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貯飼料!”
“冬季喂養牛羊青草!這怎么可能?”
眾人頓時不禁一陣嘩然,一個個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墨頓,冬季萬物枯萎,怎么可能會有青草。
頓時不少頭領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他們可是滿懷希望而來,而現在看來,墨頓卻好像和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墨侯不會是在說笑吧?冬季又豈能會有青草?”慕容順心中暗自高興,落井下石道。
只要墨頓的謊言被揭穿,那唐軍之前在草原上所樹立的信用定然會蕩然無存,到時候,他慕容順將會是青海之地唯一的依靠。
墨頓傲然道:“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墨家做不到。”
慕容順冷笑道:“如果墨侯真能夠做冬季讓牛羊吃上青草,慕容順甘拜下風,親自勸說草原各部購買牧場。”
墨頓搖搖頭道:“用不著,我大唐行事光明磊落,又豈能強買強賣,是否想買牧場全憑自愿。”
“那在下就等著大開眼界,恭候墨家的絕世墨技。”慕容順露出一絲冷笑道。
不少頭領也是一臉懷疑,按照常識,冬季又怎么可能會有青草,要不是墨頓之前那么多神奇的表現,讓一眾頭領多了一絲期盼,再加上顧忌唐軍的威勢,說不定早有人掉頭就走。
墨頓環視一周,不禁傲然道:“在夏季一塊新宰殺的牛羊肉,存放三天就會臭味沖天,然而在漫長的冬季,在冰雪的覆蓋下,一只羊宰殺后,哪怕是過了一個冬天依舊可以食用。而在炙熱的長安城中,墨某就曾經夏日制造寒冰,在低溫下可是讓,食物保存了一月有余,對于保存食物之上,墨家有獨到的研究。”
高士廉緩緩點頭,別的不說,就拿壓縮干糧來說,能夠保存兩個月到半年,這可是古往今來了不得成就。
慕容順嗤笑道:“牛羊自然可是冷凍保存,然而青草卻恰恰相反,別說是遇到了冰雪,就是遇到霜打也會立即枯萎,就連最不挑食的牛羊也不會食用”
墨頓點了點頭,反而贊同道:“的確是如此,所以墨家就想出了另外一個方法,那就是釀酒的發酵之法!”
“釀酒的發酵之法!”
這一次就連高士廉也是面面相覷。怎么也想不到釀酒和青貯飼料有何關系。
一眾吐谷渾頭領也是一頭霧水,他們自然喝過墨家美酒,可是卻對釀酒的發酵卻一無所知。
墨頓解釋道:“釀酒的原料乃是糧食,和青草都是植物乃是同源,釀酒用的糧食一旦發酵,其過程至少要一月有余,而且是能夠保證糧食不會發霉變壞,本侯就以此為靈感,想出了另一個儲存青草的方法。”
墨頓一揮手,鐵安立即拉著一個巨大的四輪馬車,馬車上裝滿了四個巨大的壇子,鐵安指揮墨家子弟將四個壇子,一一放下,放在最中央。
墨頓一揮手,鐵安立即打開四個壇子的封印,頓時慢慢的四壇青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頓時一種獨特的青草的香味充斥著所有人的味覺,
“這四坦青貯飼料,分別是本侯命人在六月封坦制作完成,其中足足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如今此青貯飼料是否可行,諸位頭領可以將自己的馬匹拉過來,看看是否可以食用。”墨頓自信道。
“一個半月!”
