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至玉門關,東至大海!”
百官豁然抬頭,紛紛為李世民的雄心所震動,修通從西至玉門關,東至大海,這將是一條橫貫大唐的磚路。
“不錯!”李世民鄭重的點頭道,“此線連接隴右道,關內道,河南道,長四千里。”
“四千里!”百官頓時震動,這在這個時代可不是一個小工程。
雖然磚路造價便宜,工程簡單,可是架不住路線長呀!所耗費的錢財定然倍增。
當然好處也是顯而易見,隴海線磚路的沿線都是唐朝的經濟中心,一旦修建完成,好處自然是不可限量。
然而這一次,百官并無一人反對,一旦隴海線磚路修建完成,大唐東西將暢通無阻。至此,大唐南北方向有大運河,東西方向有隴海線,一條十字的交通線在大唐正式形成。
“還請陛下量力而行,莫要相仿大運河,重蹈覆轍。”魏征出言勸道。魏征并不反對修路,而是勸阻李世民莫要操之過急,任誰都看得出來磚路的好處,不過若是將過度征發百姓,要是將好事變成壞事,那就大大不妙了。
李世民點頭道:“魏愛卿大可放心,磚路修建工程簡單,沿途百姓足以勝任,而且有債券發行,以雇傭百姓為主,定然不會影響百姓生活。”
修建磚路耗費最大的并非是人力,而是錢財,尤其是買磚的錢財,三大自然災害都有了解決的方法,大唐日后災難減少,錢財方面,恐怕并不是什么難題。
魏征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并未再勸諫,躬身行禮,重新回到隊列之中。
眾人心思浮動,當初墨家子修建城南磚路的時候,就已經設想了大唐十道相連的宏大宏大磚路圖,當時眾人搖頭否定,如今才過幾個月,隴右道,關內道河南道,大唐三道就已經連成了一片,距離大唐十道相連還會遠么?
太極殿門口,墨頓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一旦大唐嘗到了磚路的好處,定然走上了一個高速發展的狂奔之路,想停都停不下來。
整個大朝會幾乎全部成了墨家的表演,幾乎所有的百官值得表功的功績都與墨家有關。
隨著一個個議題通過,所有人都不禁露出會心的微笑,照此下去,大唐定然日益強盛,
眾人這才想起,早在年初之時的墨技展之上,墨頓就曾經對大唐盛世到來信心滿滿,恐怕當時眾人還只當墨頓只是黃毛小子,溜須拍馬,滿口胡說。
誰能想到不到一年,每個人都有預感,墨頓所預言的盛世到來計日可待,
很快,就到了大朝會結束之際,只剩下最后一個議題,那就是西南僚人叛亂之事,這恐怕是貞觀七年唯一的一件煩心事了。
“回陛下,五月雅州道僚人反叛,雅州道行軍總管張士貴追擊反僚,大勝而歸。十二月,嘉、陵州獠反,邗江府統軍牛進達已經進軍兩州,目前還未有消息傳回。”兵部尚書侯君集稟報道。
頓時李世民不由得眉頭一皺,僚人乃是大唐最為頭痛的民族問題,西南僚人占據險要之地,朝廷多為安撫為主,但是饒是如此,依舊是反叛不斷,從大唐成立之后,西南僚人的叛亂可是說是屢禁不絕,今年尤為嚴重,竟然一年之內三個州的僚人反叛。
“陛下,莫要擔心,牛將軍乃是久經沙場,區區兩州僚人豈能翻起大浪。”長孫無忌勸慰道。
李世民點了點頭,大唐精銳的府兵對于擊敗裝備簡陋的僚人,并不在話下。
“僚人叛亂屢禁不止,諸位愛卿認為該如何治理。”李世民皺眉道,僚人屢次反叛,造成損失不說,而且影響極其惡劣。
眾臣頓時一陣沉默。
侯君集身為兵部尚書只得出列說道:“回陛下,僚人叛亂屢禁不止,可見對朝廷極其不滿,末將認為朝廷需在西南之地囤積重兵,以備不需,對于反叛的僚人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侯君集口中殺氣騰騰,很顯然想要對僚人殺一儆百,震懾僚人。
李世民低頭思索,他也被僚人反叛弄得十分的煩不勝煩,若是能夠將僚人反叛一勞永逸,他倒是有些心動了。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孔穎達出列道。
“五方之民,皆為華夏,王者愛及四夷,陛下被尊稱為天可汗,我大唐又是禮儀之邦,只當以德服人,以教化度之,……”
孔穎達洋洋灑灑一大堆,鼓吹儒家羈縻懷柔之策。
程咬金冷哼一聲道:“迂腐,這么說來,還用牛張二位將軍干嘛,僚人反叛,不若就讓孔大人用一張嘴去平叛得了。”
孔穎達頓時臉色鐵青,道:“程老匹夫,莫要放肆,僚人反叛乃是當地僚人土司之錯,僚人何其無辜,豈能濫殺無辜,豈不是有損天子圣德。
程咬金冷哼道:“凡是拿起武器對準大唐將士者,皆是大唐的敵人!對付敵人沒有無辜之說。”
一時之間,文臣和武將爭執不斷,一方主張懷柔,另一方主張武力威懾,強力鎮壓。
“四夷之民皆乃大唐子民,朕定會一視同仁,僚人叛亂只誅首惡。”李世民最終還是選擇文臣一脈。
“陛下英明!”
百官躬身道。
“僚人反叛不過是一州之地,其余僚人接安分守己,朝廷恩威并濟,派遣使者安撫未反叛僚人,同時平叛僚人之亂,將其首惡,發回長安交由三司會審。”魏征道。
李世民頓時微微點頭道:“魏愛卿所言甚是,此乃老成治國之道。”
馮智戴頓時出列道:“嶺南道亦是僚人眾人,馮家可以從中斡旋,說服僚人歸附朝廷。”
他因為柔佛水稻在李世民面前丟臉,此刻見此機會,自然立即表功,馮家在西南僚人中地位很高,很有話語權,若能夠促成此事,定然能夠在朝廷面前大大漲臉。
“馮愛卿有心了,西南安穩耿國公居功至偉。”李世民感慨道。
馮智戴頓時得意之色,只要西南離不開馮家,他在長安城的地位就穩如泰山。
“微臣反對!”正當馮智戴得意之時,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聲音突然道。
“墨家子!”
馮智戴心中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