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刊駐地!
“沙沙沙!”整個駐地一片繁忙,所有的工匠都在正在緊鑼密鼓的埋頭苦干,加班加點的趕著下一期的儒刊。
一旁的儒刊主編馬夫子不時的拿起一張張印刷完成的儒刊半成品查看,今天乃是墨刊的發行日期,再過幾天就是墨刊的發行日期了,留給儒刊的時間已經不多,馬總編必須要把關每一期的儒刊的質量,
如今墨刊風聲水起,儒刊已經落后太多了,好在現在儒刊和墨刊將相錯幾天發行,儒刊還有一定的市場,否則將會更加凄慘。
而此刻,儒刊的東家韋思安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問道:“夫子,這一次儒刊的油墨問題可否已經解決。
經歷過佛家的風波之后,墨刊的發行量已經遠遠高于儒刊,為了解決儒刊的困境,韋思安和馬總編痛定思痛,大力查找墨刊和儒刊的差距,結果發現,除了內容上儒刊的信息落后于墨刊之外,印刷的水平也落后墨刊太多。
同樣的紙張,墨刊印刷出來的報紙不但字體更小,而且更加清晰,如此一來,同樣大小的紙張,墨刊刊印的內容更多,自然大受歡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不起眼的油墨。
“回東家的話,這一次儒刊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請來一位制墨名工奚家后人,用合墨之法來調配油墨,雖然仍然比不上墨家出產的油墨,但是已經已經比之前儒刊所有的油墨好太多了。”馬夫子松了一口氣道。
合墨法乃是現在制墨的最為先進的工藝,一些名貴的墨硯就是利用合墨之法制作,制作出來的墨水極為細膩。
韋思安這才稍微松了松緊皺的眉頭,奚家乃是大唐赫赫有名制墨名家,一些文人騷客對奚家的墨那可是推崇備至,他們沒有想到連奚家的墨都比不上墨家出產的油墨。
“讓奚家繼續研制油墨,不求他超越墨家油墨,只需和墨家油墨相差無幾既是大功一件,本公子重重有賞。”韋思安堅定道,不解決儒刊的油墨問題,儒刊將會永遠落后于墨刊一步,這一次,墨佛之爭讓報刊的威力盡顯無疑,他已經獲得了不少大人物的支持,錢財早已經不是問題。
馬夫子點了點頭,點頭道:“油墨之事,會有奚家加緊來辦,不過東家想要提升儒刊銷量的方法,在下已經想到了。”
“哦!”韋思安不禁意外的看著馬夫子一眼,儒刊的雖然自認為是儒家正宗,可是消息上落后不說,一些文人的文章較為枯燥,而墨刊的最新的新聞和致富信息,法家韓正的經典案例點評,再加上時不時普及的醫學知識,墨刊備受歡迎,銷量一直甩了儒刊幾個街道,而提升儒刊銷量一直是所有人的心病。
“東家請看!”馬夫子得意的拿起一本剛剛印刷一半的儒刊遞到韋思安的面前。
韋思安接過一看,還未看內容就發現,只見這一版儒刊,用新油墨印出來的半成品竟然早已經印上了密密麻麻的字體。,已經比之前字體小了太多,如此一來,就可以大大節省紙張,省下不少成本。
“這是小說……”韋思安當看到內容之后,不禁臉色一驚道。
馬夫子點頭道:“不錯,這就是小說。”
韋思安頓時眉頭一皺,他自認為儒刊極為正統,根本不屑刊登于小說這種不入流的學說,如果連儒刊也刊登小說,豈不是同墨刊一樣低俗,這樣一來,別說他不接受,就連其他文人也不一定能夠接受,此舉說不定會弄巧成拙,將儒刊現有的局面毀于一旦。
馬夫子自然知道韋思安的心思,不由哈哈一笑道:“東家莫生氣,這可不是一般的小說,而是老夫專門挑選的才子佳人的小說,定然大受文人的喜愛,此小說一出,老夫可以保證,儒刊銷量定然增加。”
“才子佳人!”