一眾頭領頓時面面相覷,此刻天氣炎熱如果能夠真的能夠將青草儲存一個半月,那漫長寒冷的冬季,那豈不是根本不會壞掉,那唐將所說的冬季喂養牛羊青草的方法,或許真的能夠實現。
當下,達瓦頭領和呼倫頭領帶頭,分別遷出一匹駿馬,撈出一些青草放在駿馬的面前,之間兩匹駿馬打了一個響鼻,聞了聞發酵后的青草的味道,立即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眾頭領都是懂馬之人,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兩匹馬非但吃,而且一副極為享受的表情。
當下不少頭領按耐不住,紛紛將自己的寶馬拉了過來,親自試驗,結果讓他們的戰馬同樣吃得十分香甜。
更有不少頭領不敢相信,直接抓了一把牧草親自查看,相互討論,紛紛確認這的確不是新鮮的牧草,至少割下了半月以上。
然而此刻天氣炎熱,別說是半天,哪怕是三天,割下來的新鮮青草恐怕也會枯萎腐爛了,哪能讓馬匹食用。
“能不能吃,這些寶馬就是最好的證明!此刻乃是夏季不易耐放,如果是寒冷的冬季,只要你儲存的青草足夠多,整個冬季你依然可以供應牲畜吃上青草,不會掉膘!”墨頓指著大快朵頤正在吃著青貯飼料的戰馬道。
不少頭領不由一陣沉默,眼前的一切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可以說改變了草原千年以來的習俗。
“就算墨侯所說的是真的,單憑這壇子恐怕也裝不下多少青草吧!”慕容順看到一眾頭領怦然心動,靈機一動,指出墨頓的一個缺陷。
“就是一個壇子才能夠裝多少,如果要存夠足夠牛羊吃得青草,那得需要多少攤子。”一個跟隨慕容順的部落頭領咂舌道。
其他部落頭領聞言也紛紛退縮,吐谷渾部落又不會制作陶壇,這么多的壇子其價值要從大唐運到青海之地其中的價值恐怕不比牛羊的價值小了。
墨頓冷笑一聲,他自然知道這些部落為什么會有如此反應,不過他早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
墨頓大手一揮,一眾頭領的背后的帷幕緩緩落下,一眾頭領霍然一驚,這才發現自己身后竟然有著一個一人多深的坑。
隨著呼倫頭領一聲令下,大批的呼倫部落的牧民將一車車早已經鍘好的牧草,倒入深坑之中,并且有人專門將牧草踩實,以便能夠裝進來更多的牧草。
一個個部落頭領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不大的坑洞,裝進了一車車的牧草,數量至多讓人咂舌,等到實在是裝不下了,就拿著幾個木板子坑洞蓋住,然后在上面鋪上泥土封死。
墨頓道:“這就是最為簡易的儲存青貯飼料的方法,一個坑洞足足裝了二十八車牧草,足夠上百頭牛羊食用。冬季天氣寒冷,更容易保存,只要是爾等儲存的青草足夠多,本侯可以保證,爾等吃到來年開春也不會壞。”
“呼!”
頓時一眾頭領頓時呼吸急促,冬季缺少牧草,只有少量的干草能夠使用,牛羊掉膘嚴重,每次冬天牛羊都會折損很多,按照墨頓所說的青貯飼料,他們冬季定然可以養活的起更多的牛羊。
就連高士廉也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眼神中帶著一點隱憂,對于青貯飼料的價值以他老辣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如果被草原各部得了去,那豈不是如虎添翼。
墨頓卻根本沒有在乎這一些,如今大唐擁有了火藥這等絕世武器,如果還能被草原各部翻盤,那就太窩囊了。
“相信有此良方,草原之上的牛羊定然會多的吃不完,牧民再也不會忍饑挨餓,我大唐會高價收購牛羊,保證讓爾等過上富足的日子。”墨頓趁機再添一把火道。
“多謝墨侯!”一眾頭領都一臉欣喜道,這一刻大唐和吐谷渾的仇恨仿佛一瞬間消失,
“馬蹄鐵!”
“傷口縫合之法!”
“打井之法!”
“貯存青草之法!”
這一系列的絕技如果在草原之上普及,可以想象的到,日后牧民的生活定然會比之前更加美好。
整個場面一片和諧,簡直是唐吐一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