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刊!莫非儒刊也想推行報上購物?”鄭敞一臉驚喜的看著韋思安,如果儒刊也可以報刊購物,他們世家就有了抗衡墨家的手段了。
“這當然不可能,儒刊乃是儒家正宗刊物,又豈能做那些叛經離道之事?”韋思安搖頭道,他雖然對墨刊購物的方式頗為心動,儒家那些老頑固也會不愿意,儒刊乃是一些大儒扶持下方才建立起來,他們自命不凡,自然不愿讓高潔的儒刊沾染上那些銅臭,能打廣告已經是那些老頑固的極限了。
而且就算儒家那些老頑固愿意,報上購物也需要籌建偌大的京都快遞,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哪怕墨家村家大業大,背靠墨家村銀行,也不過是僅僅籌建關內道的而已,他不過是一個韋家三公子,哪里能夠支配如此多的錢財。
“那韋兄的意思是?”鄭敞不解道。
韋思安得意道:“現在能夠幫助鄭家的只有儒刊,那些中小作坊所依靠的不過是價格低,但是無論是質量還是名氣上并比不上世家的作坊,如今中小作坊依靠墨刊一飛沖天,而世家作坊大都是多年老店,所欠缺的不過是名氣而已,只要在儒刊上大打廣告,這才是世家制衡中小作坊的唯一出路。”
“打廣告?”鄭敞不由眉頭一皺,原本世家所做的大都是壟斷生意,可沒有想到過打廣告。
“不錯,不但要打廣告,而且要大打特打!唯有世家作坊商鋪名氣大增,方可讓貨物賣出高價,而且銷量不減,而且鄭兄也知道儒刊的客戶大多都是不喜歡墨家之人,也都是飽學詩書之上等人士,自然要用上等的貨物。”韋思安提醒道,
要知道訂閱儒刊的可都是深受儒家教育之人,這些人大多都是社會精英,自然看不上那些小作坊的貨物,儒刊和世家作坊合作乃是珠聯璧合。
鄭敞心中一動,看向韋思安似笑非笑道:“韋兄如此積極相助鄭家,恐怕更多還是為了儒刊吧!”
韋思安眼神一閃,一臉不解道:“鄭兄何出此言。”
“據在下所知,最近墨刊最近可是銷量大漲,而儒刊卻不增反減!”鄭敞似笑非笑道。
韋思安不由冷哼道:“還不是那些泥腿子貪圖小利。”
韋思安所說的貪圖小利并不是百姓選購墨刊上的一些物美價廉貨物,更讓他氣憤的是一些百姓在對比墨刊和儒刊的時候,發現墨刊足足要比儒刊厚了一倍,竟然只看厚度就認為墨刊比較良心,紛紛選擇墨刊,讓墨刊的銷量大增。
“就這!要知道墨刊的多出的那一半都是廣告,難道廣告也這么受歡迎?”鄭敞愕然道。
“誰能想到還有人喜歡看廣告?”韋思安郁悶道,據說愛看購物廣告的大多都是女性,一直以來報刊的閱讀群體都是男性,然而墨刊購物一出,直接打開了女性市場,大唐女子識字率雖然不高,但是架不住基數大,瞬間帶動墨刊銷量大增,更是成為墨刊購物的主力。
“也許女人天生都愛購物吧!”鄭敞不由咂舌道。
“更可恨的是有些人買墨刊僅僅是為了多幾張廢報紙而已。”韋思安咬牙切齒道。
“廢報紙,這又有何用途?”鄭敞訝然道。
“這也是小弟最為不解的地方。”韋思安仰天長嘆道。
一旁的此后的鄭伯心中一動道:“此事小人也許略知一二。”
“快快說來!”韋思安驚喜道,他正在為此事發愁,聽到鄭伯知道原因,不由大喜,唯有了解原因,方可有應對墨刊的的方法。
鄭伯想了想道:“廢報紙上面的新聞已經過期,但是廢報紙本身卻用途頗廣,其中第一大用途就是糊窗戶!”
“糊窗戶?”鄭敞二人不由眉頭一皺,看向客廳前巨大的玻璃窗,陽光毫無障礙的透過玻璃照射進屋內,他們雖然對墨家子不順眼,但是卻對墨家村的產品毫無抵抗力。
鄭伯苦笑道:“二位少爺,普通人哪里能夠用到玻璃這種奢飾品,大多都是用紙將窗戶糊住,當然效果最好的自然是白紙,但是在一文錢足足這么厚墨刊面前,老百姓自然越省越好,更別說不要錢廢報紙,這恐怕也是墨刊如此歡迎的原因。”
“竟然是這種原因?”二人頓時不可思議,他們作為頂級的公子哥,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簡單的原因,百姓需要大量的廢報紙糊窗戶,而墨刊的恰恰提供了這一點,雖然透光性不足白紙,更不如透明的玻璃,但是關鍵是不要錢呀!對于老百姓來說,不要錢的東西就是好東西。
“韋兄莫要憂心,等到百姓將窗戶糊完了,自然不會再用墨刊了。”鄭敞安慰道。
鄭伯道:“少爺,糊完窗戶,也可以糊墻,糊上報紙的墻壁既美觀,又干凈,可比土墻好看太多了。”
韋思安不禁嘴角一抽。
“總有糊完的時候吧!”鄭敞干巴巴的說道。
鄭伯接著道:“就算是窗戶和墻壁都糊完了,報紙還是不夠用,廢報紙可以用來連毛筆字,小孩可以用來疊玩具,也是上佳的引火之物,……………………”
鄭伯口若懸河,將廢報紙的好處一一說出,想來平時沒少用報刊做這些事情。
“除此之外,報刊還有一個最大的用途,那就是如廁。”鄭伯有些難以啟齒道。
“如廁?”鄭敞二人聽此不雅之事,不由眉頭一皺。
鄭伯尷尬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以前如廁十分無聊,現在有了報刊不少人已經養成了拿著幾張報紙去如廁的習慣,往往一蹲就是近半個時辰,直到讀完報刊這才起身,而墨刊還有漫畫之類的,哪怕不識字之人也喜歡拿著墨刊如廁。”
墨頓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創辦報刊,竟然提前開啟了廁所文化,報刊沒有出現之前,如廁極為無聊又難聞,眾人大多匆匆了事,而有了報刊之后,他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廁所中呆如此之久,看著墨刊再也那么無聊,哪怕一個小小的廣告都不放過,環繞四周的臭氣仿佛消失的無影無蹤,直到全部看完或者腳頓的發麻才起身。
“啊!”韋思安不由一愣,他沒有想到儒刊敗給墨刊竟然是如此不起眼的小事。
“還真是邪門了!”鄭敞也是無語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對于老百姓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世家公子平時如廁自然有絲絹之類的可以用,而普通百姓恐怕只有竹片,樹葉,土塊之類的,而廢報紙擦屁股雖然會沾染上油墨,但是要比竹片之類的好上太多了。
鄭敞和韋思安二人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二人注定要合作了,鄭家需要儒刊大量的廣告吸引儒刊龐大的閱讀群體為客戶,而韋思安需要增加收入來擴張儒刊的頁面,以供百姓糊窗戶,如廁…………。
“不,是和墨刊競爭!”韋思安努力不讓自己跑偏,可是腦海中的畫面卻怎么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