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官人,姓許名仙,字漢文,年方弱冠。
姐姐許姣蓉見他年紀見長,急著給他說門媳婦。
這不,上完墳,許大官人說要去西湖游玩,他姐就告訴他,早點回家,明天還得去相親呢!
許大官人嘴里一邊應著,轉過頭便猛擦虛汗。
生性內向的許大官人,面對相親這等事,自然是尷尬又頭疼。
長吁短嘆間,便來到了西湖邊上,行走在這翠柳絲楊的湖畔,看著煙雨迷蒙的西子湖,漸漸沉浸在這美景之中,一時有些忘我。
直到碰到路上無數男子朝著某個方向看時,他才回過神來,然后也跟著往那個方向看。
這一看,許大官人直接就看傻眼了……好,好漂亮!要是能找到一個這樣的媳婦,那人生就完美了!
他在心里感慨著!
他并不知道,在他另一個時空,在他們的傳說故事里,他確實有著這樣一個,比眼前這個紅衣女子還要有魅力的媳婦。
可惜,在這個世界,這個時空,原本應該屬于他的媳婦,被某個男人……不,一條青蛇給事先截胡了。
沒錯,許大官人看到紅綾了,因為和大白,以及小青,都是背對著他們,大家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
但是紅綾,卻是能夠看到一個側面。
紅綾螓首微垂,掩唇巧笑,給大家施展了個‘側顏殺’,所有看到她那側顏的年輕男子,這個時候都有種‘娘,我戀愛了’的感覺。
然而很可惜,這個女子下一刻,直接給了他們一個華麗的背影。
紅綾完全沉浸在這種逗弄凡間男子的俏皮當中,小青在一旁狂翻白眼,見和大白視而不見,她也不想廢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大白和轉身過來。
他們這一轉身,那些年輕男子再次為之傻眼,仿佛天地為之一亮。
但很快,他們便有些自慚形穢地低下腦袋,匆匆而去。
因為,他們不僅看到了大白的絕世姿容,也同樣看到了的那張盛世美顏。
想當初,那張臉,可是能夠讓無數士子怦然心動的。
那是一張和絕世女子一樣漂亮的臉。
只有這樣的人物,才能配得上那樣的絕世女子!
這是那些男子的心聲,連嫉妒都興不起來。
在這些匆匆而去的人群當中,朝許大官人所在的方向呶了呶嘴,微笑道:“那個身著藍衫,發束藍巾的男子,你試試!”
大白聞言,隨手便施展了個‘照見前生之術’,扔到那許大官的腦袋上。然后他們便看到許大官人的那些前生。
看著看著,三女的目光便變得怪異起來,紛紛看向。
輕咳了下,背著手,一副瀟灑的模樣,道:“前世今生,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不可等同而語。前世情已了,今生莫強求!”
大白點了點頭,小青則捂著嘴偷笑,紅綾則抿唇淺笑。
許大官人身上的前世虛影,繼續變幻。
他們則靜靜跟在許大官人身后,漸漸出了西湖,又坐上了回錢塘的船。此時,小青的神色也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紅綾哈哈笑道:“嘛!這就是小青和哥小時候嗎?真是可愛呢!白姐姐,你覺得呢?”
大白掩嘴輕笑,道:“確實是的呢!”
咧了咧嘴,有些無言,他也沒想到,許大官人的某一世,居然是將他養大的耍蛇人,那個糙漢啊!
“二哥,他已經走了!”
應了聲,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塊玉牌,往錢塘江一扔,便見玉牌迎風而展,直接化成一片竹筏,四人登筏,悠然而去。
一路跟隨,最終才看到,那許大官人頭上的虛影之中,一個小牧童救了一條小白蛇。
大白見此,舒了口氣,點頭道:“就是他了!”
小青問:“姐姐,那條小白蛇,就是年輕時的你么?”
“哥,姐姐,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紅綾問道:“難道要教他修行?”
要助許仙成仙,紅綾很自然就想到了這個方法。
大白看向,搖頭道:“我在想,師姐來還恩,莫非真要助他成仙?幫他脫離目前困境,助他成家立業,應該也就夠了吧!”
雖然這許大官人的前世,和他淵源頗深,但說真的,不論是耍蛇人那一世,還是他父親岑老實那一世,恩情都算還了。
耍蛇人救他養他,那是出于好心,但又拿他賺錢養家,這也算是還恩了,后來他還送了根人參給他,也可以算是不拖不欠了。
岑老實那一世,更是如此,他給他當了近百年兒子,給他養老送終,這情自然也就了了。
大白搖頭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而且,成仙也不一定就需要修行,那耗費的時間太長了,他還不一定有這資質。但功德夠了,有朝一日,終能成仙做神!”
“做神可能,成仙別想!”直言道。
仙與神,那區別還是很大的。
天庭中,那些所謂位列仙班的,也并非所有都是仙。
仙,那是修行而成的。
只有神,才是憑功德被‘封’的。
是以,即便許仙成仙了,那也不是真正的仙,而是神。
或許,以許仙這二十幾世積累下來的善功,將來死后被封神,也是可能的,這并非什么怪事。
從古至今,死后被封神之人,已經不在少數了。
比如唐代的兩位門神,前朝的包龍圖包閻王……這位包閻王其實是給封的。原本包龍圖是要去地府受封判官一職的,但被給截胡了,直接塞到他的青蓮天地小冥界中,擔任閻王殿主管一職。
青蓮青地的幽冥界已成,劍草分身坐鎮小幽冥,小幽冥中的小地府目前只有一個閻王殿,閻王一職,則由包龍圖擔任。
如今這小地府,也已開張。
四人正踩著竹筏跟隨呢!
結果前面伐船的艄公便喝了起來。
還好,這位艄公唱的不是《渡情》,否則的話,估計要上前問一句,大哥,你穿越過來時,是公元多少年啦?
不過,這船家渡曲,卻是讓想起了那首《渡情》。
于是,他直接在竹筏上盤膝而坐,彈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