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府之中
隨著墨頓一聲令下,一面面平面的玻璃被送到了墨府,墨頓需要制作鏡子作為聘禮,墨家村自然要鼎力支持,所送來的都是墨家村最好的玻璃了。
“不行!這些都不合格。”
墨頓看著這一塊塊,無奈的搖搖頭。
這些玻璃看似光滑透明,但是由于工藝不過關,表面并不平坦,平時作為溫室玻璃自然無礙,但是用這些玻璃造鏡子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他可不想造出來的鏡子臉型扭曲,哪樣恐怕只能適得其反。
“我要的玻璃不但要光滑,而且還要兩面都如同水面一樣平坦,這一點尤為重要。”墨頓要求道。
“是!少爺,我這就讓墨家村立即趕制!”福伯急聲道,他可是知道墨頓是準備用玻璃制作鏡子作為迎娶長樂公主的聘禮,又豈能馬虎大意,當下就準備讓人將這些玻璃抬走。
“抬走就不用了,先用這些玻璃練手,也好熟練制作鏡子的工藝。”墨頓揮手阻止了福伯,只要將制作鏡子的工藝完成,一旦墨家村趕制出來光滑平整的玻璃來,就能在短時間內制作出來完美的鏡子。
后世制造鏡子的流程他只是知道一個大概,具體的還需要進一步的實驗,完善工藝。
“少爺,放心,墨家村定然不會耽誤少爺的事情。”福伯保證道,現在的墨頓可是墨家村所剩無幾的未婚少年,為了墨頓的婚事,恐怕所有人都會全力以赴。
墨頓點了點頭對一旁的武媚娘道:“你拿走一半的玻璃,有什么需要,可以和福伯說。”
“是,師傅!”武媚娘頓時躍躍欲試,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她有預感,一旦師傅口中的鏡子面世,那定然是驚艷四方,她有幸能夠參與其中,又豈能不激動,而且她對大名鼎鼎的墨技早就憧憬不已了。
墨頓看著雀躍的武媚娘,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墨學之路可不只是好玩,還有無窮無盡的試錯之路,那才是一條極為枯燥的經歷,這乃是每一個墨者都必經之路。
武媚娘歡天喜地的讓人將玻璃搬到后院,開始自己的造鏡之路。
“給玻璃加一個底?”
后院之中,武媚娘拿著一一塊平面玻璃,不停的各式各樣的物品上實驗。
“紙張、鐵板、木板、……………………”
然而全然沒有任何用處,都能透過玻璃清晰的看到背面的物品,連個人影都不到,更別說像鏡子了。
不過武媚娘卻并沒有灰心,剛剛接觸墨技的她抱有極大地熱情,不停的實驗著每一個可能的物品。
整個墨府都看到猶如癡癥一般的武媚娘在整個墨府上下不停的實驗,甚至時不時的到廚房的水缸里,后院的游泳池中,一趴就是半個時辰,然后再不停的試驗。
眾人不由露出一是擔心的神情,武媚娘正值童年,十分的乖巧聰慧,深得墨府眾人喜愛,如今看到一個可愛的小丫頭突然變身一個科學狂人,眾人又豈能不心疼。
“少爺也真是的,媚娘現在已經兩天沒有搭理我了!”紫衣不滿道。
“媚娘還小,少爺給她的擔子是不是太重了。”許嬸擔憂道。
墨府眾人一個個都擔憂的看著不停在試錯的武媚娘,無論誰勸都沒有用,他們唯一能夠幫助的武媚娘的就是盡可能的為她提供更多的材料。
整整忙碌了一天之后,夜幕降臨。
武媚娘累的氣喘吁吁的倒在床上,一旁的紫衣擔憂的問道:“還沒有頭緒么?”
武媚娘搖了搖頭道:“都不行,甚至連銅鏡就不如,更別說讓人毫發畢現了。”
“對了,銅鏡?我為什么不用銅鏡為底呢?”武媚娘猛然想起這個點子,頓時一躍而起,從梳妝臺上,拿起銅鏡就往外跑去,然而很快頹然的回來了。
“怎么了?”紫衣好奇的問道。
“還是不行?”武媚娘一臉沮喪道,順便將自己手中的玻璃和銅鏡放回梳妝臺上。
“是不是這條路根本行不通,河底有多深,我們的玻璃才有厚:。”紫衣皺眉道。
武媚娘不由心中動搖,紫衣所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忽然她一抬頭,看到燭光中,平面玻璃上竟然清晰的倒影出她的臉龐。
“這……”
武媚娘不敢置信的爬起來,看著在玻璃之中,自己清晰的臉龐,鏡子中清晰度已經比銅鏡中的模糊的影像好太多了。
“這就是少爺所說的鏡子?”紫衣湊過來,不敢置信看著燭光中玻璃倒影的身影?