韋思安這才定下心來,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儒刊,果然是一個落魄才子遇上了大家小姐,二人受到了重重阻礙,最后才子考上狀元,榮歸故里,才子佳人喜得良緣。
這種橋段在后世可以說是爛大街了,然而在這個時代卻是極為新穎,韋思安心中暗暗點頭,此小說一出,儒刊銷量定然激增。
然而當他還沒有開口,一個儒刊編輯急匆匆的進來高呼道:“不好了,墨刊又連載小說了。”
“墨刊又連載小說?”馬總編和韋思安頓時心中一驚,他們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墨刊連載梁祝之時,那種風靡大唐的狂潮,而如今墨刊又開始連載小說,又豈能不讓他們慎重對待。
與此同時,他們心中也有較勁的想法,這一次他們的才子佳人的小說正好和墨刊一較高下。
“白蛇傳”
當二人看到標題的時候,不由面面相覷,難道墨刊的小說是一個傳記,而且還是以白蛇為傳,心中不由的輕視了幾分。
然而當他們繼續看下去的時候,不由睜大了眼睛,原來的心中的輕視頓時不翼而飛,帶來的是濃濃的震撼,原來小說還可以這么寫。
當他們轉過頭在看看儒刊上已經刊印好的小說,原本自認為男才女貌的才子佳人的小說,頓時覺得索然無味了。
“停下,都給我停下!”馬總編臉色陰沉的將原本正在印刷的儒刊喊停。
“主編,怎么不印了!”一個編輯不解的問道。
馬總編氣急敗壞道:“白蛇傳一出,我們還印個屁呀!”
馬總編就是再對墨刊不順眼,但是對墨刊從來沒有輕視過,如今墨刊白蛇傳一出,天下誰還是對手,儒刊的才子佳人小說只能徒增笑柄罷了,就是要印恐怕也要等白蛇傳的熱潮過了之后才行。
對于儒刊來說,白蛇傳的發行直接讓儒刊的小說計劃胎死腹中,然而對于長安城百姓來說,再一次掀起了不下于梁祝所引起的小說浪潮。
而最先引爆白蛇傳的乃是從墨府傳出的一首不知名的小調。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年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一時之間,全城都在哼唱這首朗朗上口的小調,再配合白蛇傳的精彩的故事,一下子引爆了白蛇傳浪潮。
“白娘子簡直是賢妻典范,人美心善又鐘愛自己的丈夫。”長安城中,幾乎所有的男人都盛贊白娘子。
斷橋相會,渡船借傘,盜仙草救夫,最后為了丈夫不惜水漫金山,鎮壓在雷峰塔下永世不得翻身,非但有美好的愛情,和睦的神奇生活,更有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勇氣,白娘子可謂是是集齊了所有賢良妻子的優點,試問天下那個丈夫能夠得到這樣的妻子不是千年修來的福分。
“可是白娘子畢竟是蛇妖而化,人妖殊途,這份愛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也有頑固之輩不滿的辯駁道。
“法海乃是和尚,又豈能懂得愛情!再說人妖殊途又如何,只要是真愛就能在一起,就是許仙太軟弱了,實在是氣死我了。”不少人對許仙怒其不爭。
“就是,白娘子報恩那可是觀音大士親自指點,法海這時狗拿耗子瞎操心……”
“再說,白娘子的兒子許仕林也不是好好的么,還不是正常的人,能有什么問題。”
“佛家絕情絕性,難道還要求別人如此?”
果然如慧園大師所預測那般,白蛇傳一出,佛家絕情絕性之戒律立即成為所有百姓攻擊的對象。
“爾等還不知道吧,這白娘子雖然是杜撰的,然而寫白蛇傳之人卻是一位現實的白娘子。”一個商戶突然神秘道。
“長樂公主?”眾人頓時面面相覷道。
“這是何解?”一個閑漢追問道。
商戶得意道:“爾等可知罔極寺之中,墨家子一力說服佛家自救之事?”
