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大人,我們是不是去管一管呀!”國子博士方領都皺眉的看著外面瘋狂向外面涌去的國子監生。
“怎么管?”孔穎達橫眉一瞪,“這樣的結果不是很好么,要是讓墨家子知難而退,我們又不駁了陛下的面子,這不是兩全其美么?”
方博士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是呀!到時候墨家子就是留在國子監,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孔穎達微微一笑,同時對于陛下的心思佩服的五體投地,墨家子剛到,整個國子監就已經沸騰了,不正想鯰魚效應的情境么?
不過,到底誰是鯰魚,還要比過才分曉。
國子監門口,
孔惠索一馬當先,站在最前面,而身后的國子監生越聚越多,而國子監門外,墨頓獨自一人,站在門口。
一人對抗一群。整個局面瞬時間凝固。
“墨家子!”孔惠索盯著墨頓,眼神中閃現一絲期待。
他是孔子的后人,代表的是儒家,而墨頓是墨家子弟,千年之前,儒墨就是當世顯學,不過后來董仲舒之后,儒家一躍成為帝王之學,而墨家逐漸落寞。
直到今日,墨家子弟和儒家子弟再一次對抗,他們各自代表的都是自己的心中最大的驕傲,輸不起。
“墨家子弟墨頓拜見各位學長!”墨頓恭敬的行禮。
“墨家子,國子監乃是儒家圣地,你要是知趣,就趕緊離開。”王凌叫囂道。
“對,趕緊離開!”
“這里不歡迎你!”
“你一個墨家子弟來這里干嘛!”
………………
國子監生在王凌的挑撥下,一個個群情激奮,叫囂著讓墨家子離開。
“儒家圣地!”墨頓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據我所知,儒家圣地再山東曲阜,什么時候國子監成為儒家圣地了。”
“墨家狂徒,國子監歷來都是帝國選拔人才的重地,這里的博士都是大儒,我們的國子監祭酒孔穎達就是孔圣后人,這里當然算得上儒家圣地。”王凌反駁道。
“這么說,不是儒家后人都不能入學了!”
“那是當然!”
墨頓一指旁邊開賭局的秦懷玉三人,道“那他們也是儒家子弟!”
“呃呃!秦懷玉三人頓時傻眼,自己在旁邊看熱鬧,沒有想到竟然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不對,是監門失火殃及池魚。
王凌也是傻眼,他們三個連論語估計都背不完整,當然不是儒家子弟,嚴格來說他們應該算是兵家。
既然兵家子弟能夠進入國子監,那他們也沒有理由阻止墨家子弟進入國子監,而且墨頓的本是王侯子弟,根本苗紅,符合入院資格。
追根溯源,國子監是帝國選拔人才的機構,并不是儒家的一言堂。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你墨家子有何三頭六臂,能讓陛下看重!”王凌一言道出了真諦,這些人出面為難他,一方面是為了國子監出面,更重要的是嫉妒皇帝對于墨頓的看重。
要知道學成賣與帝王家,可是萬千讀書人的夢想,可是怎樣才能賣給帝王家,當然是要讓皇帝知道自己,現在機會來了,如果自己能夠勝過皇帝欽點的墨家子,豈不是在皇帝心中排上號了,有了印象,那以后還不是青云直上。
“墨家子,想要進入國子監,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那就由我王凌代表國子學請教一下墨家的學問。”王凌第一個率先出來,這些人都是他請來的,他要是不出頭也說不過去。
“王凌!好熟悉的姓氏呀!”墨頓嘴角微微一笑道。
“他就是王御史的兒子!”旁邊秦懷玉在一旁煽風點火道。道。
“哦!”墨頓恍然大悟。
王凌心中暗自咬牙切齒,王家魚鋪就是他家的產業,墨頓搶奪了長安城的市場,將王家魚鋪逼上了絕路,還讓王掌柜斷了只胳膊,打狗還要看主人,王凌當然對墨頓心中不滿,這次串聯對付墨頓,就是由他帶頭的。
“好,我接受!”墨頓淡然道。
墨頓知道早晚都會有這么一天,畢竟作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覺悟,自己被皇帝拋出來試驗鯰魚效應,不鬧出風波,怎么罷休。
“作為國子監學生,吟詩作對那是必然要會的,第一場比賽,我們比作詩!”王凌得意的說道。
“真是無恥!”秦懷玉心中鄙視道。
要知道王凌一直都是自稱為國子監小詩圣,雖然自吹自擂的多一些,但是也能看得出來,他在詩詞方面的確下過功夫。
“啊!”墨頓驚訝的看著王凌,心道,對方是不是自己的臥底呀!要知道自己可是身負唐詩三百首的穿越者。
但是墨頓的驚訝,卻被王凌看成了心虛,雖然吟詩作對是每個學子必備的技能,但是這往往最能考驗學問的,要不怎么成名的詩人也就那幾個而已。
王凌心中暗自得意,你一個小小的墨家子,不過十五六歲左右,就是七歲讀書,又能有多少見識,這一下看你露陷。
“這一次我們來做邊塞詩!”王凌主動出擊道。
為了這次迎頭痛擊墨家子,王凌早已經有所準備,提前寫好了不少好詩備用,就是不寫邊塞詩,他也有其他的備選。
墨頓用打量傻子的目光看著王凌,“邊塞詩,老子從小就開始背古詩,邊塞詩更是倒背如流。”
“好,那就邊塞詩!”墨頓點頭應道。
“哎!中計了!”秦懷玉在一旁懊悔道,他們如何看不出王凌早有準備呢?”
“這是明擺著呢,自從墨家子決定要進入國子監,那這種情況就已經注定。”程處默沉聲道。
“那豈不是我們輸定了!”秦懷玉郁悶的說道。
“那可說不定,你見過有人賭自己輸的么?”程處默玩味的把玩著五片金葉子。
“是呀!”秦懷玉這才心中稍安不過一個個心中玩味,墨家子真有錢。而他們幾個東拼西湊才弄到了五百兩,而墨家子隨手就拿出五百兩。
“呀!那墨家子贏了,我們豈不是要賠他五千兩呀!”尉遲寶林后知后覺的驚叫道。
頓時三人一陣肉痛,那可是五千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