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兩千萬買房對于李白來說,只不過是需要一個公開的落腳點。
有小紅鯉的璃珠空間在,什么樣的別墅都是渣渣,哪怕是摩天大樓和歐式城堡也比不上。
協助做成這筆不動產買賣,不僅幫了老同學,還幫關系戶資產變現,江行長興高采烈的狠宰了李白一頓,鮑參翅窩肚,一桌菜兩萬多,真正的壕無人性。
對于李白帳戶里近一千萬的小錢錢和即將到帳的三千多萬,這頓飯錢完全是九牛一毛。
吃爽了的行長還喝了點兒啤酒,興致所至,沖著李白同學直拋媚眼兒,大有潛規則客戶的征兆。
李白也沒客氣,開車把班長送回銀行,直接一腳踹了下去。
當年清純可愛的班長突然變得如此騷浪賤,就像鬼上身般性情大變,讓人毛骨悚然,背后汗毛直豎,李白打定主意以后不能再讓班長喝酒,萬一借著撒酒瘋趁機占自己便宜可怎么辦?
望著遠去的桑塔納2000,江慧雪冷哼一聲。
“慫貨!”
事實上她只是老同學很久未見,互相逗著開心,如果當真的話,那就真的輸了。
中午的時候,李白謹記交通規則,雖然吃了不少,但是滴酒未沾,開著自己的桑塔納2000回到第七人民醫院上班,同事們完全看不出來這家伙在上午一擲兩千萬,像買大白菜一樣買了一套豪宅。
“蘇眉!資料準備好了沒有?全部送到會議室,馬上開會!”
李白看了看時間,快到兩點的樣子,向小護士蘇眉打了個招呼,他在昨天就預定了今天下午要用的會議室。
這個軟妹子也是研究治療小組的成員,擔當行政文員的瑣碎工作。
“已經好了!”
蘇眉提起一只無紡布袋,當即往電梯間走去。
李白拿起手機,在名字叫作“撒摩斯遺傳病研究治療小組”的微信群里發了一條消息。
“兩點整會議,不要遲到!”
五分鐘后,研究治療小組全體成員在門診部九樓的小會議室內集結完畢,包括李白在內,共有九人,其中有一個正教授,兩個博士,其他人至少都擁有碩士學位,哪怕是小護士蘇眉,也有護理學碩士學位,將來是妥妥的護士長。
這些精兵強將聚集到一起,代表了第七人民醫院實力最雄厚的醫療力量。
同時在場的還有兩位撒摩斯家族成員,一位是最年長者的成員,另一位是最年輕的成員,作為現場問診案例,這樣比較有代表性。
李白向在場另八位醫療人員里面的唯一一位教授說道:“向教授,由您擔任研究治療小組的副組長,可以嗎?”
“沒問題!”
向銘杰教授是神經外科的刀把子,還帶了一個碩士徒弟,人也在研究治療小組里面。
他的級別雖然比李白高,但是研究治療小組憑實力說話,眼下撒摩斯家族的病情完全依靠李白出手鎮壓,旁人不服氣也不行。
除了國企和家族企業,你行你就上,不行別BB,幾乎是職場的一條不成文潛規則。
“我先介紹一下兩位病人。”
李白指了指最年長的撒摩斯家族成員,說道:“這位是艾瑞克·撒摩斯,今年45歲,撒摩斯家族的平均生存年齡是五十歲。”
艾瑞克·撒摩斯的頭發已經全白,明明只有四十五歲,但是看上去卻仿佛有六十多歲,這是深受家族遺傳性精神病折磨的表現特征,他十分紳士的站起身,向所有人微微一鞠躬。
“大家好,拜托了!”
盡管遺傳性精神病已經發展到第三階段,但是自從來到華夏后,連續從李白那里得到長達12小時的昏睡,讓他以前所未有的充沛精氣神,用來對抗隨時會出現的幻覺,以往一次發作三四小時的幻覺,眼下只能纏住他半小時左右。
“這位可愛的小姑娘是安妮,今年17歲,三年前開始發病,癥狀主要是失眠。”
李白又指向乖巧的安靜坐在艾瑞克身旁的小姑娘,一頭金發有些發白,準確的說,更像是銀發,因為年紀小,情況要遠比其他家族成員好很多,與正常人相比,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
“大家好,我叫安妮!”
