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去官爵一級!”
“哈哈哈,段綸這個老匹夫還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墨府之中,秦懷玉縱聲大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一次,墨家內斗就是因為此人而起,能夠得到如此的下場可謂是罪有應得。
秦懷玉三人猶如小人得志一般,大肆慶祝一番之后,這才平靜下來。
尉遲寶林疑惑道:“雖然是被降到了從三品,但是此人還是工部尚書,并沒有多大損失呀!”
程處默搖搖頭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此人當年乃是隱太子的人,又是駙馬,陛下上臺以后,不計前嫌重用于他,這一次,段綸顏面盡失,定然在工部危險大失,依我看,此人工部尚書的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
秦懷玉點了點頭,官場就是如此殘酷,一步走錯,那就萬劫不復。三省六部的哪一個主官都是實權官職,盯著這些官職的人并不在少數,段綸出現如此大的錯誤,落井下石的恐怕并不在少數。段綸這個的工部尚書的位置恐怕再也坐不安穩。
墨頓搖搖頭,不在乎地說道:“此次乃是段綸自作孽,一生鉆營,投機取巧,活該落到如此下場。不過我等兄弟又不在朝堂,此人得勢失勢,都與我等無關。”
墨家的根本乃是墨家村,又不在朝堂,這也是墨頓進退自如的依據。
“不過可惜的是,楊思齊這個墨家的叛徒竟然逃過了一劫。”秦懷玉恨恨的說道。
墨頓沉默了一下說道:“工匠地位低下,依附權貴乃是常態,有時候我等并沒有選擇的余地。”
程處默恨恨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替他說話。”
“同是墨家一脈,自相殘殺豈不是讓人看笑話。”墨頓道。
“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這一次,你放過他,就不知道下一次他是否能夠放過你。”秦懷玉道,作為長安城的紈绔,這些官場的道理早就深入他們的骨髓之中。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無論是鄧陵氏和相里氏,都是墨家子弟。我墨家對他人尚且兼愛非攻,又豈會對同門落井下石呢?再說他已經很快就要離開長安城了,對于墨家村造不成什么威脅?”墨頓道。
“離開長安城?不可能吧!他好不容易躋身于工部,又豈能輕易離開。”三人都不相信楊思齊會主動離開長安城,他們都能看得出來,楊思齊的功利之心十分強,哪能將到手的榮華富貴輕易的放棄。
墨頓微微一笑,道:“功利之心,并無不可,既然楊思齊來長安城乃是為了求官求財,因為他的原因工部尚書被削官爵一等,就算陛下沒有責怪于他,畢竟段綸并沒有被罷官,以段綸的性格,你以為他楊思齊在工部的日子好過。”
“既然求官之路已經斷絕,那就只剩下求財了一道,若是墨家村為其送上錢財呢”墨頓此言一出,三人頓時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墨頓,楊思齊圖謀不軌,心存惡意,而墨頓還想著為其送錢,該不會腦子壞了吧!
秦懷玉靈光一現,大驚道:“你想要楊思齊的傀儡之術。”
墨頓并不隱瞞,大方的點了點頭
秦懷玉氣急敗壞的說道:“你瘋了,段綸的前車之鑒這才過了幾個時辰。”
三人頓時為墨頓的大膽震驚,要知道陛下剛剛斥責了工部尚書段綸,并將此類傀儡之戲嚴禁,墨頓竟然還主動千金求此傀儡之術,豈不是找死么?
