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與心腹大患天外邪神之間的談判卓有成效,雙方最終達成一致。
前者保證不再祭煉對方,如果找到合適的位面世界,就將其投送過去;后者放棄對抗,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安靜的租客,直至得到真正的自由。
這個談判結果究竟能夠維持多久,只有老天爺才知道,至少在短時間內,天外邪神不會再找李白的麻煩。
如果祂真要作死的話,李大魔頭毫不介意送祂一程。
這次的談判結果讓李白得到了一份意外收獲。
天外邪神留在四成本源珠里的烙印雖然遠遠超過李白留下的精神力烙印,但是對于混沌青蓮來說,只不過是額外的調味品。
李白若是愿意,可以分分鐘抽空這顆暗紅色的珠子,讓天外邪神偷雞不成蝕把米。
狡猾的天外邪神算計雖精,依然還是喝了李大魔頭的洗腳水。
時刻存在的壓力驟然一輕,李白終于能夠長長松一口氣,將成箱的靈晶重新收回儲物納戒。
上中下三個丹田內的精神力,靈氣和罡氣可以調用九成,僅留下一成繼續祭煉“玄星”,構鑄劍胚,順帶著繼續監視天外邪神。
若是再讓李白碰到王繼杰,對方幾乎完全沒有逃跑的可能。
“天外邪神,來來來,咱們來嘮兩塊錢的嗑!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凝聚成暗紅色珠子的天外邪神又不吭氣兒了,大概是厭煩這貨是個話嘮,前一刻還拿話威脅祂,現在又想若無其事的聊天,特么想的美!
“你看看,沒趣了不是?連話都不肯說兩句,沒有交際,遲早會變瘋的,正巧了,我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幫你解疑答惑……”
李白并不在乎對方一直裝聾作啞,濤濤不絕的自顧自說著。
他相信,只要不是石頭,天外邪神遲早會被自己攻破心理防線,到時候是誘導自我毀滅,還是洗腦棄惡從善,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
連侃了幾個小時的大山,窗外天色終于漸漸放亮,一夜過去,李白終于放過了自己心神中的這個苦逼聽眾,喊醒霸占自己枕頭的清瑤妖女,讓她準備早飯。
供吃供喝,還給零花錢,這點兒家務事是必須得干的。
因為臨近省城,天瞳山算不上是原始山林,被開發的痕跡偶爾可見,在山崖或巨石下面經常可以看到一些當地百姓放置的蜂桶或蜂箱,任由風吹日曬雨淋,待到春暖花開的時節后,定時收割野生蜂巢和蜂蜜作為補貼家用。
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順著溪流艱難涉水而行,他在不經意間發現附近一道石縫內藏著一只毫不起眼的蜂桶,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神色,踉踉蹌蹌沖了過去,不顧被蜜蜂蜇咬,一掌拍開木桶,露出了里面一塊塊嫩黃色的圓餅狀蜂巢。
鮮甜的香味讓他狠狠咽了咽口水,抓起蜂巢狼吞虎咽起來,哪怕蜂巢內不止有蜂蜜,還有蜂蛹,卻依然漫不在乎的吞了下去。
一雙充滿血絲的疲憊雙眼不時閃過邪異的紅光,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被嚇到,人的眼睛又不是燈泡,怎么可能會發出光來,而且是大白天的。
風卷殘云一般,整只蜂桶內的蜂巢被吃了個干干凈凈,還意猶未盡的舔著手指頭,不時揮揮手,勁風掃過,那些蜜蜂無不渾身僵硬的跌落在地,死于非命。
轉眼間地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蜜蜂尸體。
被將近五千多名特警與聯防隊員搜捕的王繼杰臉上和手上還是多了十幾個紅包,他卻毫不在意,警惕地打量著左右。
在天瞳山脈內逃亡了三天三夜,不敢隨意采摘野果山菌果腹,只好喝一些看上去清澈干凈的溪水或潭水,抓幾條魚,強忍著腥氣生食。
一身衣服被荊棘草木刮爛,為了避免被警犬嗅到氣味,只好時不時涉水行走,一雙鞋子里灌飽了水,腳上的皮膚早就被泡得皺皺巴巴,滑膩膩的十分難受。
意外發現的這只蜂桶讓饑腸轆轆的王繼杰終于得以飽餐一頓。
不過光這些還遠遠不夠,武者的新陳代謝超過普通人,不僅需要充足的營養,還需要攝入足夠的食鹽。
汗水浸透的破爛衣服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留下淡淡的鹽漬痕跡,體內正在大量失去鹽份,如果電解質紊亂,就會造成力氣虧空,一身武藝就會大打折扣,香甜的蜂蜜蘊含的熱量是足夠了,但是缺乏必需的鹽份。
