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回來了!”
當李世民的車馬出現在西城門的時候,整個長安城頓時轟動了。
“幸好陛下龍體安康,否則老夫親自請命上陣,定然要將突厥殺個精光!”一個老府兵憤然道。
其他眾人紛紛附和!雖然李世民在得到皇位之時有不少污點,但是這些年的確是算得上一個明君,再加上最近墨家崛起,大唐迅速發展,百姓的日子蒸蒸日上,李世民在民間的威望日益遞增,對百姓來說,只要能夠讓自己吃飽穿暖,誰還管高高在上那些人的破事。
隨著李世民歸來,原本群情激奮的長安百姓慢慢平息,一些針對胡人的舉動也停了下來,這也是李世民急著回長安城的原因,如果再九成宮拖得時間太久,指不定長安城中漢人和胡人會出現什么亂子。
“兒臣恭迎父皇!”
皇宮中,李承乾得到李世民歸來的消息,不由重重的松了一口氣,連忙前去迎接。
“臣等恭迎陛下!”滿朝漢人文武跟在李承乾的身后,恭迎道。
“罪臣恭迎陛下,幸好陛下無事,否則臣等萬死莫辭。”
而在眾人的身后密密麻麻的跪著一眾突厥眾臣,李世民歸來,將會決定突厥和大唐未來的關系,也決定著他們的榮華富貴,甚至是生死。
李世民不理會李承乾和一眾文武大臣,親自上前將一眾突厥眾將扶起,一臉真誠道:“朕自然知道爾等的衷心,這僅僅是阿史那結社率和賀邏鶻受到了欲谷設的蠱惑而已,與爾等無關,更與突厥和大唐的情誼無關。”
“罪臣叩謝天可汗之恩。”阿史那思摩感激涕零道,其他突厥官員也是紛紛謝恩,能夠從李世民口中說出此話,那就將他們從此次叛亂中摘了出來,至少不會牽連到他們。
李世民先是安撫突厥各將的人心,這才帶著一眾文武大臣回到太極殿中。
“啟稟父皇,阿史那結社率和賀邏鶻已經全部抓捕歸案!還請陛下發落。”李承乾朗聲道。
“做的不錯!”李世民不由點了點頭,微微一抬手道:“全部都帶上來,朕要親自審問于他們。”
很快,程咬金帶著兩個被綁著嚴嚴實實的帶上了太極殿,至于秦懷玉三人還沒有資格參與其中。
“跪下!”程咬金怒喝道。
而賀邏鶻卻絲毫不懼,哈哈大笑道:“你李世民乃是天子,我賀邏鶻也是可汗,為何要對你下跪。”
阿史那思摩氣的渾身發抖,怒斥道:“賀邏鶻,天可汗憐突利早逝,這些年可沒少照顧于你,否則憑你小小年紀,如何能夠繼承突利之位,你竟然恩將仇報,想要刺殺陛下。”
按照草原上的規矩,兄終弟及,突利可汗早死,按照突厥習俗恐怕其財富和地位早就被其兄弟瓜分。
李世民卻按照大唐習俗,按照嫡長子繼承制,將突利之位傳位于賀邏鶻,否則哪里輪到賀邏鶻這個幼子享受這一切。
賀邏鶻哈哈大笑道:“爾等還有膽子提父汗,爾等都是父汗的臣子,卻背叛了父汗,父汗為何早亡,還不是這個昏君害的,否則以父汗的英姿何至于英年早逝。”
李世民眉頭一皺,這才明白賀邏鶻為何會反,一方面乃是因為可汗之位的誘惑,一方面乃是為了報父仇。
李世民不由一嘆道:“賀邏鶻,你認為是朕害了突利兄弟,那就你大錯特錯,當年正是你最信任的叔父阿史那結社率向朕誣告突利兄弟謀反,才讓突利兄弟憂懼,最終含恨而終,為此朕深知阿史那結社率的人品,十年來其官位一直未升,依舊是中郎將,這才讓他懷恨在心,密謀謀反!”
“啊!叔父此事可當真?”賀邏鶻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向一旁的阿史那結社率,他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叔父竟然是陷害他父親之人。
阿史那結社率冷笑道:“中郎將,誰稀罕你大唐的官位,我乃是阿史那家族之人,我想要的是可汗之位。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訴你們,不只是告密突利謀反,就連突利之所以會死,乃是我下的手。”
阿史那結社率明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毫無顧慮的揭開了當年的真相。
賀邏鶻頓時猶如五雷轟頂,突利早逝之后,賀邏鶻對阿史那結社率這個叔父向父親一樣對待,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認賊作父。
頓時一眾突厥官員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阿史那結社率竟然下此狠手,殺害兄長突利。
“阿史那結社率,你簡直是狼子野心,竟然為了一己之利,殘害兄長。”阿史那思摩怒發須張道。
“一己之利,不,我自始至終可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我如果想,只需像你們一樣跪在這個狗皇帝面前即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突厥汗國,當年我力勸突利乘著突厥內遷,部落大多不滿之際,帶領突厥各部起兵,趁機消滅大唐,一舉成就先父始畢可汗未成之大業,可是我沒有想到突利如此軟弱,竟然畏懼不敢。
既然突利軟弱,那他就沒有必要占據可汗之位,所以我就先告突利謀反,再密謀將其毒死,可惜李世民對我有偏見,拒絕沿用草原之上兄終弟及的習俗,反而扶持你這個幼子繼位。否則如今入主中原的乃是我突厥汗國。”阿史那結社率狂妄道。
一眾突厥將領不由一震,不知道是為阿史那結社率的雄心還是野心所震撼。
“你簡直是瘋狂!突厥要是跟著你早晚會族滅的。”阿史那思摩難以置信道。
阿史那結社率狂妄道:“那又如何,跟著大唐何嘗不是!如今大唐接連擴地數千里,這其中又有多少是我突厥兒郎打下來的,這都是我突厥兒郎的鮮血換來的。”
墨頓上前怒斥道:“簡直是可笑,兩次西征的將士七成是大唐將士,三成是突厥和其他各族的聯軍,傷亡最多的也是大唐將士,而且此次西征高昌,突厥將士更是一人未傷。”
墨頓用鐵一般的事實打臉阿史那結社率,第一次西征吐谷渾,突厥將士雖然有傷亡,大唐并沒有虧待他們,給陣亡的將士豐厚的補償,那些將士的死亡也為突厥將領贏得了榮華富貴,在場的突厥官員都是既得利益者。
至于第二次西征高昌,由于火器監一擊破城,突厥將士更是一人未傷,更說不上突厥將士流血犧牲為大唐打下來的江山,對此不少突厥官員倒有跟對大唐的想法,不用出力也可以獲得功勞。
阿史那結社率慘笑道:“就像是獵人打獵牽著的狗一般,我突厥人天生是草原上的狼,在草原上奔跑,不是你大唐的狗。為主人看家護院,追逐獵物。”
一眾突厥官員不由臉色難堪,阿史那結社率表現出瘋狂的狼性,比他們所有人都更像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