“別人眼中的戲耍之物,在墨家村眼中卻是價值千金,如此秘技就在眼前,墨家村又豈能將其白白的溜走。”墨頓昂然道。
曲池坊。
“楊思齊就住在這里?”墨頓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個破舊的民宅,不由得皺眉道。
“回少爺,姓楊的一直有墨家子弟盯著,就住在這里。”鐵安點了點頭道。
作為鄧陵氏之墨的最后傳人,楊思齊的處境并不比墨家村強了多少,不過好在沒有墨家村那么多張嘴,好歹有些積蓄,在長安城租下來這個宅院,作為落腳的地方。
墨頓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禮貌的上前叩響門扉,高聲道:“相里氏之墨墨頓前來拜訪,敢問楊師叔可在。”
民宅之中,楊思齊正在惶恐不安,自己這一次害的段綸削去官爵一等,恐怕是徹底的得罪了段綸,日后在工部恐怕再也難以立足。
可是要是想要他舍棄工部大匠作的位置,卻又極為的舍不得,正在進退兩難之際,突然聽到墨頓的拜訪的話,差點沒有,嚇得跳了起來。
“墨家子!”楊思齊心中頓時驚懼,他沒有想到墨家子竟然找上門來。
不過墨頓言語恭敬,遵守禮節,再加上楊思齊畢竟是鄧陵氏之墨的最后傳人,膽識還是有的。
民宅的房門打開,楊思齊昂然而出,喝道:“墨家子,你是來看我鄧陵氏之墨的笑話么?”
“不,我只是來和你鄧陵氏之墨做一筆交易。”墨頓一本正經道。
“交易?”楊思齊頓時風中凌亂。
“當然在下曾言,閣下的傀儡機關之術,價值千金。今日我可是帶著錢財而來,只求秘技。”墨頓嘿嘿一笑道,一轉身,露出身后的鐵安手中捧著的百寶箱來。
楊思齊不由得呼吸一滯,他所來長安城不就是為了錢財,眼下得罪了段綸,那就只剩下了求財一條道路了,沒有想到瞌睡碰到了枕頭,墨家子竟然親自將錢財送上門來。
“請屋內詳談。”楊思齊頓時咽了口吐沫道。
墨頓微微一笑,他就知道這種生意定然能成,史書記載,楊思齊可是在后來的工部中,可是因為貪污而被治罪,如此愛財之人,又豈能拒絕千金的誘惑。
一張簡陋的桌子上,鐵安將手中的百寶箱重重的放在桌上,而桌子的另一頭,楊思齊則拽緊了自己手中的傀儡人偶。
墨頓一揮手,鐵安頓時打開百寶箱,只見一個個銀元寶擺滿了一整箱。
“銀子!你不是說此物價值千金么?怎么變成了銀子。”楊思齊如同收到了侮辱一般,跳了起來。
“千金,你倒是敢想?”鐵安頓時喝道,猶如鐵塔般的身材極具壓迫性,頓時讓楊思齊心中一顫。
墨頓擺擺手,制止了鐵安,解釋道:“如果此物是墨家村獨自擁有,那自然價值千金并不為過。但是你若能夠保證此墨技只有墨家村獨家擁有,墨家村永不外傳,墨某立即奉上千金。”
楊思齊頓時苦笑,他怎么保證,此玩偶天下一共兩個,其中一個已經在皇宮之中,那自然安全,但是他呢?如果有達官貴人逼迫于他,他又如何能夠抗拒。
“所以墨某為閣下設計兩條方案,其中一條是閣下將人偶秘技賣給墨家村,同時也可是轉賣其他人,這樣的話,此墨技最多價值百貫銅錢。另一條則是閣下將人偶秘技賣給墨家村,至少保證三年不轉賣他人,則此墨技價值千兩白銀。”墨頓道。
楊思齊苦笑,直接將所有的情況都替楊思齊考慮好了,百貫銅錢太少,他自然不愿意,那就只有選擇千兩白銀。”
墨頓嘴角微微一笑,知道楊思齊定然已經同意,起身向鐵安一招手,鐵安將百寶箱向前一推,抓起楊思齊面前的傀儡玩偶跟在墨頓的身后。
墨頓并沒有追問傀儡人偶的機關之術,因為只要是墨家村能夠拿到傀儡玩偶,里面的一切機關術對于墨家村來是都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