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認為九州玄學會只是一個相對單純的組織。
可是現在看來,這位李先生似乎說對了。
一言不合,就用強逼人,為了打擊報復竟然連兇殘的蛇王也敢放出來,簡直是要人命啊!
當冰山一角底下的內幕被揭開,殘酷的現實就赤Luo裸的展現在眾人面前,嚇得作鳥獸散的陪客們無不慌得一逼,后廳里的場面更加混亂。
看到李白將手伸向那條蛇王,閻廣元呆了呆,失聲道:“你想干什么?”
這位年輕巫師該不會瘋了吧?
那可不是自己家里養的小貓小狗,如果被咬上一口,會真的要人命。
有養寵物的人都知道,不是自家的狗子不要亂摸。
笑摸狗頭這種事情僅限于主人,換作外人,很有可能會被結結實實的啃上一口。
閻廣元只是想要單純的嚇唬李白一下,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膽大包天的。
“住手!”
捧著香爐的中年女子臉色大變,捏著兩顆黃豆般大小的香丸正欲投入小香爐內,卻已經來不及。
九州玄學會自己培育的蛇王,驅使起來明顯笨拙和遲鈍,與天生天養的蛇王和巫師們從小精心培養的蛇王完全無法相比。
即便如此,蛇王就是說王,不是普通小蛇能夠相比的。
但是在李白眼里,這條眼鏡王蛇依舊是一條地地道道的菜蛇,當作蠱物來驅使,簡直是太丟人。
“嘶!”
眼鏡王蛇蛇王毫無反抗的被李白在七寸位置上抓了個正著。
破劫境的青蛟妖王都難逃魔掌,更何況只是區區一條眼鏡王蛇。
“切!區區一條菜蛇,卻被你們當作寶貝!愚蠢!”
李白毫不掩飾嘲諷之意的撇了撇嘴。
九州玄學會耗費了若大資金和精力的投入,卻只培育出空有蛇王等級,卻沒有蛇王真正實力的空殼子眼鏡王蛇蛇王。
一句“菜蛇”的鄙視,還真是沒有冤枉了它。
眼鏡王蛇蛇王依然在懵逼狀態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哪怕是一條真正的蛇王,在李白面前也不會有任何反抗能力。
身邊養著兩個妖女,李白身上多多少少帶著一些青蛟妖王和紅鯉大妖的氣息,就跟貓貓狗狗喜歡在主人身上磨蹭,留下自己的氣息宣示主權。
對于這條可憐的菜蛇來說,抓住自己的人類就和碾壓一切蛇蟲鼠蟻的妖王完全沒有任何區別,借它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有任何反抗。
“快放開它!”
中年女子大喝了一聲,單手一翻,捏著幾顆不同顏色的香丸投入香爐中。
她決不容許別人如此輕易的奪取自己的蛇蠱。
黃豆般大小的香丸在爐內炸開,一縷黃煙,一縷粉紅煙和一縷白煙相繼升騰而起。
李白手中的蛇王本應該暴起掙扎,然而依舊有氣無力的吐著信子,在那里繼續出工不出力的劃水偷懶。
在上桌的第一時間,它就已經懵了。
“符莉,這是怎么回事?蛇王為什么不聽命令?”
即使是閻廣元這個半吊子,也看出來明顯的不對勁。
那尊小香爐和時不時投進去的香丸是中年女子控制蛇王的手段。
巫術法門千奇百怪,用香料控制蛇類只是其中一種。
“這家伙有古怪!”
女巫師符莉腦門上微微有些見汗。
這條蛇王經過專門的訓練,只接受香丸的控制,但是眼前這一幕卻讓她無法理解。
或許只有一個解釋,對方是比自己更加高明的巫師,而且高明的很多。
否則絕對不會出現像自己眼前這樣,在舉手投足之間實現壓制。
“你,你不要亂來!”
閻廣元慌了神,要不是對方沒有帶那條恐怖的蛇王,他也不會讓九州玄學會的巫師出手。
這條價值過億的眼鏡王蛇蛇王既是禮物也是威脅,原本只在一念之間。
“好了,今天晚上的加菜就是它!”
李白哪里肯撒手,屈指一彈。
毫無攻擊性的眼鏡王蛇蛇王腦袋直接掉了下來。
“什么?”
閻廣元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
仿佛真的印證了對方的說法,這條蛇王完全如同菜蛇一樣,就這樣隨隨便便的讓人宰掉了。
不僅死得稀里糊涂,還冤枉至極。
身價過億的蛇王就這樣掉了腦袋,特么你倒是咬一口啊!