小姑娘站起身,向所有人鞠了一躬。
大齡蘿莉并未變質,依然可愛,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微微一笑。
“想必所有人都已經看完撒摩斯家族的百年病史,這個遺傳性精神病的由來是撒摩斯家族成員與德古拉家族成員結合而產生的,沒錯,就是那個你們想的吸血鬼德古拉,不過吸血鬼的真身卻是當時在德古拉家族生活的撒摩斯家族祖先,吸血鬼只是愚夫蠢婦的癔想,這個故事有點兒長,有興趣的可以聽一聽……”
李白將從小托馬斯那里聽來的撒摩斯家族秘史當場講述了一遍,研究治療小組成員們的眼睛越瞪越大,這個歐洲的古老故事竟然如此令人匪夷所思。
雖然是個年代久遠的故事,但是卻有助于研究治療小組的成員們了解撒摩斯家族遺傳病的前因后果。
幸好貴族都有詳細記載傳承的習慣,否則還真的難以從故紙堆中考證出這些有價值的參考信息。
“小李,現在的難點在于,我們無法確認病灶的位置,有可能在腦組織,也有可能在脊髓神經,或者在內臟器官。”
向銘杰教授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刀把子,一下子找到了癥結。
在場沒有基因學和遺傳學的專家,所以只能從內科和外科的角度來分析病例,雖然是遺傳性精神病,但引發癥狀的誘因位置卻未必一定就在腦部。
中醫科的郝泰開博士補充說道:“如果進行高精度的人體三維建模,對比工作量恐怕會很大,而且內分沁系統也未必看得出來。”
“明白!”
李白點點頭,打了個了解的手勢,繼續說道:“目前只能根據我們的經驗進行分析和判斷,在某種意義上,就是賭一賭運氣。”
依靠運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無論是從基因層面解決,還是從外科的角度解決,時間和精力他們都耗費不起。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也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個觀點。
像紐約長老會醫院那樣的歐美一流醫院,歷經了十幾代醫生都沒能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相比之下,底蘊薄弱的第七人民醫院恐怕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行。
“目前并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但是難度都大致相當,我自己也想到了一個對癥的方案,給撒摩斯家族尋找對應的天然基因補丁,命名為‘夏娃’的男性或女性,從基因層面修補缺陷,生下正常的后代,徹底終結這個頑固的遺傳病。”
李白的這個方案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是可行性也不低,最關鍵卻在于這個“夏娃”究竟在不在目前的六十多億人口里面。
如果存在,又在哪里,人海茫茫,如同大海撈針,想要找到撒摩斯家族的天命良配那是何等的困難。
“這個難度也很大啊!”
向教授嘆了一口氣。
源自于基因層面的遺傳病想要徹底根治,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在當前未能全部解開人體基因組所有秘密的情況下,相比起來,瞎貓碰死耗子都是大概率事件。
“比起按部就班的等待基因學領域突破,倒不如在尋找‘夏娃’的同時,先想辦法徹底控制住撒摩斯家族的發病。”
這句話才是李白組織第七人民醫院精干力量成立研究治療小組的真正目的。
“如果可以做人體試驗的話!”
向教授的徒弟,神經外科的高橋皓說完這句話,便戛然而止。
人體試驗向來是禁忌,沒有萬全的準備,別說國家不允許,就連周院長也不會批準。
干系太大了,只有在戰爭期間,才會有一些國家偷偷進行秘密研究,一旦暴露那將是全世界的口誅筆伐。
不過現代醫學的進步,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當初那些非法的,不人道的,殘忍的人體試驗數據。
像東瀛的醫學界,甚至是獲得諾貝爾獎的醫學界人士,都是站在華夏人的累累尸骨上得到的成就,而且他們從未反思,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些沾染了鮮血和人命的成果。
艾瑞克·撒摩斯突然開口說道:“我愿意做志愿者!”
他已經四十五歲了,被家族遺傳病折磨的生不如死,即使自己再堅持下去,恐怕也活不了幾年,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替族人們做出犧牲,哪怕是當場死了,也是死的有價值。
“不需要人體試驗,我們可以參照觀察樣本,通過與正常人的對比,驗證出病灶可能存在的位置,運氣好的話,很快就會有結果。”
李白還真把運氣當成了治療撒摩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的重要組成部分。
“可以試一試!”
作為副組長,向銘杰教授首先表態,飯一口口吃,路一步步走,不斷的積極嘗試,總比被動的什么都不做要強,李白的提議好歹也是個方向。
“同意!”
向教授的徒弟高橋皓緊隨其后。
“同意!”
“同意!”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時,隨大流是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