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確是被咬痛了,而且是痛徹心扉痛得措不及手。
在墨頓出人意料的廣告攻勢之下,王家的運城細鹽節節敗退,整整半個月已經丟掉了長安城一半市場,而且還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失去市場,甚至是失去口碑。
照此下去,恐怕運城細鹽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敗在墨家雪鹽之上,要知道長安城那可是整個大唐最繁榮最富裕的地方,每年的細鹽將會給王家帶來天文數字的利潤,如果失去了長安市場,那對王家的損失那可是無法估計的。
“廢物,簡直是廢物!”
王家莊園中,王喆怒不可歇,連聲咆哮。
“少爺恕罪!”
鹽行掌柜王東戰戰兢兢地跪在王喆面前,連聲求饒,他可是知道王喆的脾氣,盛怒之下,他根本不可能聽盡任何人的解釋,如果要強行辯解,說不定下場更慘,
“我王家的運城細鹽在長安城暢銷百年,凡是長安城富貴人家哪一個不是吃我運城細鹽,而現在在我手中僅僅近近半月,就已經失去了一半市場。你要我恕罪,那我在王家長房面前如何交代。”王喆聲音冰冷道。
“我,……”王東頓時接不上話。
他總不能說,要不是你王喆硬要斷了墨家的細鹽,又怎么會有今日墨家雪鹽搶占運城細鹽這一幕發生,作為一個下人,出了事情也只能是他自己背鍋了。
孫羊正店的掌柜王寧成見到王東如此凄慘,也是于心不忍,而且鹽行和孫羊正店來往密切,本來就一榮俱榮,也不能坐看王東倒霉,只好硬著頭皮起身道:“少爺,墨家雪鹽從品質上并不比強多少,只是墨家的雪鹽比較白,外形上討喜而已,再加上墨家子半篇詩句這才造成一時的轟動,只要我們日后運作得當,定能挽回大部分的市場,畢竟長安城百姓可是吃了我們多年的運城細鹽,豈能輕易地就舍棄的。”
其實王寧成心底明白,就算是搶回一部分市場,也難以回到太原王家一家獨大的局面了。甚至有了墨家雪鹽的這一個選擇,各大酒樓就有了底氣和王家談判,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任由王家高價勒索,從前高額的利潤估計將一去不復返了。
從外觀上來看,運城細鹽略微發青,當然相比于粗鹽那是好了太多,墨家雪鹽一出,從品相上,到口感上都完勝運城細鹽。
你王家的細鹽沒有墨家雪鹽好,價格還這么高,要是還賣這么高的價格,那就別怪我們不顧多年的交情了。
“對對,少爺,只要過了一段熱度,長安城的百姓,定然會記得我們運城細鹽的好來,而且我們運城細鹽的出鹽量并沒有下降,甚至還略有上升呢!”王東連忙自救道。
運城細鹽的之所以沒降,那是因為炒菜的流行,使細鹽的總體需求量大增,再加上王東提前自救,利用曾經的交情,這一段時間大量的出貨這才短期內維持住局面。但是運城細鹽在長安城勢弱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
王喆也知道現在墨家子的那兩句詩句在長安城有多么的火爆,簡直是全民參與的地步,對于墨家子這種一言不合就飆詩的行為,王喆那可是發自心底的痛恨。
上一次的《馬說》,讓他損失了五百匹馬,這一次墨刊才半篇詩句,就讓運城細鹽失去了長安城一半市場。
不就是有點才華么!至于么!
王喆臉色稍緩,出鹽量沒降,那就代表著總體利潤相差不大,他還有余地向太原本家交代。
“不過不能任由墨家細鹽的勢頭繼續下去,必須想辦法遏制!”王喆厲聲道。
“是,少爺!回去之后,我立刻去聯系之前的老客戶,在采取一些促銷措施,定然讓將市場搶回來!”王東連忙保證道。
“孫羊正店呢,這一段生意如何?”王喆突然將矛頭指向了王寧成。
王寧成心中一慌道:“回少爺,自從我們孫羊正店有了公輸家的幫助,制作了一次性筷子和消毒碗碟之后,客流量已經逐漸恢復!不過很多顧客點名要炒菜,但是由于缺少鐵鍋,做不出來,還是受了點影響。”
有了一次性碗筷和消毒碗碟之后,孫羊正店生意雖然恢復,但是并沒有王寧成說的那么好,實際上各大飯店酒樓都推出了炒菜,只剩下孫羊正店還在硬抗,生意難免會流失。
原本王寧成也想偷偷摸摸的買了幾把墨家村炒鍋,放在后廚用,可是誰知墨家炒鍋每一把上面都有墨家的標志,死要面子的王喆憤然的拒絕帶有墨家的標志的東西進入王家的地盤,堅決不讓使用墨家炒鍋,這才造成孫羊正店的現在的狀況。
這一次王喆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要不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孫羊正店也不會受此影響。
“鐵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本少爺已經安排公輸家來辦了!”想到了公輸家的這幾天在長安城如日中天的聲望,王喆頓時信心滿滿。
“少爺,公輸先生來了!”馬行王掌柜一臉興奮的進來稟報道。他口中的公輸先生,當然就是公輸家族的家主,公輸鴻。
“王志!”鹽行王東掌柜和孫羊正店王寧成掌柜看著小人得志的王掌柜不由得咬牙切齒道。
要不是這個小人一開始交惡墨家子,又在公子面前挑撥離間屢次和墨家子沖突,他們兩個怎么會有如此落入如此的困境。
但是王志此時正是公子面前的紅人,又有了請來公輸家的功勞,而二人確實接連在公子面前丟臉,現在只能打破牙也要咽進肚子里。
“公輸先生來了!快快有請!”王喆臉色一喜,連聲道。
他之所以能夠有底氣硬杠墨家村,寧愿受損失也不用墨家村的產品,除了估計自己的面子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公輸家底氣十足,那畢竟是諸子百家時代能和墨家抗衡的存在,自然有自己的拿手絕技。
不一會,身材壯碩的公輸鴻在王志的帶領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