掉下來的蛇頭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死,依舊在吐著信子,仿佛完全不相信自己已經掛了。
嘩啦一聲。
小香爐和幾粒香丸掉在了地上,前者直接摔碎成好幾片,爐內未燃燒殆盡的香丸帶著明亮的火焰劇烈燃燒,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異香。
饒是那條眼鏡王蛇蛇王的生命力驚人,慘遭斷首之后,依然還在茍延殘喘,卻已經無法對這些氣味做出任何反應。
九州玄學會的女巫師符莉臉色慘白,倒退了兩步。
如此大驚失色不僅僅是因為眼鏡王蛇蛇王詭異的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還有李白那一手彈指斷蛇首,她無法想象那一指若是彈向自己,后果恐怕會不堪設想。
李白隨手甩了甩蛇身,蛇血四處飛濺,在猝不及防下,閻廣元和兩個嚇癱了的陪客臉上與身上都沾了幾滴,模樣變得有些狼狽。
他只對蛇肉感興趣,又不吃蛇血,抓著還扭個不停的蛇身,隨手轉了幾圈,憑空消失在手上。
被收進儲物納戒的蛇身這下子算是徹底死透了。
畢竟儲物納戒不是洪璃小妖女的璃珠,蘊含的規則截然不同,后者可容活物,任何活物只要被前者強行收入,就只有死路一條。
李白沖著閻廣元和被嚇得面無人色的其他人抱了抱拳,說道:“多謝各位的款待,告辭!”
既然已經吃飽喝足,晚上的加菜也有了,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搞來的蛇王慘死當場,閻廣元也不知從哪里生出一股勇氣,三步并作兩步攔在李白身前。
“站,站住,你別走!”
這一次他虧大了,不僅人沒拉攏進來,連價值上億的蛇王都倒貼進去一條,眼見著連本都拿不回來。
李白停下腳步,轉回頭說道:“怎么?還想請我吃第二頓?”
吃你個鬼!
閻廣元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光是這一頓他就已經虧到姥姥家,哪里還有什么第二頓。
他氣急敗壞的說道:“殺了我的蛇王就這樣想一走了之?想得美!”
李白好整以暇地說道:“請我吃飯的是你,送這條菜蛇的也是你,怎么?玩不起?”
這個關系到氣量問題,氣量又關系到格局。
如果九州玄學會是這般斤斤計較的話,無論如何也成不了氣候。
“你!你知道這條蛇王值多少錢嗎?”
閻廣元氣得臉都發紫了。
李白滿不在乎地說道:“區區一條菜蛇,能值多少錢?你以為這真的就是蛇王?”
拿一條菜蛇來碰瓷,真是天真的可怕!
“什么?這不是蛇王?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閻廣元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眼鏡王蛇王培育成功是九州玄學會近年來最大的突破之一。
驅使一條蛇王,就能號令眾蛇,這樣的蠱物若是拿出來賣,巫師圈子一定會爭到打破頭。
怎么可能像李白那樣輕描淡寫的說成是做菜的蛇,簡直是太可笑了。
“我自己就有一條蛇王,難道還沒有數嗎?”
李白嘿嘿一笑,他對這條菜蛇究竟是不是蛇王,恐怕最有發言權。
不過照著他的標準,天下間所有的蛇幾乎都是菜蛇,壓根兒就沒有蛇王。
這個標準就有點坑了!
閻廣元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茬。
人家可是有蛇王的,自然知道蛇王應該怎么分辨。
“那么,我可以走了嗎?還是再給你們表演一個‘五雷正法’?”
李白攤開雙手,慫了聳肩膀。
閻廣元立刻就慫了,潛入華夏爭奪黃金沙蝎的那幾個越南大巫師在“五雷正法”這下被轟殺至渣,他還能怎么辦?
跟這樣的可怕存在拼命嗎?
為了防備李白的“五雷正法”,閻廣元讓人在這座大別墅的屋頂加裝了許多避雷針。
都說了“五雷正法”是炮擊,偏偏有那么多人死活都不肯相信。
召喚天雷有人愿意信,但是召喚炮彈,又不是戰場,壓根沒這個操作啊!
見閻廣元沒了聲音,李白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廳走。
“等等!”
九州玄學會女巫師符莉突然發出一聲大喝,同時繞開李白,疾退進后廳,與閻廣元站到一起。
當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時候。
前廳與后廳之間的天井里突然響起一陣震耳的嗡嗡聲。
十幾只雞蛋般大小的毒蜂像戰斗機般一下子圍住了李白。
看到女巫師突然出手,閻廣元登時大喜,不過他又有些擔心的說道:“符巫師,你的黑虎蜂能夠收拾得了他嗎?”
事到如今,他對李白究竟還有多少手段沒有施展出來,心里完全沒底。
“他能驅蛇,未必能驅使得了我的黑虎蜂,放心吧,今天我會讓他給一個交代。”
女巫師符莉手上握著一只梳篦,指甲輕撥,發出嘣嘣的清響,每一根梳齒都有不同的音律。
一件用來梳頭發的尋常物事在她手里,便成了驅使蠱蟲的特殊工具。