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一脈和史家準備合作共建歷史博物館的消息在長安城傳開之后,所有人都不由嘆息一聲,對于史家的選擇,他們并不意外,正如生物一脈的理念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百家爭鳴同樣適用。
每一個百家都在努力的發揚自家的學說,哪怕是曾經儒家和史家的關系是何等的親密,如今史家為了自己的利益,還是毫不猶豫的和生物一脈合作。
孔府之中,孔穎達臉色難堪,本來墨五創建生物一脈已經出乎他的意料,卻沒有想到連他最鐵桿的史家最后也不顧儒家的態度,選擇和墨五合作,這一次布局儒家慘敗。
“顏師古未免太過于不識抬舉,竟然背信棄義。”前來商議的于志寧怒斥道。
孔穎達蕭索道:“這也不怪顏兄,畢竟哪一個百家也拒絕不了名揚天下的誘惑。”
別說是史家同意合建歷史博物館,就連孔家當年聽到了墨家子提議修建圖書館的時候,不也沒能忍受這個誘惑。
“還是真實便宜了墨家了!”于志寧恨恨的說道。
本以為墨家提出文理之分之后,站在儒家這一脈的文科會和墨家劃清界限,但是卻沒有想到就連最鐵桿的史家都和理科合作,更別說還有法家這個權力怪獸蠢蠢欲動,意圖擺脫儒家自立。
“其實墨五還有利用價值,其主動將開顱之術公開,一眾醫者皆可觀摩,儒刊可以大肆宣揚,趁機逼迫墨家公開手中的墨技,一旦墨家失去了獨占墨技的優勢,以天下世家的手段,對付墨家不過是輕而易舉。”孔穎達深吸一口氣,準備將墨家子的手中的墨技逼出來,如今公輸家在明面上已經可以和墨家平分天下,墨家如果再失去墨技優勢,定然可以再次壓制墨家。
“這一次,我等一定要齊心協力,不可半途而廢,定然要的壓制墨家。”于志寧臉色猙獰道。
曾經的儒家有機會將墨家全面壓制,然而因為江南世家的背叛,這才和墨家獲得了喘息的機會,這一次,儒家已經不顧一切了,不但全力扶持公輸家,更聯合了南北世家,再配合上輿論,定然要將墨家徹底壓制。
“新創百家——生物一脈。”
“墨五大夫大公無私,公開開顱之術。”
“破除陋習,敝帚自珍才是阻礙大唐盛世的最大阻礙。”
隨著新一期的儒刊發布,通篇只有兩個內容,一個是贊揚墨五大公無私,公開開顱之術,甚至將生物一脈的開辟歸功于墨五的心胸,更是通篇諷刺墨家子挾技自重,敝帚自珍,直接駁斥,墨家才是工界的罪人。
儒家畢竟獨尊了數百年,幾乎所有的讀書人都心向儒家,儒家把持著大唐輿論導向,一時之間,墨家成為眾矢之的。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墨家子不是矛盾論達成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領悟。”儒刊一發行,天下讀書人不禁哄笑。
“兄臺大才,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還能玩起諧音梗,這里子那可是百家諸子。”一個書生捧哏道。墨五乃是新生的百家諸子,而墨家子更是聲名鵲起,二人同出墨家,竟然還能被儒家利用相互攻擊,這起能不讓儒家得意。
“少爺!儒家太可惡了,竟然如此抹黑墨家。”墨府中,墨三憤憤不平道。
一旁的田侔皺眉道:“儒家又要故技重施,其根本目的還是要威逼墨家公開墨技,而且還不想付錢。”
墨頓冷笑道:“儒家還真的是說話不腰疼,每一個墨技都是墨家一遍遍做實驗得來的,且不說浪費的時間和材料,如果沒有足夠的回報,如何能夠鼓勵更多的人鉆研墨技,儒家這是居心不良,想要讓墨家自毀長城呀!”
“可是民間議論紛紛,如果任由下去,恐怕墨家千年的名聲就會毀于一旦。”田侔擔憂道。
“強搶是不可能的,那墨家就讓天下看看覬覦墨技的代價,墨家暗中調查間諜的事情怎么樣了?是否可以收尾了。”墨頓問道。
墨三點了點頭道:“已經調查清楚,扶桑,高句麗,吐蕃皆在暗中竊取大唐工藝。”
“那還等什么,報官吧!”墨頓大手一揮道,他早就猜到扶桑高句麗吐蕃等國狼子野心,定然會暗中竊取大唐工藝,早就吩咐墨三暗中盯著,如今正好收網,不但教訓了扶桑高句麗吐蕃三國,還可以破儒家的局。
隨著墨家親自報官,長安令蘇洛生不敢怠慢,立即下令大肆搜捕。
墨家村中,人流如織,忽然捕頭曹力親自帶一隊長安衙役前來,只撲一個商鋪之中。
“哪一個是樸英光,帶走。”曹力一聲令下,一眾衙役直接將一個高句麗服飾打扮的掌柜扣押。
“我乃是高句麗的遣唐使,在墨家村做正經生意,你們豈敢抓我。”樸英光大吼道,
“竊取大唐工藝,抓的就是你。”曹力冷哼道。
當曹力壓著樸英光出來的時候,墨家村的村衛同樣押著泄密的工人出來,將其交給了長安縣衙。
然而這還不算結束,很快,一個又一個間諜被挖出,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單單在墨家村就找到了二十個暗中竊取墨家工藝的間諜,何止是吐蕃三國,幾乎所有的排上號的周邊諸國都盯著墨家村。
這些初級間諜本就極為生疏,甚至有些明目張膽,再加上墨家刻意調查,幾乎都被一網打盡。
當大唐第一樁間諜案被揭露之后,整個大唐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萬國遣唐使竟然如此囂張,學習不成,竟然私自竊取,頓時激起了眾怒。
“間諜案!”
孔穎達聽聞下人稟報,頓時滿臉苦澀,他處心積慮的制造輿論,想要逼迫墨家村公開墨技,然而誰也想不到,一場間諜案徹底將輿論反轉。
他們想要買墨技并沒有限制還不滿足,還想白嫖,然而別國使者想花錢買也買不到,墨家已經對其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