眾人紛紛點頭,此事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而且墨家子的菩提歇,阿難石橋之戀,以及墨家子寫的清規戒律更是讓長安城百姓目瞪口呆,誰也沒有想到墨家子竟然如此精通佛學。
商戶苦笑道:“問題就出在墨家子對于佛教學說的研究實在是太過于精深了,以至于慧園大師竟然極為推崇,許之以禪宗六祖之位。”
“禪宗六祖!”一眾百姓頓時一片嘩然,尤其是佛家信徒更是滿臉的震驚,但凡要是知道佛家的歷史,就能知道禪宗六祖的地位是何等的尊崇。
“那結果呢?”眾人連忙追問道,這可是諸子百家的大八卦,眾人又豈能不好奇。
“那墨家子當然拒絕了,他一心想要墨家復興,自然不會改投它門。”商戶看到眾人都吸引過來,不由得意道。
“哦!”眾人這才不只是遺憾還是慶幸的松了一口氣。
“這也對,墨家子和長樂公主情比金堅又豈能會舍棄嬌妻而選擇出家呢?”
“墨家子執掌墨家一脈,地位并不比佛家六祖的地位低。”
眾人議論紛紛,對此墨家子的拒絕的消息紛紛表示理解。
商戶繼續神秘道:“可是墨家子雖然拒絕了,可是長樂公主又豈能放心。以我看,長樂公主發表白蛇傳,其目的就是為了向佛家一表決心罷了。”
眾人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按照商戶這么一分析,眾人再對照白蛇傳中的劇情,眾人發現除了夸大一點,其他的竟然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一時之間,人們從梁祝之中對長樂公主的男扮女裝,勇于追求愛情的祝英臺形象漸漸同白娘子不惜水漫金山犯下天條依舊要救夫的賢妻形象合二為一,頓時一個完美女性的象征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
“長樂公主,真不愧是奇女子也!”長安城百姓無不盛贊道,一時之間,長樂公主的聲譽再一次暴增。
“好!不愧是我的女兒!”
李世民看著墨刊上的白蛇傳不由的朗聲大笑道,在堂下,優美的小調從鄭充華的口中婉轉而出,猶如百靈鳥一般,格外的悅耳。
隨著墨刊的傳播,白蛇傳在宮中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就連那首小調也自然是傳入宮中,其中傳唱最佳的當數最為年輕的鄭充華,甚得李世民的喜愛。
不過,李世民現在倒還有點后怕,他不過是坑了墨家子一道,讓他去說服佛家,卻沒有想到墨家子做得實在是太漂亮了,竟然用佛家學說將佛家說服。
一想到墨家子如此精通佛家,要是萬一真的想不開了,不!是突然大徹大悟了,那他可就麻煩了,那他是為了力挺女兒對佛家來個水漫金山,還是顧忌佛家的恩情而站在佛家的這一邊,想想都頭皮麻,好在墨頓這小子識相,沒有讓他為難。
“皇上,人家唱的正起勁,你怎么走神了!”一旁的鄭充華依偎上來,一臉不依道。
李世民這才恍然,哈哈一笑,牽起鄭充華的玉手道:“朕這不是再想,我們前世一定是有著千年的緣分,今生才能修的共枕眠,白首到老。”
在李世民看來,他和鄭充華的姻緣又何嘗不是曲折離奇,當時因為鄭充華和陸爽曾經的婚約,那可是滿朝上下皆反對,最后還是受益于墨頓的雙方自愿的新婚姻理念,這才讓李世民找到了理由,力排眾議,將鄭充華收入后宮。
“那一定妾身前世千年修行來的福分。”
鄭充華順勢依偎到李世民的懷里,心中卻凄苦道:“難道我和墨頓真的前世無緣,今生才能注定擦肩而過。”
要是讓長樂公主得知,定然會心中充滿無奈,她為了和墨頓見面,不得已男扮女裝,為了防止父皇反對,甚至私底下用密碼傳情數月之久,如今二人雖然修成正果,不但防著其他女子的覬覦,更要和一群和尚搶老公。
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