發現蜂桶的存在,意味著距離有人煙的地方已經不遠。
王繼杰很快從附近的林子里找到了一條若有若無的小道,順著掩藏著草木中的小徑尋找民居所在,只要找到一小包鹽和少量必需品,就能解決當前的困境。
在山里再繼續躲藏一段時間后,就可以趁機逃之夭夭,順利脫身。
武者在山野間的生存能力往往會超出普通人的想像,數千人規模的搜捕行動耗費極大,更何況只是為了一個人,不可能曠日持久的一直繼續下去。
最多十天半個月,公安部門就會撤回大部分搜捕人馬,王繼杰等待的也就是這個機會。
小路漸漸開闊,走了一個多小時,梯田和經濟作物也越來越多見,繞過一座山,十幾座屋舍散布在一片山坡上。
大部分都是屋頂坍塌的破舊土坯房,野草叢生,只有少量幾座露著紅磚的現代房屋在其中,這是一座即將被荒棄的村落,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淹沒在歲月中。
如今并非逢年過節,青壯們基本上都在外面打工,留在村里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甚至連年輕些的婦女都少見。
王繼杰打量了好半天,終于放下心來,往村里走去,以他的武藝,就算是一只手也能打趴下全村的老幼。
剛走進村子,一條黃色的土狗從草叢里撲了出來,沖著這個陌生的不速之客剛要狂吠,一顆拳頭大的鵝卵石重重的砸在它的鼻子上。
犬類嗅覺敏銳,鼻子自然十分敏感,遭到重擊后,鼻孔內當場竄血,黃色土狗一聲不吭的栽倒在地,昏厥了去。
王繼杰冷笑了一聲,手里掂著幾塊鵝卵石,準備繼續如法炮制村里的其他土狗。
不知是村里原本就沒有多少狗,或者是知道有個煞星進了村,一直走到有人居住的房子里,都再也沒有遇見其他的狗。
院門完全敞開,水泥澆平的地上攤曬著黃豆和梅干菜,屋里并沒有人,似乎主人已經外出,王繼杰卻并不在乎,直接找到了廚房。
貼了瓷磚的灶臺上油膩膩的,還有煙熏火燎的痕跡,兩只玻璃罐擺在灶頭,一個是鹽,一個是糖,王繼杰也不客氣,找了只籃子,將兩只玻璃罐放了進去,還打算去摘吊在屋頂的一大塊咸肉。
指尖距離咸肉還有三公分時,王繼杰突然停止動作,作出側耳傾聽狀。
突然間,兩個粗短的圓柱從門外丟了進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猛地先后炸開,耀眼的閃光連閃了兩下,震耳欲聾的巨響,讓王繼杰頭暈目眩。
隨即嗅到一股嗆人的刺鼻味道,仍未恢復視力的王繼頓時涕淚齊下,嗆得咳嗽不止。
村子里并非沒有人,而是一處陷阱。
閃光彈的刺眼強光和巨響,還有嗆人的催淚彈,無不是針對五感敏銳的武者,刺激得王繼杰連死的心都有了,普通人都體會不到這種痛苦的強烈程度。
意識到不妙的他試圖奪路而逃,就在這時,隱隱約約察覺到兩股惡風撲身,當即毫不猶豫的揮拳擊出。
作為“百步神拳”何老宗師的唯一親傳弟子,怎么可能輕易束手就擒。
其中一人悶哼著倒飛了出去,另一人卻成功撞翻了王繼杰,將他壓在身下。
緊接著更多身穿防彈衣和迷彩服,臉上抹著油彩的士兵沖了進來,就像疊羅漢一樣,將王繼杰死死壓住。
一個人加上裝備有兩百多斤,五六條漢子壓上去就是半噸,最底下的要不是武者,換作普通人估計直接就被壓斷骨頭,有出氣沒進氣了
咔嚓一聲輕響,堅實的腳銬鎖住了他的腳腕,這下子算是再也跑不掉了,只有一尺間距的腳銬,彈腿或譚腿宗師都休想掙脫。
當雙腿被鎖住的那一刻,王繼杰干脆放棄了反抗,哪怕雙手自由,他也依然是個活靶子。
“報告,虎穴,擒獲目標!”
“幼虎03,注射鎮定劑,然后原地待命。”
“明白!”
冒著針水兒的注射針頭扎入王繼杰的胳膊,片刻之后,這貨就徹底癱軟了。
位于四千米高度,一架銀白色的無人機在這座破敗的山村上空盤旋,它剛剛結束了偵察任務,還擔負著通訊中繼的職能。
搜捕王繼杰的不止是公安部門的特警和聯防隊員,還有當地駐軍的快反特種部隊,直接將這位宗師弟子當成演習目標,一舉擒拿。
王繼杰雖然狡猾,懂得利用溪水躲避警犬的敏銳嗅覺,卻沒有注意到自己頭頂上空的無人偵察機。
在紅外熱成像系統下,他完全無所遁形。
狡猾的獵物遇到了專業的獵手,武功再高也無濟于事。
這座沒有多少人居住的村落,便成為了恭候多時的落網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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