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門前,已經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一個個臉上浮現興奮的神情,都在等著墨家子被四拒門外的好戲。
“來了來了!”有人聽到了國公府內的聲響,興奮的說道。
眾人頓時一陣騷動,紛紛看向國公府大門,只見國公府中門轟然大開,大批的家丁蜂蛹而出,整整齊齊的排成兩排隔開人群。
殷開山雖然去世的早但是畢竟是將門世家,彪悍的家丁一出,頓時整個場面一片肅殺。
“墨家子這一次要遭殃了,竟然徹底惹怒了國公府。”有人幸災樂禍道。
“少爺!”鐵安第一時間將墨頓護在身后,一臉悲壯的看著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國公府家丁,不同于魚幫的混混,這些家丁可都是上過戰場的精銳老兵,單打獨斗他不怕,可是要是一群,他就是再能打也得跪。
“讓開!”
墨頓沒好氣的推開鐵安的身軀,墨家村到底還是沒有底蘊,鐵安根本不知道不知道中門大開意味著什么,當墨頓看到國公府中門大開的時候,頓時松了一口氣,知道事情有了轉機。
“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給鐵安補補課,要不然這家伙以后還不一定鬧出什么笑話。”墨頓心中暗道。
“大開中門!怎么可能?”人群之中,長孫沖安排的人大驚失色,之前的計劃異常順利,怎么也想不通在最后一個環節出現了如此大的偏差。
“墨侯爺大駕光臨,國公府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殷老夫人一頭銀發,笑容滿面的走出中門,看到門前站如勁松的墨頓,面對三拒門外而依舊面無慍色,執著的走到了鄖節公府,就憑這一點已經難能可貴了。
再看看跟在身后,鼻青臉腫孫子,不由得哀嘆一聲,要是鄖節公有墨家子這樣的子孫,何愁不興。
“鄖節公忠君愛國,勇冠三軍,在下早已仰慕已久,陛下也是深感鄖節公的開國大功,特意命墨某登門畫像,墨某今日前來,一是完成陛下的重托,二是正好借此機會瞻仰鄖節公的英姿,想在鄖節公的靈位前獻上一炷香!”花架子人人抬,竟然鄖節公府擺出如此大的陣仗,墨頓自然也是以禮相待。
“完成陛下的重托!”殷老夫人聞言眼睛一亮,那豈不是和自己的猜測一樣,墨家子真的有把握畫出肖像。
“多謝皇上恩典,殷家一定會銜草結環,報答陛下的恩情。”殷老夫人朝著皇宮方向恭敬行一大禮道。
“多謝皇上恩典!”殷家眾人紛紛行禮。
在眾多功臣之中,殷家的日子是過得最苦的,殷開山和墨烈一樣去世的太早了,根本沒有留下什么政治遺產,更可惜的是殷開山沒有子嗣,只是將侄子繼嗣過來。
殷老夫人深吸一口氣,按耐下心中的激動,滿臉微笑道:“墨侯爺請!開山要是得知有如此英才前來拜會,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很欣慰的。”
“殷老夫人請!”墨頓推辭道,卻被殷老夫人一手抓住,并排走進鄖節公府。
看著鄖節公府的大門重重的關閉,所有的圍觀的百姓都傻眼了,他們都是來看墨家子被勛貴們四拒門外的笑話呢?怎么突然反轉了。
殷家不但沒有將其拒之門外,反而大開中門,隆重的將墨家子迎了進去。
“快,把消息傳回去。”所有探子紛紛將消息傳了回去。
“什么?殷元那個笨家伙竟然讓墨家子進門了?”教司坊中,正在飲酒作樂的三人直愣愣的盯著傳訊之人。
“殷老夫人親自大開中門,迎墨家子入府。”傳信的家丁詳細的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道。
“怎么可能?殷老夫人老糊涂了,我們不是給他許諾了么?讓閻大人給鄖節公畫像,他現在人海茫茫墨家子進門,是不是不想要鄖節公的畫像了。”杜荷不可置信的說道。
在他看來這個計劃萬無一失,而且屈突家和張家都很配合的將墨家子趕走,怎么到了殷家就變了。
長孫沖和閻行健對視一眼,不由得閃過一絲陰霾。
“伯父曾經說過,他未曾見到過鄖節公!”閻行健咬牙說道,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只好實說了。
“啊!”杜荷頓時目瞪口呆,“也是說,就連閻大人也畫不出鄖節公的畫像。”
閻行健苦澀的點了點頭。
杜荷看著沒有絲毫詫異的長孫沖,顯然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杜荷恍然,終于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長孫沖明知閻立本不能畫出殷開山的畫像,卻偏偏上門許諾,被殷老夫人識破,最終才將寶押到了墨家子的身上,而這兩人竟然聯手瞞著自己,讓自己最后才知情。
“杜兄放心!既然連閻大人也畫不出鄖節公的畫像,你認為墨家子能夠畫出來么?”長孫沖安慰道。
杜荷心中這才略微放心,可是想到墨家子種種的邪性,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在他手中總能出現奇跡,心中卻怎么也不踏實,可是現在怎么說也無用了,只能繼續等待消息。
鄖節公府內。
墨頓恭恭敬敬的在殷開山的靈前行禮上香,禮畢之后,墨頓和殷老夫人來到客廳坐下。
“墨侯爺,請恕老身直言,開山已經去世十年,而且生前并未留下畫像,不知侯爺如何作畫。”看茶之后,殷老夫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頓時殷府的所有人都耩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墨頓,每一個都繃住了呼吸,緊張至極。
墨頓放下茶杯,環視四周正色的說道:“在下既然敢來殷府,自然有把握畫出鄖節公畫像。”
頓時所有人一片嘩然,不敢置信的看著墨頓。
“墨侯爺才未見過家父,又如何畫出一個從未見到過之人的畫像。”殷元一臉不信的質疑道。
“的確,在下是沒有見到過鄖節公,但是我想貴府一定不會缺少熟悉鄖節公府之人,我將通過他們的眼睛畫出鄖節公。”墨頓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