瞬間幻化出無數分身,頓時劍光法術漫天。
但水猿老老祖更絕,身形一動,頓時幻化出漫天身影,比幻化出的分身,還要多得多,整個天宇,皆是水猿老祖那黑漆漆的身影。
放眼望去,皆是飛舞旋轉的黑色棍風車。
水猿老祖一副鐵了心思模樣,硬是要替兩位結拜兄弟擋住。
然而,蛟魔王和巨牙王還是被的分身給追上了。原來,借自己是混沌體的優勢,讓分身隱去身形,追擊他們。
可讓未曾想到的是,從蛟魔王與巨牙王的身上,分別沖出一道水猿老祖的分身,擋住了的分身。
“明知你修出混沌之氣,老夫怎能沒有防備?”水猿老祖的分身桀桀怪笑起來,道:“岑,有老夫在,你動不了他們!”
“那便先解決你!”
于是,熄了繼續追擊蛟魔王與巨牙王的心思。
這兩貨低頭狂奔,也不放狠話,一副社會我蛟哥(牙哥),妖狠話不多的模樣……當然,不排除他們在心里罵娘!
大白并未前去攔截這兩貨,她怕她一參戰,那些小妖無人相護,誰知到時那兩位妖圣一怒之下,會否趁機向那些小妖們下手?
大白不敢高估那兩大妖圣的節操,深怕他們沒這東西。
漸漸的,與水猿老祖的分身,逐漸消散于空中,只剩本體。
一青一黑,兩道身影于空中閃爍,相互交錯間,星火四濺。
青者鎧甲熠熠生輝,仙光流蕩。
黑者漆黑如墨,仿佛與這昏暗相融。
二人從空中打入云層,雷光閃耀,劍氣縱橫,氣浪排空時,妖云滾蕩更疾,仿佛天宇被撕裂一般,撒下道道溫暖的光線。
但很快,那滾滾鉛云又凝聚于一塊。
劍光縱橫千萬丈,光耀天際,仿佛撕裂天穹。
棍影翻飛如蛟龍,威透寰宇,幾可沖破乾坤。
二人不知斗了多久,突然,一道萬丈劍芒將黑影斬得倒飛,那黑影在空中噴了口血,閃爍了幾下,便徹底消失不見。
片刻,滾滾黑云消散,陽光撒落大地。
大地,再一次恢復平靜。
只是,之前因為他們斗法而破碎的山川地貌,卻是一片狼籍。
呼了口氣,將心中的郁氣吐出。
他有些奇怪,這水猿老祖,似乎挺在意蛟魔王與巨牙王的。
雖然是混沌之體,隱身時,水猿老祖即便擁有碧水金睛,亦看不透,可下手之時,恢復金仙修為的水猿老祖,卻能感受得到。
原本他以為,水猿老祖這貨相當自私,河耀身為他的后代,可他卻能狠下心來對河耀的妻子出手。
在看來,這種心狠手辣之輩,即使蛟魔王與巨牙王是他的結拜兄弟,可該各自保命之時,水猿老祖應該會先自保才對啊!
可偏偏,這水猿老祖居然一直纏著他,讓蛟魔王與巨牙王先跑,直到確定他們安全之后,他才掉頭跑路。
這完全打破了對水猿老祖的認知。
難道說,‘妖性善變’,指的就是這種情況?
不清楚,此時他也沒打算再去追殺那水猿老祖。
他搞不懂,佛門大能那么多,他不過就是一介金仙罷了,為何要擔心他的存在?他的存在,難道真能威脅到他們?
感覺這好沒道理!
他并不覺得自己能夠強到被佛門忌憚的地步。
他有些煩躁,然后他默默懸空而立,將這股煩躁的感覺斬滅,恢復理智之后,才轉身遁下空中。
“圣師……”
“圣師,您終于來了,嗚嗚……”
“嗚嗚嗚……圣師,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當來到綠湖上空時,無數小妖朝他跪拜而下,五體投地,有的甚至直接痛哭流涕起來,似乎要將之前的驚與惶恐都哭出來。
它們根本不知道,它們只是被給‘連累’了而已。
隨手輕拂,將它們的身子托起,道:“都起來吧!你們做得不錯,我很欣慰!我知道,你們當中,肯定有想過與他們拼命的。但我覺得,這種想法,以你們的修為,是要不得的。”
眾小妖平復著激動著心情,默默聽著。
又道:“我設下最后這道結界,就是想讓你們多撐一會,多撐一下,我才能及時趕到,而不是讓你們跑去毫無意義地拼命!”
本來是可以早點到來的,可因為他當時正在重塑新軀,耽誤了大半天時間,這才讓那些妖怪打破了那些環環相扣的陣法。
若非耽誤了時間,即便是金仙出手,他也能夠在對外破開那些封印的時候,及時趕到這里。
只能說,事有湊巧,水猿老祖他們挑的時間太巧了。
安慰了眾小妖一會之后,重新開始布置陣法與結界。順便將那被他一劍劈成兩瓣的幾只天妖的尸首給收了起來。
一生氣就想吃東西呢!不能浪費了。
大白則盤坐于綠湖上空,與眾小妖講法解惑。
兩天后,將陣法結界重新布置,這回即便是金仙,想要破開這陣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特別是他加入了混沌之氣,即便是像水猿老祖那種擁有勘破虛實的天眼,也難以輕易看穿。
而后,和大白與眾小妖告別,在眾小妖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騰云駕霧,往南飛掠而去。
“師弟,既然水猿老祖他們已經知曉此地,為何不給那些小妖們換個地方?若是水猿老祖他們去而復返,那我們豈不疲于奔命?”
“娘子,請看我的嘴型,學我這樣叫……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