“師傅是果然是對的,只是我沒有找到合適底部之物罷了!”武媚娘堅定的說道,又開始斗志昂揚起來,翻身下床,又開始新一輪的實驗。
整整三天,武媚娘僅僅睡了五個時辰,其他的時間都在如癡如醉的實驗,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勞無功,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若不是夜晚的玻璃倒影的清晰的影像支撐,早就擊潰武媚娘的信心。
“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墨頓悄然出現在武媚娘的身邊,看著她通紅的雙眼,嘆聲道。
“徒兒無能,失敗了幾百次了,愧對師傅的教誨。”武媚娘忍不住低頭垂淚道,墨頓已經將鏡子的原理告訴了她,而她僅僅是按圖索驥,卻一事無成。
墨頓不由安慰道:“不,以為師看,你不是失敗了幾百次,而是成功的找出了幾百種不適合做鏡子的材料。”
雖然墨頓仿照的乃是后世的名言,但是此刻用在武媚娘身上卻極為合適,他乃是擁有開掛的人生,而武媚娘卻是一步一個腳印的在踐行墨家的理念。
“真的?”
武媚娘頓時破涕而笑,之前的沮喪一掃而空。
“那是當然!”墨頓鄭重道。
“不愧是寫出《師說》之人,單憑這一句,你已經無愧為人師表了。”一旁的李夫子不由的感嘆道。
墨府之中,武媚娘的瘋魔的行為,早就驚動了太多人,就連李夫子也忍不住前來觀看,聽到墨頓此話,不由的對墨頓另眼相看。
一直以來,墨頓不到弱冠之年,卻為墨家開山授徒,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笑話他,今日之事如果傳出去,恐怕之前所有的質疑,定當一掃而空。
墨頓看到武媚娘心神已經穩定,隱蔽的朝著福伯示意。
福伯頓時一臉慈祥的走了過來道:“正好今日乃是墨府發放例錢之日,這是媚娘你的銀錢。”
武媚娘頓時受寵若驚道:“我還有例錢?”
一旁的紫衣傲然道:“那是自然,墨府之中人人都有的。”
然而李夫子卻是眼神一閃,他很是熟悉墨府,可是清楚知道墨府發放例錢的日子可不是今天,唯一讓墨府改變的恐怕就是眼前的武媚娘。
“莫非銀錢才是關鍵?”
想到這里,李夫子不由的看向武媚娘手中的銀錢。
墨家的工藝乃是一絕,墨家發放的銀錢都是用墨家工藝重新鍛造的,表面光滑如鏡。
武媚娘拿起手中的銀錢,下意識的將光滑的銀錢貼在玻璃上,突然一愣,她竟然發現銀子和玻璃接觸的地方,竟然照應出極為清晰的影像。
武媚娘不敢置信看著手中銀錢和玻璃,緊接著又連連試驗了數次,這才確認她剛才并沒有眼花,她沒有想到銀子竟然是制作鏡子的最佳之物。
“原來如此,師傅我明白了!”武媚娘高居手中的銀錢和玻璃興奮道。
周圍之人頓時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竟然在武媚娘失敗數百次之后,偶然之下竟然成功了。
“明白了就好,日后不可輕言放棄,也許你下一次的放棄,就是即將到來的成功!”墨頓露出一絲笑意道。
“多謝師傅教誨!”武媚娘鄭重道。
墨頓點了點頭道:“還有兩日時間,足夠你將鏡子造出,眼下的你需要休息,紫衣,你去陪同媚娘回去休息,至少讓她睡足四個時辰方可。”
“是!”紫衣立即心疼的攙扶著武媚娘離去。
“墨侯授徒讓老夫大開眼界呀!”李夫子注視著武媚娘的身影感嘆道。
“墨家好不容易有了傳人,自然要悉心教導。”墨頓毫不掩飾道,武媚娘年幼看不出來,墨頓的種種作為自然瞞不過李夫子。
李夫子眉頭一皺道:“有毅力,有靈性,的確是可造之材,可畢竟是女子,墨家莫非真的想立女子為傳人,日后恐然風波不斷。”
在這個時代,畢竟還是男尊女卑,墨家如果真的以女子為主,日后定然非議不斷,不穩定因素太多。
墨頓哈哈一笑,朗聲道:“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女子又如何,只要是人才,我墨家一視同仁。”
“不拘一格降人才!”李夫子頓時一陣郝然,他頓時發現,這一點他輸墨家遠也!
他的夫子學院一直想要招收女夫子,卻畏懼種種流言并未實施,如今墨頓這首詩篇卻給了他莫大的勇氣,也許夫子學院也是到了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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